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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不樂意,顧嫣眸光一閃,忙問:“你不滿意探花郎?” “你知道我更喜歡狀元郎?!背钒櫭?,絲毫不為自己說出這話而覺得害羞。 “你若不滿意探花郎,你可以跟皇上說……” 常樂制止住她,沒讓顧嫣繼續往下說,一臉無奈道:“不行,皇上做出的決定無人能改?!倍笥终J命般,喪著臉道:“罷了罷了,跟誰都一樣,總歸都是要寵著我讓著我?!?/br> 顧嫣心中又一痛,這就是天子嬌女,不管嫁誰,在夫家她都是地位最高的。 “但你不喜歡探花郎,若是他納妾或……” “不行?!背废胍矝]想,冷冷道:“雖然大商沒規定駙馬不準納妾,但是我常樂的駙馬絕不可以,若是有人敢勾引,我定殺她全家?!?/br> 顧嫣那最后的希望破滅了,再次深陷絕望的泥沼不可自拔,常樂再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了。有幾次,她想對滔滔不絕說著自己不滿意這個駙馬的常樂說,她與方文柏已私定終身,但又怕真害得自己跟家人人頭落地。 顧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渾渾噩噩走出酒樓,目送狠狠發xiele一通、如今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的常樂公主上了馬車并遠去。 直到丫鬟開口,顧嫣才反應過來要回府。 一個月后,公主大婚,婚禮之盛大,晉城的百姓前所未見。這一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全城百姓都沉浸在公主大婚的喜悅中,唯有魏氏母女恨不得這天突降暴雨或晴天驚雷,劈死這對狗男女。 幾天后,顧嫣的貼身丫鬟小聲提醒,她似乎兩個月葵水沒來。 顧嫣大驚,汗毛直豎,此刻心情用毛骨悚然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根本沒留意到這些。 如果……只是這么想顧嫣就覺得眼前一黑,轟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她該怎么辦?顧嫣眼神空洞望著屋外,如今正值夏季,庭院里正繁花盛開好不漂亮,但她卻覺得自己就是秋日里那正在凋零的殘花。 不行,她不能什么都自己忍受,這孩子說不定是天意,改變她命運的法寶。 顧嫣突然來了精神,馬上提筆寫了一封信,交代翠菊,無論如何,不管守多久,一定要在駙馬府守到方文柏,并親手把這封信交給她。 翠菊心里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日小姐在方家與方少爺獨自待了那么久,出來的時候面色緋紅,加上兩個月沒來葵水……翠菊不敢繼續往下猜,揣著顧嫣的親筆書信出了府。 而后顧嫣又給自己化了個艷麗的妝容,看著鏡子里那消瘦到不成人形的自己,顧嫣心痛如絞。 一番裝扮后,顧嫣坐在椅子上等待。 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顧嫣幾近絕望,才看到翠菊滿頭大汗跑回來。 “怎樣?見到人了嗎?”顧嫣快步上前,緊緊抓住翠菊的手。 翠菊微喘著氣,點點頭,道:“但是駙馬爺匆匆接過就走,奴婢不知道他是否會看?!?/br>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鳖欐套约憾挤植磺?,這話是在說服翠菊還是在說服自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門房給顧嫣送來一封信,顧嫣一看筆跡就激動起來,手抖著拆了信封。 方文柏約她后日在臨仙湖一見。 顧嫣松了口氣,緊緊把手中的信捏成團。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為自己謀劃一二了……沒一會,顧嫣帶著心腹,從顧家后門出了府。 忐忑過了兩日,終于到了與方文柏約定見面的日子,顧嫣早早出了門。 到了約定地點,只見到方文柏身邊的小廝在那,帷帽下的顧嫣馬上變了臉色,還好小廝暗暗告訴她,駙馬在船上等她,那懸著的心才又放下。 顧嫣只身一人上了那艘兩層高的小船,二樓的船艙內,方文柏神色凝重坐在那等她。 兩人幾乎兩個月未見,乍見到顧嫣,方文柏很是吃了一驚,本來對她充滿憤慨的心也有了些許的心軟,道:“你怎么把自己照顧成這樣?!?/br> 聽到昔日情郎這番關懷的話,顧嫣瞬間落淚了,嗚咽道:“自知道你要尚公主,我就吃不下睡不好,每日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千百次,我都想干脆死了算了,但我又想,雖然你我無言,畢竟是我心愛之人,我不能鳳冠霞帔嫁予你,親眼看著你大婚也好,這樣也死的瞑目。誰能料到,我這會又發現自己有了你的骨rou?!?/br> 顧嫣身形消瘦,哭起來比往日更加楚楚動人,加上還說了這番深情的話,方文柏縱是鐵石心腸此刻也動容了。何況與公主成親的這段日子,公主驕橫蠻不講理,更是襯托的顧嫣善解人意。 方文柏再也克制不住,上前摟住哭啼不已的顧嫣,溫柔哄起來。 借著這良好的氣氛,兩人既摟摟抱抱耳鬢私語又回憶往昔互訴衷腸。兩人都故意忽略方文柏薄情寡義拋棄顧嫣的事實,反而說的兩人是苦命鴛鴦,有情人才遭皇權迫害分離。 說的差不多,顧嫣終于含淚問:“我腹中的骨rou是你的,哪怕日后要被萬人唾罵,我都定會生下他,好好撫養。下半輩子,這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寄托?!?/br> 方文柏動情至極,眼睛也紅了,道:“這也是我的骨血,我怎會讓他頂著旁人的眼光出生、成長?!?/br> “那怎么辦?雖說大商沒有不許駙馬尚公主,但是常樂公主那脾性,只怕是不肯你納妾的?!?/br> 方文柏冷笑,抬手放在顧嫣腹部輕輕撫摸了幾下,道:“你且再忍一兩個月,我會說服公主的?!?/br> 顧嫣暗暗大喜,這可謂是她這兩個月來聽到最讓她高興的話。 雖然她也不想為人妾,但是她也明白自己這樣子,以后是不可能找個好人家的了,與其在東窗事發被父母叱罵后遠嫁給一個家境普通的人,還不如干脆給方文柏做妾,至少錦衣玉食。 那日之后,顧嫣又等了十日,方文柏雖偶爾有給她書信,但絲毫沒提納妾的事情。顧嫣又開始變得忐忑不安,生怕出了變故。 剛好這日,常樂公主又讓人來傳話,約顧嫣喝酒。 幾杯酒下肚,常樂就哭喪著臉告訴她,原來駙馬之前有個青梅竹馬,他想抬那個青梅竹馬做妾。 顧嫣手一抖,目不轉睛盯著常樂,不愿錯過她任何表情,小心翼翼問:“公主可愿意?” 常樂大怒,狠狠拍向桌面,道:“我當然不樂意?!?/br> 而后又像xiele氣的氣球般,低喃:“可我這心里總是不舒服,活像因為自己拆散了他們?!?/br> 顧嫣聽出她這話里的心軟,撲通跪下,淚滿盈眶卻強忍著,道:“民女欺騙了公主,其實駙馬那個青梅竹馬,就是民女?!?/br> 而后,顧嫣美化地講了方文柏自小在她家書院讀書,因家境貧寒,自己是如何省吃儉用幫補,什么大冬天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