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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爹爹倒是泰然自若,只是暗暗叫了一小侍跟著莊宴,隨即對眾人歉道:“真是失禮了?!?/br>便有一人笑道:“雖是有些莽撞,但如此艷色,正是使這脾氣增昳起來了呢?!?/br>莞館的便道:“怕你家的尋不到容越,我便派個人帶他去罷?!闭f著,他身旁的小侍急急追了出去。柳爹爹但笑不語。那頭莊宴心心念念的就是尋那容越一睹方休,幸而他著紅衣而打眼,那小侍很快便追上了他,說明來意后,莊宴倒是看得很透,“你家主子是怕我對容越不利罷!”那小侍一時啞口無言,莊宴便也懶得見他做派,只催道,“行了行了,帶我去罷?!?/br>小侍領著莊宴走去,剛剛看見白衣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正要叫他的名字回頭。見那人面前還站著一裊裊婷婷的女子,正同他說著話兒。莊宴微微蹙眉,正走前去,突見那女子以雷霆之勢欲將那人推入水中!莊宴心中一震,已是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人手腕,那人堪堪吊在船邊,似是驚于有人救己,抬起一張清俊的面來看他。一旁的小侍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急忙上前幫著忙將容越拉了上來。那女子沒料到突然有人出現,一時呆在那里。莊宴本就嬌弱,拉他一把已是力絕,此時他卻顧不得手上疼痛,瞪著一雙美目看向那女子:“你這女子好生毒辣!光天化日下居然推人入水!”那女子見他姿容,也便明白過來他的身份,卻是指鹿為馬起來:“你胡說!我明明見你將容越推入水中的!”莊宴沒想到她居然反咬他一口,一下子氣急,不知如何應對她,那女子見狀乘勝追擊道:“我們便去眾人面前對質!看你如何反悔!”莊宴氣笑了:“去就去!我行得正做得直,豈會怕你!”不一會兒,幾人已站在了眾人面前。柳爹爹一聽他走開一會兒就鬧出這樣大的事情,登時面色沉了下來,冷冷地看向那女子:“你是誰家的人,可別想著污蔑我湘館,宴兒絕不是這樣的人!”那女子梨花帶淚、可憐楚楚道:“各位別不信,我正正到那兒,就見莊宴公子將容越公子推入水中!想必是大比將至,莊宴公子怕……”莞館的不動聲色,只問到自家小侍:“她說的可是真的?”那小侍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心知這事扣在莊宴頭上絕對會抹煞他的美名,便答道:“的確如此?!?/br>莊宴臉色極差,心知今日此事他有口難辯,便轉頭對容越兇道:“你自己說!我可是救了你!你別狼心狗肺!”容越受了驚嚇,面色很白,卻很冷靜,他看著莊宴盛怒的樣子,靜了一會兒,突然就沒有顧及莞館那位的眼色,淡淡道:“是莊宴救了我?!?/br>眾人緘默。此事本以為莞館的這回要翻盤,誰曾想,美是很美,這位容越公子卻太過正直。那以后,推容越入水的女子被她家的認領了帶回去受罰,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大約也比不了花魁了。眾人不歡而散,不多時便要下船。盡管得了清白,但莊宴仍是壞了心情,面色一直都沉沉的。臨分別前,容越叫住了莊宴。兩人走到一旁,莊宴不耐地看著他,問道:“怎么?”容越沉靜地看著他,道:“今日多謝你救我?!?/br>莊宴冷笑一聲:“我救了你,還被你的小侍倒打一耙?!?/br>容越便向他道歉。莊宴見他至始至終都是清風明月的樣子,雖然很有一番姿態,但他算是對這人失了興趣,便道:“你要是覺得抱歉,就好好準備大比,同我一較高下?!?/br>他見容越聞言輕怔,便冷笑道:“我見你通身氣度,便知道你定是落了難的公子,你這樣的人,又怎會甘心做這楚館妓子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掙扎了,要么做了花魁,名動天下,權貴投紅,要么心太大被打死。既然你當初就沒選擇死,那么以后也就別窩窩囊囊地想死?!彼强闯鰜砹?,方才那女子推他下水,他雖愣怔,卻絕非反應遲鈍之人,落水溺畢,或許他心里早就存著那么一絲尋死的念頭。容越被他這么一番說教,竟有些動容起來。他注視著眼前張艷之人,明明是他從前正眼也不會看的妓子,卻如此生氣勃勃,如此年輕而美麗。并且他是拿花魁大選當比賽的人,此前或許因他的美貌從無對手,而如今他出現了,便不愿棄了他一個勁敵嗎?明明是皮rou生意,他怎么能看得如此天經地義呢?作者有話要說:小鳳凰花魁,“你們都沒我好看所以你們都得寵著我”第24章花魁的愿望上了馬車,在外還能維持那副圓滑面孔的柳爹爹終于繃不住臉色,他陰沉地對莊宴說:“把手伸出來?!?/br>莊宴一怔,隨即有些不情不愿地依了他的話。柳爹爹握住他那只手,翻開手掌,見掌中有些紅腫,他輕輕一捏莊宴的手腕,莊宴就忍不住叫出了聲:“疼!”聞言,柳爹爹面色更加難看,他斥道:“現在知道疼了?當初救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疼?!”莊宴顧不上疼痛,當即反駁道:“那可是一條人命,哪顧得上這個呢,”他見柳爹爹實在痛心恨恨的模樣,便不由自主問道,“難道我竟是不該救他的?”柳爹爹并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莊宴:“那人是你的敵人,救你的敵人,值得嗎?”莊宴沉默了下,隨即道:“那時我并沒有意識到他的我的敵人……敵人就不該救的嗎?”柳爹爹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泵鎸ηf宴這樣單純的觀念,他實在是不愿告訴他更多……他這副口氣,倒讓莊宴生起不滿來,便追問道:“什么罷了?你還沒有給我解釋呢!”柳爹爹剜他一眼,“沒大沒??!你啊,還是給我乖乖坐著,回去找大夫上藥。要是誤了花魁大比,看我怎么收拾你!”莊宴被他一嚇,腦袋里便頓時都是花魁大比了。柳爹爹不知道的是,不僅僅是手腕疼,他現在整條手臂都隱隱作痛,而大比那天,他還要彈奏十分考驗力度的琵琶……莊宴這么一想,一下子就擔憂得不得了。回了館中,大夫已被先行的小侍請來了。經大夫的診治,莊宴的手腕和手臂傷得確實有些重,但若是好好休養,大比那天正常上場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要彈奏原定那支頗有些艱澀的曲子,怕是不行的。聽完大夫的話,柳爹爹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饒是莊宴也不敢觸他的霉頭,只乖乖坐在那里,像只水澆過的耷頭耷腦的小孔雀。柳爹爹見他這副模樣,一腔怒氣只好忍著不發,丟下一句“聽大夫的話好生休養著”,就拂袖而去了。大夫是有名的大夫,莊宴也是有名的選妓,這件事情,有心人要打聽,并不難。沒過多久,“莊宴公子或許要鎩羽”的消息就已經秘密地在花街傳開了。與此同時,同樣傷了胳膊的容越公子也被議論得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