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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著,太子已經迎了上前。 林國公、林墨矜和葉棠采連忙行禮:“參見太子殿下?!?/br> 太子連忙上前虛扶了林國公一把:“國公請起,不必多禮?!闭f著又向林墨矜拱手:“林兄弟?!?/br> “殿下?!绷帜嫘χ脖?。又讓了讓,把葉棠采顯出來,笑道:“我們在門口看到這名姑娘跪在那里,聽說她與太子府頗有交情,要求見你。不知是不是下面的惡奴沒有通傳,殿下素來仁厚,便自作主張帶進來,請殿下莫怪?!?/br> 太子臉上神色不變,眼底眸色卻是深了深,暗惱葉棠采給她添亂。 但目光落在葉棠采身上,只見她一張美艷逼人的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披風綁在頸間,白色狐毛把她的原本修長雪白的頸脖圍住,小臉被襯托得越發嬌媚動人。 波光瀲滟的眸子淚光點點,卷長羽睫正撲扇著,盈盈若水地看著自己,一張芙蓉小臉妨若嬌花被暴雨打過,美得凄然:“誰也不幫我,我只能求助于殿下。殿下最是賢能仁厚,自會為我做主?!?/br> 被她這樣一看,太子的心立刻就化開來了,又聽得她軟語嬌糯,恨不得上去安慰她都來不及,哪里還惱得起來。 但太子臉上仍然一派清風明朗,只說道:“既然你到本宮面前,本宮倒是聽一聽你有何冤屈?!闭f著又向林國公道:“國公,世子,請?!?/br> 幾人跟著太子,太子一邊走一邊說:“這位褚三奶奶,與太子妃素有交情,常常為太子妃拭花泡茶,本宮倒是見過一兩回?!?/br> “原來如此?!绷帜孑p輕一笑:“今天品鑒古畫,有美人相伴,倒也風趣?!?/br> 幾人正走在一條白玉鋪成的小道上,葉棠采便見不遠處是三大間連排白墻黛瓦的正房,匾額上燙金寫著“定安天下”四個大字。 葉棠采艷麗的雙眼微閃,這就是太子的書房了! 能自由進入的,只有太子、李桂和宋肖三個人。 除此之外,凡事有傍的人進去過,隨后李桂都會把整個書房檢查一遍。所以,無人能在太子的書房做手腳,就算真的做了手腳,也會被搜出來。 而她的目的,就是把天子復還令放進去。 想到這,葉棠采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 只是,太子引著他們走了一會,就向右拐,沒有去書房的意思。只見不遠處有一座廣廈。 這座廣廈八角攢頂,琉璃紅瓦,都是四面開著的亭子,只是因著天氣寒涼,亭子四面俱半垂下薄薄的半繡明竹簾子。 廣廈內是一張大大的書案,不遠處又有兩張圓桌,上面擺著鹿rou和烤爐,還有一壇酒。 在這樣的春寒料峭之時,賞畫,烤鹿rou,實在愜意得緊。 “幾位,請吧!”李桂連忙迎上前來。 幾人走進去,在圓桌邊坐下,李桂鋪張著烤鹿rou,林國公卻冷冷地道:“前朝燕大師的呢?” “這就去拿!”李桂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回來一軸畫卷來。 李桂展開來,把畫鋪到了長案上,只見那是一幅山水磅礴的畫,一邊是秋天的紅楓之景,另一邊卻是綠意盎然,似春風輕踏而來。難是的是,這兩種結合起來,一點也不突兀。 太子、林國公和林墨矜走過去,林國公看了一眼,就輕哼一聲:“此為贗品?!?/br> 太子便笑道:“果真是贗品?本宮開始瞧著也覺得不是真的,但此畫實在太好,不敢確定,這才請了國公上門來品鑒?!?/br> 真假哪里重要,重要的是,國公上門了。以后若有什么事,倒好再去請他。 不想,林國公卻說:“拿筆來!” 李桂一怔,便連忙出去準備好了文房四寶,端著進來。 林國公拿起狼毫,居然朝著那幅畫揮墨,不一會兒,原本景致迤邐的一下子大變樣! 只見左邊秋景血染半天,似惡鬼即將蠶吞而來,右邊綠意蜿蜒而來,卻成了鮮艷的綠色毒蛇要攻將過來。 太子看著臉色一變。 林國公擲了筆:“欲明德于天下者,皆以修身為本,修身則以正心為要。臣乃未來帝師,而殿下是太子,尚不是君主,臣對殿下不好妄議。但,既然殿下誠意邀請,臣便借花敬佛,改了此畫送作殿下以明心?!?/br> 聽著這話,太子大震,心中有驚惱,但更多的是羞愧。 林國公前來,太子對林國公還有了感激之心,他現在訓斥自己,哪里還敢責怪。而且,國公府自來只服務于皇帝,是不與皇子糾纏的,就算是作為名正言順的儲君,林家也不會故意與之交好。畢竟帝位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現在國公雖然了訓斥自己,但他愿意訓斥,證明還是認定自己的。太子心中凜然,對林國公越發多了幾分尊敬來。 便朝著林國公拱了拱手:“國公說得極是?!?/br> “臣不過是贈畫?!闭f著望向那一邊圓桌,只見葉棠采正烤著鹿rou,便道:“最近上火,烤rou便不吃了,臣先行告退?!?/br> 說完,就轉身出了廣廈。 “爹?”林墨矜一怔,對太子抱拳,“太子殿下,家父最近身體不適。我跟上去看一看?!?/br> “林世子,請?!碧诱f。 林墨矜說著便出了廣廈。 太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情激蕩,真不愧為林國公,他這個未來帝師,倒是個值得尊敬的。只是,以后再想上門讓他干點什么,再也不能夠了。 “李桂,把畫收起來?!碧拥?。 李桂連忙走過來,把畫卷起來,裝進了畫筒里,然后轉身離開。 太子回頭,只見葉棠采還在烤鹿rou,美艷的側臉,長睫輕垂,紅唇如嫣,顯得又乖巧又嬌媚。 太子心情頗好,便走過去,坐到葉棠采對面,這是他們第一次獨處。 “殿下,吃鹿rou吧!”葉棠采拿著一個特制的小夾子,面前的烤架上已經放滿了鹿rou,好些被烤得滋滋冒油。 太子便輕輕一笑:“本宮的正事忙完了。褚三奶奶,你說有冤屈,倒是說來聽聽?!?/br> 葉棠采一怔,放下手中的小夾子:“我……我是為了求殿下,幫一幫我的小姑?!?/br> 聽著這話,太子俊臉一僵:“本宮幫什么?” “最近京城發生的事情,咱們都知道,這件事……想不到會牽連殿下的?!比~棠采說著便紅著眼圈,“苗基和實在不是良配,他就是斷袖,他自己都親口承認了的。當時是真的退了親,也不知我祖父怎么想的,居然又要結親,這不是在毀我小姑一輩子嗎?我知道……此時牽連到殿下,但是……我相信殿下是清白的?!?/br> 說著一臉敬慕地抬頭看著他:“只求殿下跟我祖父說一下,說不定他就會退親呢?” 太子雙眼微閃,這樣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