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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分神小覷面前這個長相白白凈凈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沈家小公子。他手中的雙刀架在胸前,本準備架住江游刺過來的武器,卻不料江游手腕微微一轉,鋒銳的槍頭立刻調轉了方向,刺想巴扎克的肩膀,盡管巴扎克的反應速度再快,也只是險險避過這一擊,但刀刃仍是自他肩頭劃過,在堅硬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痕跡。將巴扎克的肩膀震的陣陣發麻,險些沒能握穩手中的彎刀,江游一擊不中,再一擊復又接踵而至,好在這次巴扎克有所準備,猛地側身躲過了這次攻擊,冷哼道:“呵呵,同樣的招式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怎知,江游也是一笑,手中長槍凌空飛起,竟是直接脫了手,被擲了出去,這么短的距離,江游卻用上了所有力氣,這原本被巴扎克避過的一槍竟是結結實實的扎進了巴扎克的大腿,將其扎了個對穿!而這還不算完,江游臉上笑意不變,在巴扎克的痛呼中伸手將那把牢牢貫穿了巴扎克的長槍從他身上硬生生拔了出來,被貫穿再被撕裂的痛處幾乎快要讓巴扎克痛不欲生,可他此時卻不能有絲毫的退讓,因為一旦退讓,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只有死亡。他眼中閃過一抹兇狠,一刀竟是直接劈向了正在收招的江游手臂,這一刀如果劈中的話,也算是一種交換了,一條腿換一條胳膊,值了!可是巴扎克還是想的太甜了,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利刃扎入身體的聲音,巴扎克不敢置信的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被捅出的血窟窿,張了張嘴,但口中涌出的都是暗紅的血液和破碎的內臟碎片。‘嗤——’槍頭被拔出身體,巴扎克宛如破碎的布偶一樣,雄壯的身軀頹然的倒了下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江游,滿臉的怨恨與不甘,死不瞑目。江游挑了挑眉,說道:“不是說了交給我來?”沈長明一邊擦拭著長槍之上的血污,一邊無比自然的說道:“我只是幫殿下補個刀罷了?!?/br>神特么補刀!江游翻了個白眼,倒也懶得再和他計較,手中槍頭一轉,與幾個剛從城樓上下來的南鄔士兵戰在了一起。這場戰斗頗為慘烈,雖然說得是單方面屠殺,但大御也是有所傷亡的,只因這是出于一種窮途末路的本能,這群南鄔士兵已經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唯有殊死一搏,即便是身受重傷也要拉上一個大御士兵一起死,憑借著這股子狠勁,竟也造成一波不大不小的反撲。打掃戰場的時候,江游沉默的看著那些傷兵被抬下去,沈長明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道:“戰爭,死亡是在所難免的事情?!?/br>江游看著他,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場戰爭本可以避免?!?/br>“不,倘若你答應了南鄔皇帝的求和,那樣的和平只是暫時的,待他再次養精蓄銳,現在這幅場景出現的地方便不再是南鄔,而是大御?!鄙蜷L明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但是江游卻從中聽出了一股安定人心的感覺。江游收回視線,眼中最后的一點芥蒂退卻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一往無前的堅定,他笑了笑,道:“大御會更加昌盛?!?/br>“大御會更加昌盛?!鄙蜷L明無比鄭重的將那句話重復了一遍,他的眼中是濃烈到幾乎要溢出的深情。而原本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幾個將領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眼睛因為激動而有些發紅,想起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從南鄔的人耀武揚威侮辱,到一路跟著殿下打到了南鄔都城,一路上不斷有人倒下,有南鄔人,也有大御的士兵,而現在,這一切的悲痛盡皆因為這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而有了宣泄之處。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誰先開的頭,短短的兩分鐘,無論是正在坐著原地休養的士兵,還是身受重傷躺在地上的傷病,亦或者是騎在馬上的將領們,盡皆齊聲高呼:“為了大御的昌盛!”第99章南鄔已滅,前往封國的使臣也帶回了好消息,大御與封國簽下為期五十年的友好邦交協議。班師回朝那日,陽光正好,楚翊澤看著透過狹小窗戶照射進來的幾縷陽光,緩緩的伸出手想要去接,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木然,身上穿著一件干凈的囚服,依靠在窗邊怔怔出神。無意識的喃喃道:“……春天到了?!?/br>“嗤,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他在的時候永遠不知道珍惜,現在不在了又開始裝什么深情?”坐在另一個角落里的男人冷冷嗤笑道。那人有一張非常漂亮的臉,曾備受楚翊澤恩寵,如今卻與楚翊澤一樣,身穿一件白色囚服,坐在陰暗的角落里,靜靜的看著他。像是被男人的聲音驚醒,楚翊澤瞬間回過了神,他收回視線看向男人,臉上露出一個略帶幾分嘲意的笑容:“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南鄔都被他滅了,你那父兄盡皆被屠戮殆盡,說起來,你現在可是南鄔唯一的亡國皇子呢?!?/br>南玨聞言冷哼一聲:“一國皇帝淪為階下囚,江山都易了主改了姓的好。你千防萬防了半輩子,最后又得到了點什么呢?更何況,南鄔雖亡了,但我也算是為南鄔拼盡了全力,即便忘了我也未曾愧對于我的良心。但你可就不同了,大御現在形成了這幅局面,可是你一手促成的,也不知他日皇上九泉之下,可有那顏面去見那楚家的列祖列宗?”他這一番話說下來,楚翊澤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色瞬間又蒼白了兩分,他臉上表情飛快的扭曲了一瞬,冷冷的看著南玨:“你給朕閉嘴!要不是你,朕又豈會那般對長修?!朕對你那么好,為此甚至不惜與沈家作對……”“你可醒醒吧,為了我?你是為了你只是為了你屁股下面那把龍椅而已,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別給我頭上亂扣屎盆子?!蹦汐k絲毫不懼,徑直站起身朝著楚翊澤走了過去,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里面打罵的動靜引來了獄卒,身穿藍色官服的獄卒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次,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淡定自若,獄卒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這牢里關著的,是曾經大御最有權勢的兩個人,但現在卻只能被拘在這不足十平米的牢房之中,最讓人可笑的是,曾經恩愛非常的皇后和貴君現在卻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相看兩相厭,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地諷刺。獄卒照例走到牢前用刀鞘敲了敲牢門,看了眼里面的戰況,果不其然又是南貴君占了上風,楚翊澤臉上又添了幾道不深不淺的抓傷,衣服也破了個大口子,那模樣哪還有曾經的半分尊貴。南玨在地上啐了一口,媽個雞的,老子好歹也穿梭了那么多世界,連你都打不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