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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劉小滿的保全公司當了個經理。兩個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這廝哭著抱著自己問他為啥這么多年都挺好的,結果剛退伍葉美雪就提出分手了,他本來以為退伍了就能結婚了呢,嚇得遲信差點把啤酒罐子摔在地上。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家高中畢業就開始交往了,這事兒劉夏至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早告訴我你喜歡葉美雪這樣大~波女人,我也不至于……我特碼至于糾結自己的性向那么久么?“我以為秀才告訴過你啊……沒有么?”齊向天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繼續給自己灌酒。“靠……”遲信暗罵一聲,把易拉罐捏變形。不過,最最出乎他意料的……把蘋果,胡蘿卜,生梨都洗好,扔進料理機里,按下啟動鍵,遲信無語地抬頭看著天花板。六年前,誰要跟自己說,劉小滿居然會看上郎崢明,還愛的死去活來的,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但是現在……想起昨天在酒吧里,看著郎崢明和劉小滿坐在他對面一個勁地撒狗糧,把佟哲那個氣的呀……“遲信……”佟哲一口銀牙差點吧玻璃杯都給咬碎了,“你家那位的哥哥不長眼啊,居然跟他好了?”“你說的是我家那位的哪個哥哥?”遲信好笑地別過頭。兩個都是劉夏至的哥哥好么。“你說,干脆我兩湊的一對得了?!?/br>佟哲放下酒杯,往遲信這邊靠了過來,“劉夏至回不回來,什么時候回來,只有天知道了?!?/br>遲信垂下眼,沉默不語。“走了那么多年了,一次都沒回來過。一個星期一份郵件,兩天通一次電話,有意思么?”佟哲抿了一口酒,“你就那么死心塌地地等下去?”遲信苦笑。一個星期一封郵件,兩天一次電話,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就這最近一年里,一個月能和劉夏至通信一次就不錯了。最近幾個月,更是差不多了無音訊,他有時候都懷疑,劉夏至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德國有了新的愛人。搖了搖頭,遲信低聲說道,“我說過的,要等他回來?!?/br>他說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佟哲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得。劉小滿和郎崢明聞言也將頭轉了過來。這些年,他們不是沒有勸過遲信。要是真的有了新的喜歡的人,要是等不下去了,就不要這么死撐了。遲信只是笑笑,到最后都懶得回答。或許,再多一年,他自己也要撐不下去了吧……——————“爸爸!”簡單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抗議般地指了指外頭。門外一片嘈雜的聲音,應該是新的鄰居搬來了。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工人們齊聲“一二一二”喊著號子的聲音。住在他隔壁的那對老夫妻年前跟著已經移民的兒子一塊去了澳洲,這段時間一直有房產公司帶人來看房。從幾個月前開始就有裝修隊進了隔壁,每天裝修的聲音也是怪吵人的。這段時間裝修的敲打聲沒了,遲信估計隔壁的新鄰居快要入住了。遲信把做好的果汁倒進奶瓶里,然后塞進了簡單的手里,抱著他走到了陽臺上。他們這片小區這些年的綠化越發的好了,夏天的時候白天一片蟬鳴,夜里居然聽得到青蛙的叫聲,從陽臺上往下看,一片綠意盎然。遲信帶著簡單探出腦袋往下張望,果然是來了一部搬場車,一群工人擼起袖子正朝樓里搬著各種衣柜,書櫥等大型的家具。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抱著裝的滿滿的瓦楞紙箱也一起走進了樓道。門口的法國梧桐樹葉繁茂,把男人的身影遮住一半,有些讓人看不真切,依稀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爸爸!”簡單看到二十多三十多的男性,不管親屬一律管人叫“爸爸”。遲信公司里的小伙伴不說,乃至佟哲,郎崢明和劉小滿都笑成自己多了一個便宜兒子。在看到樓下一群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小家伙興奮的不行,伸出腦袋,對著下面也脆生生地喊了一記。這一喊不要緊,頓時下面七八個人齊齊抬起腦袋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遲信頓時一個腦袋變成兩個大,抱著他朝陽臺里面退了半步,一把捂住他的嘴,“瞎叫什么呢你!”簡單不依不撓地掙扎著,揮動他胖乎乎的小胳膊朝著下面那個抱著紙箱的男子不斷揮手,“粑粑……唔……”遲信尷尬到不行,只能伸出腦袋,對著下面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小家伙剛學說話……呢……”樓底下,那個抱著瓦楞紙箱的男子仰著臉,靜靜地看著他。夏天的熱風吹起男子前額的發絲,露出那雙依舊圓溜溜的杏眼。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下擺中規中矩地束在黑色的長褲里,笑盈盈的樣子,溫暖乖巧的像是個沒走出象牙塔的少年。“夏至……”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遲信只覺得這世間萬物都在這一刻停止了運作。他忘記呼吸,聽不見這夏天里喧囂的蟬鳴,工人們抬著家具的號子聲也變得消無聲息。他低頭看和他,他抬頭望著他,天地間,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遲信?!?/br>劉小滿一手抱住紙箱,抬起一只胳膊揮了揮手,“我回來了?!?/br>你好啊,我的新鄰居。遲信傻不愣登地也揮了揮胳膊。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在這六年里,他幾乎都每天都在幻想著,等到劉夏至學成回國的那天,他站在他的對面——可能是機場,可能是在這個城市某個熟悉活著陌生的街道里,兩人相視而笑。而他,會用最最飽滿的感情,訴說這么多年來的愛戀,表達他從未變過的執著。那些話,他演習過一千遍,一萬遍,他曾經以為,當他一看到劉夏至的那一剎那,那些排演過無數次,那些在他腦中復習過無數次的話語,會如同流水一般自然地涌現出來。但是當那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只是揮了揮手。說道“你回來了……”竟是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了。于是他們兩個就隔著幾層樓那么無言地對視著,任由工人們在他們身邊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