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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br>滋補身體?那湯藥恐怕沒這么簡單。莊恪沉吟著,思量著。關于他父皇為何會一見莊宴,就對他如此欲罷不能,他在那之后也調查了一番。雖然已經是陳年舊事,但到底那時便掀起些風波,他也略知了背后一二。了解到或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莊宴那死去多年的小叔叔云瀾,是皇帝當年所求不得之人。但瑤姬為何明知此事,還要帶莊宴去見皇帝?她從前便是個很剛烈的女子,要說她沉寂了十幾年,才想到要再奪恩寵,他是不信的。莊恪覺得,要求得這背后的真相,還得從莊宴喝的那碗湯藥上尋求突破。“那湯藥可有線索?”莊恪問道。十四搖頭,道:“屬下查過了,太醫院并未給芳萋院開過那藥,自十三殿下離開芳萋院以后那藥也沒有了,因此目前還沒有線索?!?/br>莊恪眉頭緊擰:“速速去查?!?/br>幾日后,莊恪總算得到了新進展。十四查到,行桃曾帶著藥湯去尋一個醫女檢驗,他找到那個醫女,問了她,那醫女只說那藥確實是益氣補血的,并無大礙。但若是普通藥物,瑤姬為何不直接向太醫院討藥,還要自己大費周章地從宮外弄來呢?莊恪雖仍未明了其中關節,但正因疑點重重,他才仍要繼續查下去。時日既入了秋,便又到了賞菊時節。因今年南方又進貢了些新品種,皇帝興致大漲,在宮中辦了場菊宴。不僅賞菊花,還有樂坊精心制作的菊舞,和諸類菊制飲食。此會既有各位王公貴族,也有眾后宮嬪妃,選在天高云淡的晴好之日。這日照例,賓客們先游覽精心布置過的菊苑,莊宴并不想同那些皇親國戚虛與委蛇,便自己尋了個僻靜的去處,等著正式開宴。只是他這一走,便遇見了那個他最不想遇見的人。“宴兒?!蹦侨私辛艘宦?。莊宴腳步一頓,隨即加快了步伐。背后那人卻幾步走過來,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他。他小小地掙扎了一番,見掙扎不得,便冷下聲音,道:“還請太子殿下放開我?!?/br>“宴兒……”莊恪以為自己從小接受著克己復禮之德,永遠不會做出這樣孟浪之事。只是真正遇見了,他才知道,見到那心心念念之人消瘦蒼白的模樣,他的心是那么痛。莊恪的聲音太過悲愴,莊宴渾身一震,慢慢軟下身子,艱難地說:“如今……又還有什么用呢?!彼敵踉诨实勖媲?,選擇了屈服,那么現在用這樣令人心軟的姿態來面對他,又是什么意思呢?莊恪沉聲說道:“那日是我的錯,我沒想到父皇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br>莊宴悲哀地笑了一聲,“他說的沒錯,你是太子,你又如何能違背他?”江山與兄弟,歷朝歷代弒親奪位之事不勝枚舉,輪到他這里,不過是他為了君位,眼睜睜看著弟弟踏入火海罷了……莊恪道:“不,”他在重新見到莊宴的第一眼就下定決心了,“宴兒,我要帶你走?!?/br>菊宴上,諸位就坐,卻并不專注于宴飲主題,而是都偷偷拿眼瞧那坐在皇帝下首第二順位的十三殿下。這位殿下性子喜靜,又居住在中宮,他們并不是那么好見的,之前各人雖都派了人與禮物,但都只見到他那大宮女,而極少能見到這位殿下本人。只是見過的人都說他長相極美,清清冷冷的,如姑射仙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周身氣度,雖少了些皇家之人的華貴,卻讓人生不起一點輕蔑之心。莊恪是太子,坐在皇帝下首第一順位,也就在莊宴旁邊。不知是皇帝有意,還是無心。他倆雖連坐,全程卻無半點交談。莊宴只靜靜地盯著面前的酒杯,好似在發呆,但誰也不知道,他的內心,此刻正因莊恪方才與他的一席話而無比混亂著。太子哥哥說,他要帶他走?他如何能帶走他,先不論皇宮重重禁制,他有想過,他帶他走以后,他的太子之位怎么辦嗎?他的江山要如何?莊恪只說道,無比深情堅定地,“宴兒,我只要你,”他緊緊抱住莊宴,又甜蜜又痛苦的,“或許我同我父皇是一樣的人,我們都對自己的至親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莊宴心中一驚,緊接著一股意外的喜悅感竟沖上了頭腦,“太子哥哥……”“宴兒,你只說,你愿不愿意走,”莊恪松開莊宴,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地問道。莊宴遲疑了一下,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可太子哥哥,你又如何能……”“此事不必擔憂,”莊恪打斷他的話,目光沉穩,胸有成竹的樣子,“只要你愿意,我們就走?!?/br>……他那時沖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答應了莊恪??扇缃窭潇o下來,卻覺得此事不過一個臆想,他要走多難,太子哥哥要同他一起走,更難。只是莊宴沒有想到,莊恪的行動力如此之強。半月之后,莊恪便命人偷偷傳了信來,約定三日后五更時分,皇城開門迎百官面圣之時,便是他們出逃的最佳時機?;实墼谇f宴一事上雖然昏聵,但到底是個明君,早朝與早朝之后的幾個時辰里,通常都忙于政事而無暇顧及其他。一接到消息,莊宴只覺得不可思議:他當真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皇城了?離開這令他痛苦萬分的地方了?行桃也是興奮激動極了,悄然地緊鑼密鼓地為他打點著出逃的行李。莊宴看著行桃那副模樣,雖也覺得開心,但更感到悲傷:他可以假裝成東宮的太監,同莊恪一起出宮,但行桃卻根本無法同他一起離開。他將行桃留在這里,她很可能會遭受到自己逃走以后、君王的雷霆怒火……行桃卻絲毫不在意,只道:“奴婢只要看著殿下好了,奴婢就好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殿下萬不可錯過!”她一丁點沒有提起自己曾去求太子的事情。莊宴出逃之事,整個伏秀宮,只有三個人知道。另一個,便是綠衣,那個在莊宴和行桃看來,均是天真活潑、純良真善的小姑娘。只是他們兩人都不會想到,這個他們全心信任的姑娘,會是令他們所有美夢統統破滅的兇手……“與太子一同出逃?”瑤姬一聽,頓時嗤笑一聲,譏誚又滿含妒忌地說,“真是天真!”為什么,每一次都會有人出現想將他救出苦海?她的報復,絕對不會被他們終止!“綠衣,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吧?”瑤姬慵懶地撐著手臂,注視著跪在下方的宮女。綠衣朝她叩了叩首,抬起來的臉上,眼中滿是忠誠,“奴婢知道,奴婢定不負娘娘囑托!”“對了,”瑤姬問道,“那藥你可一直在下?”綠衣道:“每日下在十三殿下的飯食中,從無間斷?!?/br>瑤姬滿意地頷首,“很好?!彼撬?,既是可以讓處.子千嬌百媚的媚.藥,又是殺人于無形的毒.藥,殺人的方法,便是通過交合,將那毒從服藥之人身上,傳到另一人身上……而這綠衣,是瑤姬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