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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地看了眼懷里的兄長,“用得著你說?這蠢貨天真的以為憑我的身手能在紀玟那兒偷來鑰匙,未免太高看我了?!?/br>他的語氣惡劣,動作卻很小心翼翼,將紀琛往懷里帶了帶,盡量將他舒服點靠在自己的懷里,又抬頭暼了眼紀垣,“不好意思了,我哥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br>系統唉聲嘆氣,碎碎念個不停:“完了完了,你死定了,到了南池你百口莫辯,直接就會被咔嚓了給姓趙的殉葬?!?/br>紀垣懶得理它,他沒ooc,系統倒是ooc了,一開始那個冰冷無情的系統都不知道哪兒去了。紀深轉身就走,走到門邊時,步子一頓,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轉了轉,漫不經心地道:“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提點你一句——明日是紀山押送你去南池,紀山這人……你小心點?!?/br>紀垣點頭。地牢里很快便恢復死一般的寂靜。系統安慰道:“你也別太絕望了,說不準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br>“系統……”紀垣糾結了一下,小小聲,“紀琛……是不是也是穿越的?”系統沉默了一下,語氣仿佛是在同傻子對話:“當然,不是?!?/br>“哦?!奔o垣低下頭,“我給你說過的吧,我在心甘情愿跑去當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前,其實還是挺努力的……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剛開始我完全不信任他,后來他為了救我死了……紀琛長得和他一模一樣?!?/br>“……”系統嘆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道,“節哀?!?/br>兩條咸魚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漫長的黑夜漸漸過去,紀家的人進來押紀垣離開時紀垣差點睡過去。和紀垣想象的有點不同,紀家并不準備御劍帶他直接去目的地,而是備了車馬從山路出發,他被關進一個囚車里,一路被顛得肺都要出來了。紀垣被抖得三魂七魄只剩一魂一魄,要死不活地靠在鐵欄上,還有空吐槽:“好低端!”系統冷冷道:“你還指望人家御劍嗖地一下就到了?這么急著送死不如我給你判個ooc來得快?!?/br>紀垣干咳:“我這不是好奇嗎,來了這么久都還沒感受過御劍是什么感覺……”“嘖?!毕到y的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嘖,沉默了一下,給面前的傻狍子分析,“看起來全天下都以為葉鈞遲是你姘頭,紀家是怕葉鈞遲來劫人才悄悄出發的吧,也不知道葉鈞遲現在怎么樣……”意識到自己順口說漏了話,系統立刻閉嘴,祈禱紀垣別發現。紀垣也沒那么好糊弄:“葉鈞遲?大兄弟怎么了?”他細細回味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難道是我的血?葉鈞遲這么久沒來找我算賬,是出事了?”“放心,人家是魔君,死不了?!?/br>紀垣只能低頭畫圈圈。正是七月份,天氣炎熱,太陽落到裸露的皮膚上不亞于被滾油燙了一下,這支秘密押送紀垣的紀家車隊由紀山領頭,十幾個人護著,雖然都是修真者,過了半天還是呼哧呼哧地喘起氣來,一個個無精打采。紀垣縮在蓋了牛皮的鐵欄里,悄悄扒開一條縫暗中觀察,正巧看到紀山的背影。系統看了看紀山背著的劍,又嘖了一聲:“還以為紀玟會忍不住誘惑偷偷收了這把極品寶劍,沒想到有點智商,知道這把劍不能留?!?/br>紀垣正要回話,紀山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突然回頭看過來。紀垣連忙把縫一遮,縮回角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覺得這個紀山很危險?!?/br>系統沉默了一下,再次幽幽嘆道:“德國骨科?!?/br>紀垣:“啥意思?”系統正直且嚴肅:“來,我們繼續討論怎么逃出去?!?/br>紀垣:“……”不知道是不是紀山發現了紀垣在偷窺,沒多久就讓車隊停在了一個比較開闊的林地里休息。車隊從一大早就出發,現在已經臨近黃昏,眾人都松了口氣,分派好各自的任務,準備在此停留一晚。紀垣剛否決了“色誘這堆糙漢子讓他們自相殘殺漁翁得利逃出去”這種腦殘提議,包裹得嚴密的囚車突然一亮,紀垣抬頭就撞上了一張有些陰郁的俊容,差點沒控制住打個哆嗦。紀山盯著面無表情的紀垣,眸中有火光閃動,聲音低低的:“阿垣,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高貴冰冷如高山雪蓮的?!?/br>……媽的什么破比喻。紀垣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系統,他是不是有??!”系統:“嗯,得去看德國骨科?!?/br>紀山盯著紀垣,目光由癡迷轉向陰沉沉的偏執:“你就像雪一樣……我一直都舍不得駐足,每次看到你,我都自慚形穢……可是你居然被一個骯臟的魔族玷污了。阿垣,你太讓我失望了?!?/br>“……”紀垣依舊黑人問號臉。紀山卻突然動手,將囚車的鎖打開了。旁邊有人看到,疑問還沒出口,紀山已經冷冷地看了過去:“我帶他去方便,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過來?!?/br>被紀山拽著手跌跌撞撞地往樹林深處走去,紀垣已經反應過來,瑟瑟發抖:“……不是吧?這倆不是堂兄妹,啊,堂兄弟嗎?”系統的語氣里充滿了同情:“那個為你而死的同父異母弟弟,你真覺得人家對你只是單純的兄弟之情?”紀垣:“……”猜到了紀山想做什么,紀垣猛地掙扎起來,紀山臉色一厲,干脆抬手就要打昏他,紀垣掙扎得愈發激烈,正要哭嚎著向組織求救,以保自己的晚節,耳邊忽然響起一聲低低的嗤笑聲。他聽到了,紀山自然也聽到了,立刻擋在紀垣身前,看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厲聲喝到:“什么人!”程咬金?紀垣第一念頭飛過,發覺這聲音有些熟悉,立刻打了個哆嗦。夕陽已經西下,林中光線昏暗,從樹下慢慢走出來的男人,更像是從黑夜里跋涉而來,身形修長,唇角帶著三分笑意,眸中卻冰寒一片。他對著紀垣揚了揚下頷,聲音懶懶的:“他男人?!?/br>紀垣:“……”神他媽我男人。第7章入局7紀山紅著眼瞪著不緊不慢走過來的男人,樹林里光線昏暗,一時也沒注意男人的長相,冷聲道:“你說什么?”顯然紀山受到的震動比紀垣大。紀垣維持著面無表情,心中卻是百味雜陳,實在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系統,大佬找上門來了,你說他是單純地想來拿回他的劍嗎……”系統道:“我覺得他是單純地想來掐死你?!?/br>葉鈞遲的面上依舊帶著三分笑意,似乎極有耐心:“嗯?方才沒聽清嗎,這是我的人,勞駕讓一讓?!?/br>紀山冷笑一聲,翻手將背后的歸遲拔出,寶劍有靈,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