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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面目!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或許她一輩子都不能理解他駭人的想法。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的極端與瘋狂, 作為一個平常人的她大概永遠都不可能會理解。 她與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又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不知怎的,她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哀。 “我討厭你……”她望著他有些茫然失神道。 “……” “慕澄, 我討厭你,我這輩子,最討厭你了!”她突然間對他厲聲疾色,聲音有些尖銳,傳到他的耳中異常刺耳, 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被刺得生疼。 她就像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將他割得體無完膚。 李慕君在激烈的情緒發泄后, 便不再看他一眼,毅然決然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連呼吸都有些受阻,眼瞧著她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 他剛邁出一腳, 另外一只卻怎么都無法移動分毫。 是于心不忍還是近情生怯,連他自己都無法說得清楚。 畢竟就算他再怎么不近人情,他的心也還是rou做的,即便有時會被她逼得不得不冷酷了些, 但他心里始終都還是對她保留了最后一絲柔軟。 他的手掌向前半伸著, 早已經隨著本能做出了無力的挽留,然而那句讓她留下來的話卻始終還是沒有從他嘴里喊出來。 他尚還存了最后一絲的理智, 或許,讓她好好冷靜冷靜才是最好的,心急不得。 不然的話只會把她推得更遠。 他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與她耗下去,他想她總有會對他屈服的那一天,來日方長,等到她真正被他征服時,再好好****她也不遲。 要知道,就算是最烈的駿馬,最野的雄鷹,也都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熬練馴服的。 而她這只小貓,他相信哪怕性子再野,再難征服,他也總有馴服她的那一日。 現在時機還未到,不能急于求成,在還未能真正擁有她時,他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耐心地等待著。 他收回了自己懸掛在半空的手,眼瞧著她模糊的身影奔跑進了李家府邸。 他靜靜地站在那兒望了一會兒,神思有些難以明辨,理性與動容,一起交織在他的臉上,他神情復雜,俊美的臉上沾染著霜雪,嚴寒之下是深藏的溫暖。 他的深情看起來是那么的孤寂,染了一絲絲的愁緒,然而這正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即便他像一座無法翻越的高峰,但那縹緲的虛幻的美麗欺騙著人們的眼睛,誘惑著她們靠近,妄圖去征服攀越。 企圖觸摸寒冰之下的溫暖,原本就是一種妄念。 這是一個美麗的謊言,更是誘人的陷阱。 輕彎下了腰身,他伸手撿起了地上那盞兔子燈。 雖然燈光被摔滅,但它周身并沒有破損,也好在燈芯滅得還算是及時,所以這才沒有將它燒壞。 那么狠狠地落到地上居然還能完好無損,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嗎? 或許一度的失去光明,也未嘗不是一種美滿。 畢竟人都是在黑暗中去尋求光明的,只有經歷過漫長的黑夜,才能擁抱光明,獲得完整的人生。 黑暗是注定要去擁抱光明的,唯有尋獲到那另一半的光亮,他的人生才是完整的,美滿的。 在未觸及到那光芒前,他將一直都會是個孤獨的旅行者,畢生尋找著他所渴求的歸途,那人生中難以忘懷的美好。 不過即便知曉需要耐心等待的道理,他心里還是難免會有些遺憾。 這燈她終歸還是沒有收下呢。 她是不可能再接受它了吧?好在他不是一盞燈,至少他還有許多次的機會,并不局限于特定的時間去進行固定的表演。 一盞燈,在最需要照明的時候如果還被主人拋棄,那么它也就永遠都失去機會了。 不過現在卻還在他的手里,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后它或許還是會有機會的呢? 他微微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那盞燈遺棄,他知道,或許這毫不起眼的廉價的小玩意兒,將會成為他終生的執念。 姑且就先留著吧。 他轉身,往自己世子府方向行去。 慕君回到家里,只見爹爹和弟弟正坐在院中的涼亭下,應是在等著她回家。 “阿姐,你回來啦!”李洛襄看見她后立馬起身,像一只活潑的小鳥一頭便扎進了她的懷里。 “阿襄?!彼⑿χ?,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并沒有說過多的話,現在的她身心都非常疲憊,所以即便面對著弟弟歡喜的笑容,她也依舊提不起精神來。 “阿姐,你可回來了!你去慕府待到這么晚才回來,我們可擔心了,尤其是爹爹,如果再等一個時辰你還沒回來,爹爹說他就要帶上人手去慕家要人了!”李洛襄抬起了小臉,非常嚴肅地認真道,面上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隨后他又低了頭有些委屈道,“爹爹還罵了我,責怪我這么輕易地就讓你隨慕澄那廝離開了,早知道今天我就不讓你出府了,說來說去,到頭來還全都是我的錯?!?/br> “爹爹,今天是我決定要去慕府的,阿襄只不過是代我傳了個話,與他無關的,爹爹可不能錯怪了阿襄?!甭勓阅骄s緊向李宗希解釋。 見慕君一臉關切地急于解釋,李宗希面上有幾分掛不住,他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他倆后又輕咳了兩聲,擺擺手道,“我也只不過就是說了他兩句而已,又沒有罰他,這小子一有點事情就咋咋呼呼的,就只會在你那兒裝巧賣乖?!?/br> 慕君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父親一直以來就對弟弟要求苛刻,可別因為她的緣故連累到他受罰。 “襄兒,為父曾教過你,身為男子,想要成為一個出色的人,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能驚慌失措,你如今這么冒失,是不是沒有將父親的教導放在心上?”李宗希又轉臉看向了李洛襄,一臉嚴肅道。 “我,我也只不過是擔心阿姐,所以才沒想那么多,于是什么心里話也便都說出來了?!彼行┲岬?,隨后又抱緊了慕君的腰不大服氣地哼哼著,“而且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嘛,誰叫爹爹你對我脾氣那么壞,還罵我?!?/br> “你在那嘀嘀咕咕的我可全都聽到了哦,還嫌我說你,長得就是一副沒心眼的單純樣,你倒是一口氣沖著你阿姐吐苦水說痛快了,可是你阿姐呢?她豈不是會擔心你被我責罰?為你費心神傷?你就是這么關心你jiejie的?讓她辛辛苦苦從外面回來后,還要再為了你的事情擔憂cao心?”李宗希見兒子一臉稚氣的直率樣,雖然沒有太生氣,但也還是難免會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樣純良赤誠的稚子,以后要是入了人心險惡的朝堂,他這么率真的性子,難免會讓身為父親的他有些擔憂。 不過好在他年紀尚輕,現在磨礪倒也還不算太晚,他肯定會好好教導他,將他培養成一個出色的男兒,不會辱沒了趙郡李氏的門楣。 “阿姐,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李洛襄聽完父親的話這才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