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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她輕柔轉了過來,與她對視,“那你答應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好好的好不好?” 她眼含疲倦地點了點頭。 她不答應又能怎樣?她知道他是不會放手的,而且現在也沒人能斗得過他。 這個男人,劍都能指向自己的兒子,即便只是恐嚇,誰又能保證,以后會發展到什么地步呢? 那些侍衛,個個都是高手,貼身守在慕歡身邊,又豈會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肯定是慕歡授意或默許的,只不過是演了一出戲,借此機會給剛登位的小皇帝一個警示。 皇權之下無父子,一切都有可能會發生,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即便他嘴上說得再好聽,她也還是要多個心眼兒。 看著他心滿意足的模樣,她也勉強向他露出了一個笑臉。 此時的他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但他雖然容貌英俊,卻也四十出頭了,又常年在邊關打仗,面龐又豈能不滄桑? 彎起的眼角上,有道道的細紋,不知怎么她心里突然有點酸。 不自覺撫上了他的眼角,手指被他抓住,只見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 “你老了呢?!焙芷匠5恼Z氣。 “嗯,都這么多年了,想不老都難?!彼坪跤钟悬c自卑,猶豫開口問道,“我是不是跟以前比起來,變得很不好看了?” 她搖了搖頭,“哪有,就是染了些風霜而已?!?/br> “你也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就像與你初見時一樣美?!彼脑捳Z十分溫柔繾綣。 “我現在才發覺,慕澄跟你長得最像?!彼屑毝嗽斨哪?,隨口道。 反而她的攸兒長得更肖像她。 “那小子,也就是一張臉還能看了,那跋扈性子,我年輕時可沒他這么不知天高地厚,成天上躥下跳的?!碧崞鹉匠?,他頓時心里又生起氣來,從小到大他都為這個調皮貪玩的兒子cao碎了心,雖然腦子挺聰明的,但平時卻總是沒個正行,從小被他棍棒教育了多少?依舊還是不長記性,我行我素。 他對這個長子寄予厚望,也用心去栽培,以后他可是要繼承他的家業的,這么愛玩不穩重他又怎么能放心他的將來? “確實是過分了,子攸再怎么說也是皇帝,他一個臣子又怎么能犯上毆打辱罵?你回去后,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那寶貝兒子,讓他知道被打的滋味有多痛?!彼恍?,話落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抽了出來。 她的兒子可不是天生就是給旁人欺侮的。 “是不是我那幾個侍衛對攸兒拔劍,你還在怪我呢?”他眸光一斂,輕柔開口,此時不由得認為她是在借慕澄的事情暗指他的所行。 “你看,你這人就是心眼多,疑心重,總愛多想些莫須有的事情?!彼⑧亮怂谎?,不悅道。 “是,是,我錯了,回去后我肯定會狠狠打他一頓,給攸兒討回公道?!彼χ鵂科鹆怂氖?。 “也不是我記仇,是他實在太過分了!我自己的兒子,自己都沒舍得打過,他下手倒是夠狠的,別說攸兒朝他拔劍,我都想打他一頓泄憤?!彼嫔嫌行┪?,很是心疼自己兒子。 “是,是,我都知道,這次確實是阿惠兒太過份了?!?/br> “不過他雖然頑劣,但自從成年后,也很少有失態的模樣,這一次那么大動肝火,也確實是因為子攸對慕君打主意,這才會失控吧?”他解釋道,“畢竟慕君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遇到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他一直都對慕君很用心,已經認準了她就是自己未來的妻子?!?/br> “攸兒只不過就是跟我提了兩次,你那好兒子消息倒是夠快?!?/br> “這……呵呵?!蹦綒g輕輕一笑,面上微赧。 “不過攸兒想娶慕君這事也確實不太地道,她這不還是他的未婚妻嘛,阿惠兒看似多情不羈,但也是個死心眼,他對慕君用情至深,癡心一片,自小看著她出生,長大,好不容易等到能嫁人了,結果卻被別人覬覦了,這好比煮熟的鴨子即將到口卻飛了,你說他能不氣嗎?”他不動聲色地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攸兒不地道,慕澄就地道?你們慕家就地道?人家小姑娘擺明了看不上你兒子,李宗希也擺明了想與你決裂,死死抓著婚約不放,就算以后他們真成了,你難道不覺得尷尬嗎?”她不由地感嘆,“不愧是父子,慕澄跟你一個德行,都夠厚臉皮的?!?/br> “我不厚臉皮,能把你弄到手嗎?男人就該這樣,不然怎么能娶得到老婆?” 他說得一本正經,馮潤蓮對此心里只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無恥。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父子倆在對待女人上都是一個德行。 可以想象,有這么一個爹言傳身教,慕澄能夠正人君子那才奇怪了。還好攸兒自小沒有放在他身邊養,不然估摸著長大了也是歪的。 她沒有什么興趣跟他在這問題上多做討論,嗔了他一眼,思緒又回到了自己兒子身上,頓時又是一聲嘆息。 “攸兒看起來是真的挺喜歡李慕君的,他們自幼也青梅竹馬,不過礙于慕澄,他應該也作罷了?!?/br> 見他一臉若有所思,她輕聲道,“你也可以放心了,就算攸兒有意想與李宗希結親,鞏固自己的權利,但他登位之初,勢單力薄,經過了這次拔劍相向,你們不同意,他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br> “哎,他是我兒子,我就算防他,但卻是萬萬不會對他不利的?!彼行o奈道,其實他也不想整天跟自己兒子弄得跟敵人似的,只不過在權利面前,卻又不得不現實點。 “我知道?!彼裆?,隨后又開口問他,“你還不回家嗎?” “回來這些天,每天都是在家里過夜的,其實我也不用每天都回去的?!彼行賾俨簧?,攬了她的腰,“今晚,不如我們……” “攸兒剛掌權沒幾天,我不想惹他不快,最近我連男寵都不見了?!彼行﹨捑?,意興闌珊道。 “再說,風言風語流傳出去,也很難堪不是嗎?” “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了?!彼麗瀽灢粯返?,“我很想你?!?/br> “你不是讓慕澄今晚回府嗎?” “你這女人還真是狠心,這么趕我走!”他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輕呼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然后看了看手指心想還好沒有咬出血,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神經??! 哪有人生氣了就跟狗似的愛咬人的? 他放開了她,不管她嗔怒的模樣,整了整衣服,“如你所愿,今天我就先暫時放過你,等過陣子,我再找你加倍討要回來?!?/br> “那我就先回去了?!彼焓帜罅四笏男∧?。 “嗯?!?/br> 他微笑,含情脈脈地望了她一眼后,這才轉身離開了。 馮潤蓮見他走了,這時也返身往寢宮方向走去…… 抹了傷藥,蕭子攸穿上了衣服,抬手讓太醫回去后,自己便起身往內室方向去。 轉過墻角,隔著紗幔以他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