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我胡說八道?”顧晚看向顧嫣,道:“你去問問,晉城的夫人太太們哪個不在私下恥笑,魏氏成親不到七月就生下了你。若不是這個原因,以父親母親對你的愛護,至于十四歲還沒為你定下門好親事?” “父親,jiejie瘋了!”顧嫣捂住耳朵,不想聽她說自己母親帶孕嫁給父親的事實。雖然她知道,母親也知道,晉城不少人暗地里都因這事看不起她們。但她就是不想聽,特別是不想從這個名正言順的顧家嫡長女口中聽到。 顧景山哆嗦道:“我看你真的是瘋了?!?/br> 怒極了的顧景山大步走到顧晚跟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恨恨說道:“你這個不孝女,看我今日不打醒你?!?/br> 顧景山這巴掌打的讓人措手不及,顧晚白皙漂亮的臉蛋很快就浮上個深深的指印。她捂住被打的半邊臉,涼涼道:“父親何必惱羞成怒,當年敢做,今日何必怕人說?!?/br> “你……” 看著這張酷似原配肖月華的臉,顧景山再抬起的手遲遲落不下去。不管他認不認,這十幾年來,每年元妻忌日,給她牌位上香時,他都是有幾分心虛的。 當年與肖月華成親,他曾承諾,娶她為妻,永不納妾。雖然在她在世時,他確實沒納一個妾氏,但是確確實實在她走后沒多久,就與魏含香有了夫妻之實。后來魏含香懷孕,迫不得已,只好頂著世人的眼光,在原配過世不到半年續了弦。對此,肖家上下對他很不滿,若不是因為有顧晚,恐怕早與他斷絕了往來。 難不成,長女長大了也怨他? “走吧,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反省?!鳖櫨吧綗o力擺了擺手,示意顧晚離開,現在他真的不想見到這張與肖月華相像的臉,跟他說,他當年薄情寡義。 “父親……”顧嫣很是不滿,顧晚在南華寺做出如此影響顧家聲譽的事,在書房內又說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話,父親竟然只是讓她回院反??! 但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景山制止住了。 “別說了,你也去看看你母親吧?!鳖櫨吧结萑缫幌吕狭藥讱q,兩手負于背走到窗前,一臉悲傷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出了顧景山院子,顧嫣氣呼呼攔住走在前面的顧晚,惡狠狠說道:“我母親與父親青梅竹馬,可比認識你母親早多了?!?/br> 顧晚冷笑,問:“那又如何?” 顧嫣被問住了,是啊,從小認識又如何?肖月華是父親苦苦求來,八抬大轎迎進門的。而自己母親…… 顧晚回到自己院子,看到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重生以來那一直被壓著的情緒終于一點點釋放出來。 欣喜、悲傷、激動、不安、迷茫、憤怒……說不清多少種,分不清那種多。此時此刻,唯有淚水能表達她對自己劫后重生有多感恩。 采言跟在顧晚身后,看著她突然一發不可收拾嗷嗷大哭,嚇壞了,她何曾見過自家小姐這樣?定是在書房受了極大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也希望大家能與影子互動互動,多多留評哦,我是個話癆作者o(∩_∩)o ☆、前世 今年晉城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冷,才初冬,顧晚就覺得撲面吹來的寒風冷的刺骨,一如她的心情。 顧晚放下手中的書,攆了攆披在身上的斗篷,把放在書桌一側的湯婆子抱入懷,手來回搓了幾下方才覺得暖和不少。 采言見小姐抱著湯婆子烤著炭火都打了個冷顫,忙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了,順便望了眼漆黑不見底的天。 “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顧晚點了點頭,采言便進了內間寢室鋪好被褥,服侍好顧晚躺下,才吹滅了燭火睡在了一側陪、睡的小榻上,不一會便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 顧晚靜靜躺在床上,睡不著。 五天過去了,對于重生這事她其實還是沒適應過來,這幾天的心情就如當年,還在讀大二的她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穿越了一樣,恐慌、不安。不,也有不一樣,如今多了許多悲憤。 一閉眼,那些可怕的前塵往事就像錄像重播般,不斷在腦海里回放,那壓在心里的刻骨銘心的仇恨,就像待噴發的火山,熊熊燃燒翻騰著。 剛穿來這世界的時候,與她一樣叫顧晚的原主不過六歲多點,是個一出生就沒了生母的可憐孩子。父親顧景山在原配難產去世后不到半年就把自己的青梅竹馬娶了回來,新婚不過半年,繼母就給她添了個漂亮的meimei。過了幾年,又添了個弟弟。 經過幾日的摸索,顧晚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存處境:沒娘,爹不疼,上有口蜜腹劍的繼母,下有恃寵而驕的meimei。這樣的處境,豈是一個慘字可形容。也難怪原主病的昏昏沉沉也沒人關心,若不是她穿越過來占據了這軀體,恐怕原主也已經不在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由小女孩變成小姑娘,看盡了這世界對女子的惡意。 也許是顧晚的性子本就對什么都有點冷淡,不喜麻煩隨遇而安,加上穿來后的這些年,所見所聞,那加諸在女子身上的,她視為悲劇別人卻視為常態的事情,她接受不了,卻無力改變。 所以前世,她遵從父親的意愿嫁給了他最得意的門生方文柏。雖然她對方文柏談不上什么好感,但也沒什么惡意,且也算認識,最重要的是方家人口簡單,上面只有一個孀居的母親。顧晚想嫁誰不是嫁,嫁給家世簡單的日子還能清凈些。 于是,在穿來這世界的第十年,她成親了,帶著生母留給她的豐厚嫁妝。 然而成親的第一晚她便知道,這個決定,她做錯了。 那晚,新婚之夜,方文柏沒有進她房門,而是睡在了書房,方府的人解釋是他喝的太醉了。 太醉?顧晚冷笑。若不是存心,哪怕是醉死了也應抬進婚房。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一天天如此,方府上下都知道,他們少爺與少夫人之間,有名無實,也漸漸有了不待見她的聲音,但架不住顧晚有錢,能得她一個賞的話往往能抵得上一個月月錢,意識到這一點,方府的下人不僅不為難,還變著法子討好。 而當時顧晚的想法是,不用伺候丈夫跟婆婆,甚至還不受他們管束,能清清靜靜過日子,她也不在意方文柏與不與自己同房,甚至希望他永遠別來惹自己,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有名無實過一輩子。抱著這樣的心態,兩人的婚姻平安無事維持著?,F在回過頭看,當時真是太幼稚了。 打破一切平衡的,是成親兩年后的一天,顧景山一封書信把她緊急喚回娘家。 礙于顧景山對自己確實有養育之恩,顧晚早膳吃到一半就趕回顧府。 在顧景山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