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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了跳,臉色微沉。 “大嫂?!睂O氏笑呵呵地走進來,嘩啦一聲,掀開珠簾,見溫氏坐在案前,案上一本佛經,就笑了起來:“怎么在抄經???正院那邊熱鬧著呢,也不去坐坐?!?/br> 溫氏呵呵兩聲:“最近喜歡清靜?!?/br> “有什么好清靜的,梨姐兒回來了,給家里送請帖呢,博元考中了。九月十七辦宴席。大嫂不能不到的哈?!睂O氏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 溫氏只覺得心里要滴血了,以張博元的才華,她早知一定會中的。但心里還抱著一絲僥幸,讓老天收了這渣。 但老天還是不睜眼,張博元還是中了。這本該是她的女婿,結果逃了婚娶了別人,還一路風光,高歌猛進的模樣。溫氏實在煩心。 但可恨的是,自己兒子廢了,女兒又嫁得那樣,溫氏敢怒不敢言,呵呵兩聲:“家里有人去就好了,還分誰跟誰呢?!闭f完,就垂下頭來,繼續抄經。 孫氏見溫氏灰溜溜的,心里痛快極了,然后轉身出去。 總算清靜了一點,溫氏翻動著。她不知道,孫氏出去后,榮貴院外頭正有一人在探頭探腦,不是別人,正是葉筠的胖小廝追風。 大白天的,孫氏出去后,榮貴院的大院門沒關,追風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寫著字的紙條,裹著石頭,然后就悄悄地溜了進去。 拿起那裹紙張的石頭往窗里一扔,就一溜煙地跑了。 溫氏正在抄經,窗外突然扔進來一個東西,嚇了跳。那東西從她的桌面經過,最后滾到地上。 溫氏低頭一看,只見像一團紙的東西。她撿起來,打開,只見里面是一塊石頭,而那張紙上卻寫著字。 她展開一眼,接著臉色就是一變,雙眼瞪紅,胸口起伏,只見上面寫著:許瑞得中舉人。 “混帳東西!誰在外面?”溫氏冷喝一聲,扔下筆,就沖到屋外。 只見庭院里一個人都沒有,溫氏大怒:“人都死哪了?當差的呢?” 念巧急急地從耳房那邊出來:“太太?!?/br> “當差的人呢?”溫氏冷聲道。 念巧左右一看,就是臉色微變,怯聲道:“對不起,太太,是我沒有管教好。那些小丫頭子見這邊無事,可能都到外頭玩耍了,我這就去叫她們回來?!?/br> 溫氏狠狠喘一口氣,最后卻是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算了,把院門關好?!?/br> 說完,就走回了屋里。 坐到長案前,拿起筆來,卻是再也靜不下心來。 這九月真是讓人厭煩,秋闈放榜什么鬼?一個兩個的,仇人全都考中,還讓不讓人活? “太太……”念巧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干什么?”溫氏有些煩燥地說。 “秋桔回來啦!” 溫氏一怔,“快進來吧?!?/br> 秋桔已經飛快地奔了進來,“太太好?!?/br> “我好著呢,你回頭讓棠姐兒不用掛心?!睖厥闲χf。心里微微一嘆,現在秋闈放榜,女兒定是得知張博元中了,所以讓秋桔回來安慰一下自己。 “太太,秋闈放榜啦!”秋桔說。 “是啊,放榜了?!睖厥宵c了點頭,又笑,“你讓她不用掛心,再不行,我再跟她大姨一起去莊子玩,再也不瞧那些事?!?/br> “瞧哪些事?”秋桔不解。 “還能是哪些,自然是張博元中了的事?!睖厥涎劾锖藓薜?,面上卻不顯,只道,“你讓她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br> “咦,張博元也中了?”秋桔皺起了眉。 “呃……你不知道么?”溫氏一怔,“那你回來是……” “也是秋闈的事情?!鼻锝坌χ?,“三爺中啦!” “什么?”溫氏一驚,“女婿中舉了?” “是??!”秋桔點了點頭,拿出請帖了。 溫氏顫抖著手打開,只見上面寫著褚云攀中舉,到時請靖安侯府各位蒞臨云云。 “真的中了?”溫氏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才抬起頭來,溫是不敢置信,“不是說,褚家兒郎個個文不成武不就的么?” 當初葉棠采嫁給了褚云攀之后,她花錢打聽過褚云攀的事情,說他是褚家三位公子長得最好的,但卻是最不受寵那個。念書還不用功,科舉無望。 后來知道他也去下場,她便以為是女兒逼他去的,沒有多放在心上,自然也是從沒抱過希望的。 哪里想到,秋桔突然回來報喜,這居然中了! “怎么回事?”溫氏激動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中了,運氣好吧!”秋桔說。 “怎么可能運氣好呢!”溫氏卻是愛屋及烏,女婿既然中了,那自然是有能耐的?!澳阋詾橹信e是玩玩兒?我女婿也是個有前途的!明年還能中進士,中狀元!” 說著就歡喜地站起來,高興地往外走。 以前覺得走每一步路,身體都沉甸甸的,但現在,她卻覺得身輕如燕。原本暗淡的臉龐,也變得明媚起來。 因為她覺得,原本濃霧沉沉的生活,好像照下了一束光,有一種拔開云霧見青天之感。 “太太……”秋桔追上去。她想說,三爺可能是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畢竟他連上課都打瞌睡,這樣還能考進士? 但見著溫氏開心,到底不忍戳穿。 溫氏拿著葉棠采的請帖,急急地沿著湖畔而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安寧堂。 穿過庭院,走到廊上,就聽到里面一陣陣歡樂的笑聲。 “大太太來啦!”丫鬟打起簾子,輕喚了一聲。 屋子里,葉鶴文、苗氏坐在上首,二房和三房都到了,葉梨采正捧著肚子坐在圈椅上說著話兒,都沒聽到外頭丫鬟的聲音。 “酒席什么的,全都準備好了,請的是外頭燴味天下的大廚回來辦?!比~梨采笑著說,滿臉的春風。 自從張博元中舉回家,總算,家里一掃張曼曼那件事的陰霾,變得活躍起來。這次席宴,自然要好好地辦。 “今天博元怎么沒有一同過來?”孫氏說。 “他昨天才回到家,坐了一天的馬車,正累著,渾身酸痛,在家養著?!比~梨采說。 “身體要緊?!泵缡线B忙笑著道,“對了,家里不是珍藏著一支血靈參,一會兒你帶回去?!?/br> 葉梨采聽著心里飄飄然的,淡笑道:“謝謝祖母?!?/br> “啥,血靈參……”葉鶴文卻是有些不悅了。 若不知道許瑞是他孫子之前,他一定樂于做這個人情,好好地討好孫女婿。但現在,他有了許瑞這個孫子,也得知他考中了,這支參,自然要留給許瑞。 “這支參,上次我已經拿走了,送了禮?!比~鶴文干咳一聲。 苗氏一怔,跟本還在!但她不好戳穿他。 孫氏和葉梨采臉帶不悅,但總歸不敢得罪,便沒有作聲。 “那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