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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一筆落下,頓時如有神助,最后一筆畫完,那畫好的黃符,竟好像隨著方善水收筆時的筆墨動了起來一樣,無風而起,飄然欲升。卻是筆盡符成,靈風共舉。直到過了一會,黃符才收斂了靈韻,安靜地落回案上。方善水一連畫了十張驅邪符,直到發現體內的真氣幾乎用盡,才不得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有些意外,明明受了傷真氣也不足,方善水卻覺得這次畫的驅邪符比自己以往畫的都好。方善水本身最擅長的是平安符,因為這個小時候練得最多,其次是鎮魂符和五雷符,因為他比較常用。其他的符,方善水畫來水準都還一般。驅邪符往日畫十成一就不錯了,而且畫成的那幾張,估計效力也達不到師父所畫的符紙的十分之一,所以方善水在港城代筆的只有平安符等三種。如今驅邪符畫十成六,倒是超過鎮魂符和五雷符,趕上了他畫平安符的幾率,連功效也大大提升,雖然還不及師父,但有個師父的三分之一,方善水已經很滿意了。看樣子,以后可以把驅邪符也掛到自己的淘寶店開始銷售了,方善水看著符紙中的靈韻點點頭。腰間被包扎好的傷口早就被血浸濕了,方善水撕下紗布,將畫好的驅邪符貼向腰間。方善水腰間的傷口愈合得并不太好,周邊還有青黑之色。在上頭貼上驅邪符后,黃色的符紙下好像有一條條青黑色的小蟲子鉆來鉆去,直到鉆破紙符,紙符頓時被一簇看不見的火苗點燃,很快變得焦黑。方善水連換了三張符,傷口的顏色才恢復正常,體內殘余的陰邪煞氣,被符紙盡皆拔除干凈。方善水松了口氣,雖然體內靈氣已空,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福至心靈,方善水當即盤腿坐在床上,面朝著吞云吐霧的靈物蘭花,方善水口中默念清靜經,五心向天,開始打坐。……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常應常靜,常清靜矣。方善水閉目默念了兩三遍之后,漸漸運功入定。房間里,月亮漸漸升起掛在窗外,在方善水默念經文的時候,月華之精流瀉入蘭花的花盆中,與花盆聚靈陣中存留的太陽金精相對而動,建成陰陽太極之勢,運轉不息。蘭花在月華下靜靜地開放,周圍的靈氣越漸濃厚。烏龜在床下一小口一小口地滾著白菜,費盡辛苦終于將白菜滾到窗臺下的墻壁上,一邊壁咚著白菜,一邊不時看一眼蘭花。rou眼看不見的靈氣如云如霧地彌漫在方善水周身,隨著他行功運轉周天,靈氣仿佛受到吸引一般繞著方善水周身旋轉,并漸漸如旋渦一樣卷流入方善水身體之中,在經脈之中不疾不徐地流轉開拓。方善水身外慢慢籠罩上一層瑩白的光,如玉生輝。·青越山上,后山瑯琊洞深處的棺材里,不時傳出詭異如次聲般的嚎叫。咯吱咯吱,棺材底似乎有一灘水一樣的影子流了出來,是那只被抓到的聻想要逃跑!突然,棺材周邊的煉尸陣陣紋驟然發亮,聻流淌在地面的影子仿佛受到禁錮灼傷一般,在原地無法動彈地抖了起來,直到煉尸陣紅光一滅,聻影瞬間縮回了棺材之中。老實地回到了那只有著尖長指甲的手里,任由那手將它搓揉捏扁,不時被指甲在自己不會受凡物所傷的身體上戳出一個洞,兩個洞……被抓到的聻好像死心了,任憑百般玩弄,它自安靜如雞。不過一會,沒有再發出詭異嚎叫的棺材里,突然又有黑色如流水般的影子溢出。這次,影子在煉尸陣中自由滾動,卻絲毫沒再受到煉尸陣的攻擊。不一會,影子好像一個涌動的泥人一般,慢慢地憑地而起,影子就好像是一塊正在被揉捏的陶泥,漸漸呈現出人形。先是一只眼睛,兩只鼻子……然后又變成兩只眼睛,一只鼻子……直到影子漸漸變化,臉部形狀越來越像方善水,大概有7、8分相像的時候,影子的變動終于停了下來,立在煉尸陣中不再動彈,好像方善水回到了山上,站在棺材邊一樣。可是過了一會,棺材蓋好像突然生氣一般猛地掀開條縫,那7、8分像方善水的影子,驟然被吸入棺中,一聲比剛剛更凄厲的慘叫后,棺蓋砰地合死。月亮初上,一直合攏的棺材蓋被慢慢推開,不一會,棺材里的人影出來,坐在棺材沿上,捏著一團被吞噬了大半的聻,任由洞內折射而入的月華灑落在自己身上,泛起淡淡熒光。長發如水流瀉在棺木內外,人影驀然想打個哈欠。嗯,今天起得有點早,困。另外……不好吃。·方善水清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夜,驟然聞到周身一股腥惡之味,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皮膚上多了一層黑赫如蛻的腥漬,隨手一擦,黑灰下的皮膚宛如新生。方善水感覺rou身前所未有的空靈輕便,那堆腥惡,竟似乎是將他體內無法排出的雜質和暗傷都清理出去后,遺留物的堆積。方善水站起身想活動活動手腳,腳下一不注意,結實的大理石地板竟被踩碎了一塊,方善水頓時一僵,沒敢再動,只站在原地輕手輕腳地適應了一下身體的新力道。這幾日住校軍訓,幾乎沒有時間靜心修行,如今受傷之后,耗盡真氣后納靈氣修行,一逸一勞間,竟然破而后立,倒是因禍得福。方善水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同,除了力氣大增,行功運轉速度比以前快了數倍外,丹田內的真氣也變少了,卻少而凝聚,仔細一感應,赫然發現原本龐然的后天之氣,如今都化作了一縷縷稀少的先天之氣。一夜之間,方善水竟是從后天之境跨過天塹,入了先天。方善水心內驚喜,雖然師父一直說他修行速度很快,但是他已經卡在后天之境很久了,如今成功突破,倒是……倒是……嗯,倒是找那邪修麻煩的時候,要容易許多!方善水起身去了浴室,此刻他身上的氣味著實難聞,雖然能龜息閉氣,但還是很臟。洗澡的時候,方善水感覺自己臉上的火傷疤痕一直在癢,仿佛下頭的皮rou里,有很多小螞蟻正一點點地爬來爬去。虧得方善水修行深,頗有些定力,換了其他人,估計已經忍不住去摳挖疤痕了。洗完澡,方善水才對著鏡子敲了敲自己面上的疤殼,yingying的,感覺仍然和皮rou融合的很深,絲毫沒有脫落的跡象。不過,疤下皮膚發癢,這是好現象,說明疤下的皮rou又開始重新生長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