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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他知道這些,既然不能明著提醒,也只能暗示。 “淑妃娘娘是溫姨的姐妹,作為溫姨的侄子,淑妃娘娘自然是我的親人,若說好運,那只能算是投了個好胎罷了?!鄙蜓缭捴邪岛囊馕?,常長安自然懂。但她強烈的直覺告訴她溫姨和淑妃雖然對她的態度奇怪了一些,卻不會害她。 沈宴所作所為目前來看似乎都是為她好,但是她知道沈宴這個人并不簡單,既然他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那就沒必要讓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一口老血梗在喉頭,沈宴恨鐵不成鋼的捏了捏拳頭,真想敲開某人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糊了一層漿糊。 “看來你還挺享受這個身份?!鄙蜓缰S刺,“也對,窮酸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攀上了將軍府這座大山,是該顯擺顯擺?!?/br> “那可不,有高枝干嘛不攀,總比給人當夫子看人臉色,被人威脅,整天擔驚受怕強得多!” 沈宴沒想到他先前為她所作的種種,她竟然一直抱著這樣的怨念心理:“你這小窮酸不懂感激便罷,心里竟然還怨懟上了??慈四樕??被人威脅?擔驚受怕?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你對的起阿煙對你的一番好意嗎?” 眼見沈宴顛倒是非黑白,故意曲解她話中的意思,常長安氣不打一處來:“我說的當然不是阿煙姑娘,我……” “不是阿煙,難道是本大人不成?”沈宴簡直氣笑了,這個沒良心的:“本大人好吃好喝好住供著你,還讓你這小窮酸用了本大人的書房,指點你溫書,你可知這是多少舉子們求都求不來的?!?/br> 常長安小聲嘀咕:“你以為我想嗎?那還不是被你脅迫的?!?/br> “脅迫?我是打你了還是要殺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沒錢糊口,本大人看你可憐好心收留你,你還倒打一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可知……”你可知,當初為了救你,差點便壞了一直以來的計劃,結果你這個沒良心……你這個沒良心的轉頭便和別人打情罵俏。 想到她和林長平那幾日毫不避諱的朝夕相處,有說有笑,沈宴面色愈來愈沉,一雙深目只把常長安盯著,看她這張嘴巴里還能說出什么沒良心的話。 面對著這張陰沉的明顯即將爆發怒火的臉,讓常長安有些生怵。 沈宴往日雖然對她有過各種威逼,利誘,嘲諷。但還真沒見過他這般氣怒的模樣。她可沒忘記眼前是何方大人物,撇撇嘴,干巴巴的認了個錯:“沈大人為人善良熱心,是小人有眼無珠錯怪了大人,望大人原諒則個?!?/br> 雖然她并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但是在清源跟那些小攤販們混了那么久也明白和氣生財的道理。 他現在說白了也算是在幫她,既然她已經明確拒絕過了,他還非要上趕著幫她的話,這個便宜那就只能不占白不占了。簡單的軟化個態度,討好一下自己的客人,下次繼續做生意。作為藥材鋪的一把手,這個規矩她還是懂的。 看到常長安這么明顯的敷衍態度,沈宴更是來氣。 但他又不能將事實說出來,想他堂堂刑部侍郎,在官場上都沒遇到這么憋屈的事情,偏偏眼前人打不得,罵不得,甚至連說都說不得。 常長安這個人表面上看著大大咧咧額,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關我事的樂呵模樣。沈宴心中卻再清楚不過,常長安一但將什么東西放在心上,對其上了心,那彎彎繞繞的心眼可不少。 好不容易讓她打消了對自己的疑慮,若他一個失言,再讓她察覺了什么,懷疑他就是顧尋……之前林子里她咋一見到他真容時那滿臉的厭惡,他不敢想。 若說之前在林子里的時候常長安認出他就是顧尋,而他果斷承認后,還有挽回的機會。那么在他讓呂香蘭說出顧尋已死,讓常長安徹底斷了對他的懷疑后,他便已經沒有后路了。 兩人離的本就不遠,加之常長安也一直在注意著沈宴的動作,所以沈宴看著她時眼底翻涌的情緒常長安自然看的分明。只以為他還在生氣,便帶著幾分討好的心思,將一旁的水壺擰開遞過去:“呵呵,沈大人一路上說了這么多話一定是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br> 沈宴掩掉眼底的思慮,目光停留在她巧笑嫣然的臉上片刻,垂目,看著眼前白嫩的手。絕對不能讓她察覺到哪怕一丁點“顧尋”和“沈宴”之間的聯系! 見他只看著水壺不動,常長安討笑著又把手往前遞了遞。 這時,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 沒有蓋子的水壺脫手摔跌在地上,水灑了一地。常長安整個人眼看就要撞向車壁,沈宴的一只胳膊及時橫在身前將她攬入懷中,他便結結實實地撞向了沈宴的胸口。 常長安還沒來得及穩住身體,馬車驟停。好在沈宴將她緊緊箍著,她才沒有被甩出去。 驚魂未定,外間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保護皇上”便傳來刀劍廝殺的聲音。 中了埋伏?常長安驚恐看向沈宴,一時忘記了推開他。 “不用擔心,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不會有事的?!鄙蜓绨矒岬?。 常長安心中一顫:“你知道是誰?” 沈宴看了看常長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常長安立馬意識知道這種事情不該是自己知道的,忙推開沈宴,坐好身子:“我一點都不想知……” 然而沈宴已經開口:“你還記得蓮妃那晚說幫二皇子弄到的東西嗎?” 常長安:“……” 都說了,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沈宴卻還在語出驚人:“這次回宮的行軍路線圖,是四皇子負責的?!?/br> 心里的震驚已經無法讓常長安去考慮這些事該不該她知道了:“二皇子想弒君?” 沈宴搖了搖頭,透過被風蕩開的簾子看向窗外,不過片刻的時間,黑衣蒙面的一隊人馬已經被早就已經埋伏好的軍隊快要逼退。 “是四皇子想讓二皇子弒君?!鄙蜓绲哪抗鈴牟贿h處穿著戎裝與黑衣人干凈利落廝殺的林長平身上收回,落在常長安也想探看外間情況,正想掀開簾子一角的手上,“確切的說,是四皇子想讓二皇子攤上弒君的罪名?!?/br> 沈宴把常長安的手扯了回去,在常長安不滿的眼神中繼續道:“二皇子偷線路圖確實是想設埋伏不錯,但是目標卻是四皇子,但他沒料到,他偷的那份圖是四皇子特意給他看的。更沒有料到,四皇子將有人可能埋伏在回宮路上的消息不動聲色傳到了皇上那里,將軍府的人早就已經先一步等著他們了?!?/br> “林將軍他們這幾天不在,就是在為這個做準備?” 顯而易見的答案,沈宴沒有回答她。 不過幾句話的光景,外間刀劍廝殺的聲音已經不再,想是黑衣人已經全部被伏擊。 外間既然沒有皇上的口諭,馬車里的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