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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模樣?!闭壅f著苦笑著搖了搖頭,“朕經常羨慕他們,不用擔起一國的責任,身份又高貴又清閑?!?/br> 梁王只淡淡地看著那兩個老頭,一雙濃烈的眸子卻閃過嘲諷。 “當皇帝有什么好……”正宣帝又是狠狠的咳嗽了幾聲,咳的他肺部胸部一陣陣的發疼,“也不過是一生勞苦,一生困在皇宮那一個牢籠里,沒有自由,沒有健康,上一個傀儡一樣,為這個國家也這些百姓而忙碌,而傷害自己?!?/br> 正宣帝說著,眼里布滿了滄桑,想起這幾十年來自己站在最高位上,那些痛苦,還有忙亂。 他的語氣帶著無盡的抱怨:“不是西北戰事,就是西南戰事,春汛、洪澇、瘟疫……咳咳……然后拼命地想辦法,每每當發生這種事時,朕都在想,總算熬過去了!但下一年……又繼續!朕掙扎得想要嘶吼,可到最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因為這些事情是無法杜絕的,每年都會有。就好像一個爛鍋,不是這邊破了,就是那邊穿孔,剛剛堵上這邊,那一邊又開口。沒完沒了的!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一天,就得無盡循環這些破事,想要逃也逃不掉??纯茨隳莾晌换什?,天天又多清閑,多清閑,朕真是羨慕到了極點?!?/br> 梁王那俊美的臉已經冷若冰霜,紅塵跳起一沒嘲諷的冷笑:“然后呢?” “箏兒……”正宣帝深深地看著他,“你是朕跟她的兒子,是她留給朕最好的禮物。從小到大,什么吃的好玩的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下面進貢的東西,每一次都是讓你先挑。朕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不論你怎么想,覺得朕是想補償或是別的……朕都希望你能活開心。你小的時候受了太多的苦,所以……咳咳咳,朕不希望你以后繼續勞累,如此,才對得起朕的蕭jiejie?!?/br> 想著,正宣帝都泛起了淚花,他現在只是想讓他們的兒子幸??鞓范?。 “說完了嗎?”梁王淡淡一笑。 正宣帝老臉認過悲色,一聲不吭的。 梁王神色冷冷的,只道:“我要去騎馬了?!?/br> 說著就站了起來,闊步往葉棠采和趙櫻祈那邊走去,一把就揪起趙櫻祈,趙櫻祈哀求地看了葉棠采一眼,最后還是淚汪汪地被拖走了,往馬場那邊去了。 下面的人早牽來了梁王的馬,梁王翻身而起,把趙櫻祈放到跟前,就踢著馬往前走。 正宣帝看著馬場上的梁王,深深地皺著眉,低聲對蔡結說:“你說,箏兒他能理解朕不?瞧著……” 蔡結知正宣帝所想,便搖了搖頭:“殿下性格自來刁鉆,一意孤行,就算明知是錯的,也非得一頭撞上去?!?/br> 正宣帝眼里復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朕就知道……別人再多的善意,他都不會領?!?/br> 正宣帝和梁王的談話,聲音不大不小,葉棠采就聽得挺清楚的,如果是一般內宅的人,怕不太懂他們之間,但葉棠采卻極懂。 這正宣帝眼見著自己要死了,他一心想要把這個皇位交給太子,所以現在居然勸著梁王向善,勸著梁王主動放棄。 其實意思啊是說:我要死了,位置給你哥。不給你都是為你好,你應該理解我的苦心,別作妖。 葉棠采也是呵呵了。 馬場那邊突然一陣陣sao動,葉棠采一怔,抬眼望去。 只見梁王帶著趙櫻祈在騎馬轉圈圈,轉著轉著,趙櫻祈就不見了。 后面的人大叫:王爺王爺,你家王妃掉了!” 梁王俊美的臉一黑,回頭,果然看到趙櫻祈摔倒在地,只覺得臉都丟盡了,這個蠢婦,連坐個馬都坐不穩。 想著就勒著馬“得得得”地走回去,彎身一把將她給撿起來了,搭在跟前急急地走了。 葉棠采看得有些無語,遠遠地瞧著那邊一片熱鬧,秋風刮得有些凜冽,又想到剛才正宣帝一翻話,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十一月初五,在行宮里為鄭皇后辦了筵席之后,第二天十一月初六眾人就匆匆登車,返回說城。 正宣帝這一趟出行,泡了羅醫正的藥浴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回程的時候,正宣帝都已經有些起不得身了。 葉棠采跟回去時一樣,跟秦氏和褚妙畫一輛車。 褚妙畫吱吱喳喳地跟葉棠采說著話兒:“小嫂嫂昨天怎么沒騎馬?” 葉棠采一笑:“來時有些累,所以沒出去。你學會了嗎?” 秦氏眼里閃過嘲諷,裝什么嬌貴!但卻不敢說出聲來。 “我差不多學會了?!瘪颐町嬓∧樣行┡d奮,“可惜現在就要回去了,這次出行時間太短了。我聽說,以前皇上身體好的時候,每年有秋獵,一去就得大半個月。咱們雖然不是秋獵,但也是出行,就算沒有半個月,也得十天八天,不想才四天就回了?!?/br> 秦氏干咳一聲,“既然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那就注定這么早。因為都是十一月?!?/br> “什么十一月?”褚妙畫不解道。 秦氏說:“十一月十三,就是先皇后忌日,那一天宮里要做法事,皇上自來對先皇后情深,會大辦一場的?!?/br> 葉棠采聽到這,就是一怔,這幾天腦子總覺得忘了什么東西,但總想不起來。 現在聽得秦氏一翻話,葉棠采瞬間醍醐灌頂。 先皇后忌日!對,就是這一天,前生她聽過的。 前生這個時侯,她已經被送去了莊子,秋桔和惠然卻仍然對她不離不棄。 十一月中旬左右,記得那時莊子屋外柿子結了零星幾個,秋桔摘下給她,還跟她說一些外面的事兒給她打發時間:“前些天兒,先皇后忌日,太子中毒……鬧得可大了,整個京城都震住了,最后查出兇手是……” 這時,外面的莊頭叫著秋桔,把她叫出去干活了。 那時她也病得迷迷糊糊的,對于秋桔這種趣事兒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這些事也不關自己事,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起,葉棠采卻是渾身一凜。 這個時候,誰會對太子下毒??? 太子中毒了,誰受溢最大?皇長子魯王?梁王? 明顯魯王病怏怏的,又是庶子,雖占長,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最大受益是元配嫡子梁王。 所以,茅頭會直指梁王。 但結合現在的情況,梁王與褚云攀的計劃跟本不是毒死太子,而是武力奪權。因為毒死了太子,正宣帝也不會立梁王。但百姓不會這樣想,只覺得太子死了,梁王受益。 秋桔的話沒有往下,但現在一猜,那會是:查出兇手是梁王! 所以,那會是陷害梁王的計策。 又想起昨天正宣帝對梁王那一翻“肺腑之言”,很明顯,意思是:“勸你放棄!你不放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的先禮而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