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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劍的手緊了緊,啞聲道:“可笑我沈家滿門忠烈,守得了大御百年安定,到頭來卻要為這么個玩意兒陪葬,多么荒唐,多么可笑!”“你!”楚翊澤咬牙切齒的怒視著江游,被這番話氣的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但他不反駁可不代表江游會放過他,只見江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毫不避讓的迎上了楚翊澤的視線,一字一頓的說:“楚翊澤啊楚翊澤,明君?你連你枕邊是人是狗都分不清,還談什么一統天下,談什么千古名君,簡直就是一場笑話!救命恩人?呵……”話未說完,他整個人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了一樣,挺拔的身子晃了晃,竟是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楚翊澤下意識就去接,但剛一扶上沈長修的肩膀,就感覺到一片濡濕,他有些遲疑的抬起手,就見自己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聯想到沈長修昏厥前說的那句話,楚翊澤瞳孔猛地一縮,緩緩地低下頭向著那人的左肩看去,只見月牙色的錦袍,左肩位置已經被鮮血完全浸濕,并且仍在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一個無比荒唐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他的手幾乎是有些顫抖的想要去解沈長修的衣襟,當那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楚翊澤慌了,他真的慌了,過往的種種重新浮現在了眼前,楚翊澤抱著沈長修,失態的對身邊的太監吼道:“御醫??!傳御醫??!”第90章慌亂之中,楚翊澤想要將沈長修放在床上,但此時床上早已經有了南玨,看到南玨精致的小臉上雙目緊閉,楚翊澤的動作有些遲疑。但也只是片刻的遲疑,他低頭看了眼渾身是血的沈長修,再不猶豫,直接將南玨推向床的另一則,小心翼翼的將沈長修放在床上。御醫們姍姍來遲,圍在床邊挨個為沈長修診治,一旁的楚翊澤心急如焚,只要一想到剛才心中的那個猜測,他的心中就堵的厲害,視線掃過并肩躺在床上的兩個模樣出眾的人兒,如果救了他的人是沈長修,那南玨……很快,楚翊澤猛地搖了搖頭,不,不會的,南玨身上的傷口可是他親眼見到過的,根本無法作假,但沈長修肩上那猙獰的傷口給他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了,再加上沈長修的品行,他會說謊,根本不可能。楚翊澤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對著站在一旁面如土色的安德海道:“查,給朕查!當天狩獵場在場的所有人統統給朕挨個審!”說完,又看向仍圍在床前的御醫們:“怎么樣,有結果了嗎?”幾個御醫面面相覷,為首的那個年老的御醫有些遲疑的開口道:“稟皇上,皇后娘娘身上的傷口除了肩上之外,還有多處,這些傷口皆為利刃所傷,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靠近胸口位置的箭傷,而且……而且……”“而且什么???”早在御醫提及沈長修身上傷口不止一處的時候,楚翊澤就猛然變了臉色,他飛快的走上前去,在看清楚床上那人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險些沒能穩住身形。如果說到這一步他還沒能明白過來那日在狩獵場救了他的人究竟是他,他怕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糊涂蛋了!沈長修昏迷前說的話猶在耳邊回蕩,千古名君,簡直就是一場笑話,他當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楚翊澤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究竟做了什么?才會讓沈長修對他絕望成那副模樣。他還記得當初兩人大婚當日,那人一襲紅衣站在庭院,清晰而又無比堅定的對他說,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帶領大御開創出一段新的傳奇。過往的種種歷歷在目,楚翊澤只覺得頭痛欲裂,接著便感覺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江游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這一覺睡得可是神清氣爽,上個世界在末世里,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么安心了。然而,這份好心情在感受到有人視線灼灼的盯著自己的時候,瞬間煙消云散了。“長修,你醒了,感覺身體怎么樣?安德海,去把佘御醫喚來?!睆慕伪犻_眼睛的時候,楚翊澤本就一直盯著他的目光更為灼熱了幾分。不知道為什么,江游在看到這樣的視線瞬間就有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一樣。江游皺了皺眉,掙扎著要坐起身,卻被楚翊澤給攔住了:“你不要亂動,身上的傷口會裂開的?!?/br>“不勞皇上費心?!苯卫涞?,臉上的神色不帶絲毫溫度。楚翊澤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扶他的手僵在了空中,最后訕訕的又收了回去,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開口道:“狩獵場的事,是朕不對,怪朕識人不清,害你受了委……”話未說完,卻見江游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至極的笑:“什么狩獵場,皇上說什么呢,臣聽不明白?!?/br>“你……”若是過去聽到沈長修這么跟他說話,楚翊澤必定會大發雷霆,但現在,那些指責的話卻在看到他身上纏滿的白色紗布時,生生又壓了下去。“朕讓御膳房給你熬了藥膳,趁熱喝點吧?!闭f完,楚翊澤將身邊桌案上的青花小碗端在手心,湯匙舀起一勺藥膳,放在唇邊吹了吹,送到了江游面前。誰料江游居然直接一把揮開了湯匙,淺褐色的藥膳盡數潑灑在楚翊澤明黃色的龍袍之上,將楚翊澤整個人都襯的狼狽不堪。楚翊澤臉上的神色扭曲了一瞬,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么,語調也冷了下來:“朕知道你委屈,但委屈也該有個限度,朕可不記得你的性子從前有這么任性,怎地現在變成了這般模樣?!”說完,楚翊澤揮了揮袖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直到門被關上,江游還能聽到他吩咐外面宮人一定要伺候好他云云,然而有了系統在手的江游,又怎么會不知道楚翊澤前腳出了他的殿門,后腳就朝著霜露殿走了過去呢。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居然還不舍得動南玨,沉迷美色而又優柔寡斷,當真是可笑至極。江游從床上坐起,身上那些傷口看上去十分駭人,但實際上內在早已經被系統修復完畢,對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但這宮中遍布楚翊澤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需要小心謹慎,不能露出絲毫破綻。掙扎著艱難下地,江游還失手打翻了床邊楚翊澤剛剛坐過的凳子,巨大的聲響迅速引來一直守在門口的人,門被人從外推開,幾個面容姣好的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在看到屋內的情景,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宮里如今誰不知道這位失寵已久的皇后殿下才是舍命救下皇上的那人,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