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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現在就讓馬夫把馬車牽過來,娘你先躺一躺?!比~棠采答應著,秋桔機靈,已經跑了出去。 溫氏躺回床上,重新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馬車駛進庭院的動靜。蔡嬤嬤背上溫氏,放到馬車上。 眾人忙活了一陣,馬車就得得得地絕塵離去。 葉筠看著她們忙活著搬人上車等事宜,卻沒有一個人理自己,看到消失在門口拐角的馬車,整個人都不好了。 馬車走了一刻鐘,停到了靖安侯府的垂花門外。 葉玲嬌讓下人抬來軟轎,直把溫氏送回了榮貴院。又拿著牌子到太醫院請了太醫。 太醫過來診了脈,說了跟百草醫館的大夫相似的話,又看了百草醫館大夫所開的藥,減了其中的桂圓,讓每天二兩血燕地養著。這才出去了。 拔步床上,重重帳幔垂下,溫氏躺在床上,閉著眼,但葉棠采知道,她沒有睡著。 葉棠采坐到床邊,葉玲嬌和蔡嬤嬤站在一則。 “娘……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過去的?!闭f著,葉棠采雙眼紅了,大眼里泛著淚花。 “不……”溫氏睜開了眼,白著臉笑了笑:“謝謝你,讓我……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些年,我一直想,一直猜,好累……真的好累!現在……不用再猜他的心?!?/br> 說著便苦笑著,淚水不住地從眼角滑出來。 “太太,長痛不如短痛,咱們以后,活得明明白白的,???“蔡嬤嬤含著淚說。 “嗯?!睖厥险f著,又哽咽出聲來。 看明白了,看清楚了,心死了,但心還是在痛,止不住的淚水。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葉棠采心中的大石這才放了下來。 今天來松花巷,一是為了想讓她那蠢哥哥看清殷婷娘的真面目,二,也是有著讓娘看清葉承德的真面目。 最后娘果然看清了,但最后氣到吐血,實在太觸目驚心。葉棠采這才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現在聽得溫氏這翻話,葉棠采總算放下心來。 “棠姐兒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睖厥蠌娦χf,“今天這翻話,我在心里面憋了好久好久,終于說出口了。我會好好活著!別說其他,只為了這恨意,我啊,也絕不能死!死了,不就是給那外室騰地方么?我絕不會讓他們得了意!” “對,太太這樣想就對了?!辈虌邒咭荒樫澩?。 “大嫂以后只當他是死的,咱們一大家子人都站在你那邊?!比~玲嬌說。 葉棠采卻抿著唇,垂下眼,她其實更希望娘能夠跟葉承德和離。 “太太,藥煎好了?!蹦钋膳踔斜P進來,上面放著一碗黑歇色的藥。 葉棠采扶著溫氏喂了藥,溫氏就閉上眼,準備休息。 “姑娘,老太太有事讓你過去一趟?!庇袀€安寧堂的小丫鬟走過來。 葉玲嬌點了點頭,“大嫂,棠姐兒,我先走了?!?/br> “好?!比~棠采點頭。 葉玲嬌離開之后,葉棠采讓念巧看顧著溫氏,就拉著蔡嬤嬤低聲道:“嬤嬤,你跟我來?!?/br> 蔡嬤嬤一怔,只好跟著葉棠采,二人來到西次間。 “嬤嬤,我娘的嫁妝單子在哪?”葉棠采低聲道。 “嫁妝單子?”蔡嬤嬤皺起了眉,“姑娘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太太的嫁妝單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見了?!?/br> “怎會不見的?”葉棠采整個人都不好了。 “很多年前了,當時姑娘剛剛訂親,太太就準備給姑娘備嫁妝,于是到小庫房里清點東西,不想卻找不到嫁妝單子。沒有單子,自然清點不過來。只好自己重新再記錄一份?!?/br> “但那都不是原來的了?!比~棠采臉色鐵青,“有沒有不見什么東西?” “數量太多,沒有單子,誰記得不見了什么。不過,我記憶里很深,有一只赤焰血玉手鐲不見了是真的。太太年輕時體寒,這只鐲子是你外祖母花大價錢搜羅給太太的,有暖身護體之效,十分貴重。太太嫁過來之后,一直戴著,姑娘七八歲時,她差點把鐲子給碰壞了,所以不舍得再戴,想著留給姑娘你當嫁妝。所以這只鐲子就鎖回了小庫房。當時不見了嫁妝單子,但姑娘你的嫁妝還是要備,所以特意去找那只鐲子,卻找不到?!?/br> 蔡嬤嬤說著,一臉恨恨的:“也不知哪個挨千刀的摸到了這里來!后來小庫房換了一把笨重的大鐵將軍。對了,姑娘你問嫁妝單子干什么?” 葉棠采道:“小的時候我不是有一段時間,特別愛到庫房里玩的?” “對?!辈虌邒哒f著就嗔了葉棠采一眼,“也不知姑娘你的小腦袋瓜怎么轉的,人家小姑娘愛在花園里追蝴蝶喂魚,你偏愛到庫房里數太太的嫁妝?!?/br> “事實證明,我小的時候是對的?!比~棠采笑了笑,“這不,很多東西我都記下了。一對爐鈞八楞弦紋瓶,一只白玉兔,這兩樣都是娘的嫁妝,但今天,我卻在殷婷娘的博古架上看到了?!?/br> “你、你說什么?”蔡嬤嬤驚叫一聲。 “噓!”葉棠采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點,我娘還在休息?!?/br> 蔡嬤嬤一驚,連忙回身去望臥室那邊,只見念巧站在臥室的珠簾里的身影,并沒有往這邊看。蔡嬤嬤松了一口氣,接著又咬牙徹齒。那個混帳東西,養外室就養外室吧,居然拿著太太的東西去填那賤婦! “姑娘果真看清楚了?!辈虌邒呒钡?。 “看清楚了,錯不了的?!比~棠采點了點頭,“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幾件東西都與我娘的一樣,偏那永存居還是葉承德置辦的?!?/br> “好好好!”蔡嬤嬤咬牙,恨聲道:“這么沒臉的事情,咱們到老太太和老太太跟前說去,瞧他如何辯解!” 嫁妝是婦人家的私物,既然是丈夫,也不能亂取的,若細較起來,還能治罪。但一般這樣的事,算是家事,別人都不會鬧出來。 葉棠采雙眼閃過一抹冷芒,只道:“咱們想整治他們,但得有嫁妝單子才行,否則單憑咱們自己,張嘴說東西是娘的,誰信?” “咱們這里的嫁妝單子不見了,但這東西有份,一份在太太手中,一份在娘家。這是迎親時,兩家人簽了字,按了印的單子,賴不掉的?!辈虌邒哒f。 “既然外祖家有一份,當初你們不見了單子時,怎么不到外祖家找單子,好清點東西?”葉棠采不解。 “自然是去找過的。保存嫁妝單子的是你外祖母,但那時她已經癱了,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連話都說不了?!辈虌邒哒f著微微一嘆。 葉棠采無語了,真是怎么倒霉怎么來!“我還是去外祖家問問吧!” “姑娘,嬤嬤,你們先吃點東西吧!”秋桔走進來,她手里拎著一個食盒:“現在都已經過了午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