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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后,他端了那湯, 用勺子又仔細地攪了攪,混勻。 來到床前,他將她扶起,靠在了自己的懷里。 慕君有些厭惡道,“我自己來就行?!?/br> “你現在很虛弱,連坐都坐不穩了,還是讓我來喂你喝吧?” “……” “偶爾依靠我一下,有那么難嗎?更何況是無奈之舉,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與我任性置氣也不遲?!彼帜拖滦宰觿袼?。 “……那好吧?!?/br> 她想了想,即便是厭惡他,最終也還是松了口。 “嗯?!?/br> 他微笑著輕應了聲,然后便盛了一勺湯藥,湊到唇上吹了吹,然后才小心地喂進了她的口里。 她剛喝了一口,便皺眉道,“這滋補湯怎么這么甜?” 慕澄想許是那大夫為了掩蓋住滑胎藥的味道,所以才加了些糖,以免會被她發覺到補湯不對勁。 “許是大夫配的這滋補湯苦了些,怕你喝不習慣,所以才會添了些糖,給你去去苦味?!彼伊藗€理由,給她解釋道。 慕君臉上雖然不悅,但也還是又忍耐著喝了幾口。 但還未喝半碗,便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忍不住地惡心反胃,以往不覺得有什么喝不下去的甜味,如今卻是感覺比喝苦藥還要難以入口。 她將頭伸到了床沿邊,但是卻只是干嘔出一些苦水,吐到了地上。 慕澄關心地給她輕拍著后背,有些心疼道,“慕君,再忍耐一下,喝上幾天的湯藥,你便不會如此難受了?!?/br> 她慢慢停下了嘔吐,胸口喘息漸漸平復,原本不太清醒的頭腦,在聽了他的話后,不免生出了一絲懷疑。 本來……她這莫名其妙的惡心嘔吐,就十分奇怪。 “……” 她又直起了身子,回過頭,望著他的目光狐疑而又十分戒備。 “你長時間沒吃點東西,突然喝甜湯會反胃也是很正常的?!彼娌桓纳貙λ郎睾鸵恍?,口吻誘哄道,“來,再多喝幾口就沒事了?!?/br> 看著那勺湊到唇邊的湯,她推拒道,“我雖餓了許久,但之前從未有過這種惡心的感覺,以前在家時,我也很愛吃甜食?!?/br> “……” 慕澄沒有說話,臉上有幾分陰暗,手舉的那勺湯藥,因為壓抑的情緒,微微地撒出了一些來,落到了被上。 慕君見他的神情,心里更是警惕了幾分,但卻還是又對他輕輕一笑道,“慕澄,我實在是喝不慣大夫的這藥,不然就別喝了吧?我答應你,好好吃飯,現在我想喝點清淡的白粥了,你能不能讓人給我做點粥喝?” 慕澄直接將那勺藥又倒入了碗中,然后又將勺子放到了床邊的案上。 “慕君,聽我的話,這藥你一定要喝,唯有這樣你才會更好?!?/br> 他竟直接將碗口湊到她唇上,不顧她的意愿想要強行讓她喝下。 “不過連喝幾日而已,多喝幾次,你的身體也便好了?!彼穆曇魩Я藥追诸澏?,壓抑偏執的目光有一絲癲狂的病態,讓人望而生畏。 “我不喝!”她掙扎著,直接將那碗藥打翻在地,刺耳的聲響驚得心底更是又幾分了害怕。 現在,他如惡狼般陰狠的目光,才是真的可怕。 她鼓足了勇氣,直視了他道,“我說了,我不想喝?!?/br> 即便因為心底的驚恐,話語都帶了幾分顫抖,但她也還是直接與他挑明道,“我答應你,好好活著,我現在就下床去吃飯,你不要再強迫我了?!?/br> 現在她已經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懷了子攸的孩子。 她……她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得逞,她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心里雖然恐懼,但她還是很快地爬下了床,去到之前那些涼了的飯菜前坐下,手抖著拿起了筷子,直接將一口菜填入口中吞咽下去。 她吃得著急,又有幾分艱難,但她還是目光堅定地吃著,長時間的空腹,讓她感覺口腹十分不適,忍不住又有些反胃想吐,于是直接抓起了一旁的茶壺,直接將冷茶灌了下去。 激得腸胃發寒,但好歹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被冷茶涼的,她感覺渾身都在發抖,腦中也十分混亂,但心里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要吃東西,要好好吃飯。 她現在就是在一心一意地往嘴里填東西,咽不下去,就直接拿冷水沖灌。 慕澄終于看不下去,上前去一把將她從桌前扯了起來,“別吃了!你這凄慘的樣子是要做給誰看?” 扯動間桌上的盤筷被掃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凄厲的刺耳聲響。 “既然你發現了,那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別想給我戴綠帽子,我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孽種來到這個世上!”他攥了她的一只手,惡狠狠道,“你不是要喝粥嗎?好啊,我這就讓人給你做!” “去把滋補湯,換成白粥做一份過來?!彼艘慌哉局哪谴蠓蛞谎?,冷聲吩咐道。 “哦,對了?!彼蝗挥窒肫鹆诵┦裁?,又冷笑道,“夫人不喜歡喝甜的,這一次就不用再放糖了?!?/br> “快去,如何做的滋補湯,便如何做白粥,做好后直接端來,我要盡快見到!” 他一甩袖口,冷眉對那大夫道,那大夫聽了吩咐,便立刻誠惶誠恐地去準備了。 “慕澄,你當真如此心狠嗎?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 她哭了,眼淚頓時止不住地流,來到柏堂這些時日,她的內心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惶恐絕望。 她并非貞潔烈女,也怕死,怕痛,她更想跟孩子一起好好活著,可是被逼到如今這種地步,她真是感到生不如死。 她不能想象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卻無力阻止,該是如何絕望的心境。 這是子攸唯一的血脈,代表著她全部的愛情,讓她如何能割舍這個小生命? 這個可愛的孩子,尚還如此脆弱,卻要在懵懂不知的情況下流逝,他甚至都還未真正來到這個世間,親眼看看這個世界。 如果她的孩子死了,她便真的不想活了。 “哼!” 他一甩手,她便又癱坐到了凳上。 看著他刀削般冷峻的側臉,她知道他這是鐵了心要她的孩子死了。 她停止了哭泣,也不再求他,只是目光空洞地坐在那兒,與他一同等待著那藥端來。 終于,那粥被送了進來。 “大人,粥好了?!蹦谴蠓驈澲砉Ь吹?。 他回身,親自取了托盤上的碗。 “依大人的吩咐,這粥沒有放糖,只不過這樣的話,味道肯定不會好,夫人的話……”那大夫又有些猶豫道,面上略有些憂慮。 “小人準備了糖,若是夫人實在難以下咽,大人可再另作選擇?!?/br> 慕澄嘆了一聲氣,松口道,“罷了,你現在就酌量添些糖吧?!?/br> “是?!?/br> 那大夫很快便在碗里加了些糖,慕澄親自攪勻了后,轉身打算給她強行灌下。 可是回身一看,她不知何時已經撿起了一塊瓷片,然后便在他震驚的目光下,堅決地劃向了手腕。 血迅速地流了出來,紅得刺目,如一朵極致妖嬈的生命之花,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