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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前坐在方元清對面的小胖子,要不是被他爸攔著,頭都要伸到方元清的斗笠里面去了。小胖子一會看看帶著斗笠的方元清,一會看看帶著面具的方善水,新奇的不得了。“你為什么戴面具?他為什么戴斗笠?戴面具斗笠好不好玩,你給我玩玩唄?!北粩r在他爸懷里的小胖子,仍像個跳豆似的不安靜,他嚷了半天見面具男和斗笠男都不理他,就折騰起他爸來了,“爸,你讓他給我面具,我也要戴,我要蒙面我要當大俠。爸,我要面具,我要面具,你讓他給我,我還要斗笠,我要!”“你坐好別動,下了車要什么我給你買,別亂要別人的東西?!迸肿铀钟柍庵∨肿?,但顯然沒什么份量,小胖子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小胖子沖著他爸撒潑叫囂道:“我不要等下車我現在就要,現在就要!給我斗笠,給我面具,你現在就給我買!”小胖子越嚷越大聲,見他爸還要抗拒,頓時嗷嗷叫了起來,嗓門老尖老長的,鬧得一車廂人都忍不住皺眉。胖子爸無奈地對方善水道:“小兄弟,你看這。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被我家人慣壞了,你別介意。你看,能不能借孩子玩一會兒,一會我就讓他還你,你放心?!?/br>方善水點點頭,把面具拿了下來,看向對面那興奮伸手的小胖子。“啊——?。。?!”小胖子爸凄厲的尖叫出聲,震得整個車廂的玻璃都嗡嗡晃了晃。正面對著方善水伸手拿面具的小胖子,哼都沒哼直接暈了過去。小胖子爸托死豬一般生拉硬拽著小胖子驚恐后退,一邊退一邊還發著掙扎垂死的短促叫聲。方善水面具下是一張非??植赖哪?,原本被面具遮蓋的地方,爛掉的皮rou和著黑死的疤痕一層一層疊在臉上,看不到一塊完整部分,仿佛是被什么高溫或腐蝕性的東西燒融成這樣的,他的右眼也被融化的皮rou遮得嚴嚴實實,完全睜不開了。平時方善水冷冷淡淡的,帶著張面具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白皙清俊的左臉,雖然奇怪陰沉,卻也不讓人厭惡。但如今乍然摘了面具,方善水儼然是惡鬼到人間,腐爛的喪尸從泥土中爬上來。以前不走運看到過方善水真面目的人,甚至傳出過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說是看了方善水的臉一眼,必會夢魘十日,邪門非常。這流言在青越觀十里鄰地流傳甚廣,越傳越邪乎,甚至有風水界的狗仔媒體在小報上調侃過,說青越觀的方善水修煉了鐘馗術,那張臉就是專門修煉出來驚鬼嚇神的,凡人看一眼必然噩夢不斷。傳得有模有樣。胖子爸拔高的尖叫吸引了附近乘客的注意,不少人左右觀望時,掃到了方善水的臉,個個也嚇得魂不附體,驚離座位!一時間,方善水仿佛成了災難之源,使得驚恐傳遞,尖叫四起,還混雜著小孩子的哭鬧聲,整個車廂亂成一團。坐的遠不明真相的群眾也有些驚慌不定,紛紛脫離座位惶惶四處張望,無頭無腦地向周邊人追問‘怎么了’‘什么情況’。方善水慢吞吞地把面具給戴回去,對著附近還張大嘴望著他發呆的人點頭道,“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br>“幼時被火燒傷,所以一直戴著面具,我也不知道我的臉已經這么嚇人了,真是抱歉?!?/br>戴上面具的方善水,轉瞬間,從腐爛喪尸進化成清俊小少年,如溪水山澗般清冽的嗓音,靜靜地淌過眾人那被驚嚇的活蹦亂跳的心臟,很有安撫效果。車廂內安靜了下來,聞聲而來的列車員弄清楚情況后,因為沒能看到方善水的臉,只覺得那起哄的胖子父子太大驚小怪,才會引來sao亂。列車員不以為意地安撫并訓誡了幾句,囑咐方善水不要再摘下面具后,就將眾人勸回座位。胖子他爸被列車員勸說,猶豫著要回去,但已經醒了的小胖子死活不肯。“他是鬼,他是惡鬼!你快把他抓走,他會吃人的!??!”沖著列車員嗷嗷尖叫的小胖子,突然看到方善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頓時一哽,不敢再叫罵,卻“哇啊啊”地嚎啕大哭起來,尖細的嗓門吵得整個列車的人腦仁發疼。左前一排在看熱鬧的兩個小伙趕忙沖胖子爸道:“這位大哥,我們倆跟你們換吧。你帶著小胖……呃小孩,來我們這,我們去你們那兒?!?/br>小胖子爸不敢猶豫,拉起小胖子,連連道謝著朝倆小伙的座位走去。換好座位后,哭累了的小胖子消停了下來。看不到方善水的臉,但知道方善水就不在不遠處,小胖子知道只能這樣了,就縮在他爸懷里不敢吭聲了,火車廂里也終于得回了一絲清靜。交換過來的兩個青年看起來和方善水差不多大,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雖不是多英俊,但也開朗面善,一看就是喜歡到處跑到處玩,喜歡交朋友的人。這樣的人自然好奇心也強,不然也不會在別人都避之不及的時候,特地交換到方善水面前來。倆青年顯然對方善水的面具斗笠組合很好奇,但并不像小胖子那么直接,而是變著法地和方善水套近乎,一會請方善水吃個水果,一會招呼他來碗泡面,兄弟兄弟地叫著,好像彼此多親近似的。兩人時不時找各種話題,拉著方善水聊聊這聊聊那,一副真誠懇切的樣子,其實說白了還是好奇心作祟。方善水本不想理會這兩人,但想到師父臨終前還要因為他孤僻的性格,百般放心不下,心里頓時難受起來,索性也不再拒絕這兩人充滿好奇的搭訕。只是方善水的生活圈子一直很小,完全不擅長這種普通人間的交際,倆小伙搭話搭得熱情洋溢,方善水回應的卻很是生硬。第三章敘鬼事方善水推辭不下地舉著對面小伙遞來的蘋果,還有他師父的一個,方善水只好說師父太累睡著了。兩人也識趣,聞言就不再打擾方元清,只是和方善水搭話。“方兄弟,你老家哪兒的?”“湘城懷云鎮?!?/br>“真巧啊,我們這次放假出來自助游,游過港城,下一站就是湘城,去鳳凰玩,不過懷云鎮倒是沒怎么聽過。你是在港城上學?現在放假回家?”方善水頓了下,簡單道:“……回家?!?/br>倆小伙套了一會近乎后,其中一個叫孔樂的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兄弟,你這臉上的傷多少年了?怎么就傷成這樣了?”方善水聞言,頓時想起了師父撿到他時的事。“……十三年了吧。被一個嚇到的瘋子,用火把燒傷的?!狈缴扑纯炊敷蚁陆┲倍俗膸煾?,忽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傷。雖然方善水不是多話的人,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