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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轉身離開的腳步停下,看向身后一清瘦的少年。 “小啞巴,去跟著她,看看她住哪?” 被稱作小啞巴的少年躬身一揖,跟了上去。 “常長安,可真是好久不見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古言作者金不二麒麟 在末世生活了十年,重生到農家,擁有植物系異能的金笑笑覺得人生的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能吃到新鮮的食物。 至于重男輕女的爹, 總想補貼娘家的媽, 本事不大、脾氣很差的哥, 被寵壞的弟弟, 嗜賭成性的舅舅, 金笑笑覺得這都不是事。 但誰要是敢動她的食物,就算是太子,也照打不誤。 齊景深第一次見她,偷了她一顆葡萄,被她揍了。 第二次見她,送了她一籃子水果,把人拐回家了。 ☆、第三十章 是夜。 桌上的燭光閃動, 沈宴從案牘中抬頭,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折子。 抬目便看到桌上的藍色荷包, 似是想起來什么。 面上的郁結散了些, 將張平換了進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張平欲言又止, 一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模樣。 待沈宴沉目掃了他一眼,張平才道:“事情是辦妥了, 只是那場戲有些荒唐……也不知常姑娘是否會相信?!?/br> 語落, 張平又忙道:“怪屬下辦事不利, 原以為不過是件簡單的事情。沒想到那兩雙生子會不聽屬下的話, 認為屬下的辦法不夠讓人信服, 竟私自臨時改了原本商量好的戲本?!?/br> 沈宴卻也沒有追究,只道:“常長安反應如何?” “常姑娘全當看了出熱鬧, 并未有何反應?!?/br> “下去吧?!?/br> 他本便沒有真的認為光憑一出戲就能打消她的疑慮。 不過是想告訴她世上之事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讓她有份憑據而已。 起身換了便服,出門。 戌時過半,街市已經快要散盡, 燈火闌珊。 “天色已晚,公子可憐可憐小的,叫賣一天了,最后一只簪子, 公子收了吧?!?/br> 一行街的干瘦小少年,不過十一二歲,身前掛著二尺來長的方形盒子, 蓋子開著,里面孤零零的躺著一枚男子木簪。 通體暗紅,頂端鏤空,紋案細膩,用金線纏繞。鑲嵌著一枚小小的熒玉。 很簡單的樣式,但卻不常見。 莫名的眼前浮現了以前在清源時,常長安腕間經常帶著的那枚鐲子。 同樣的一枚藤鐲,端口鏤空,刻著繁雜的紋案。藤中間用金絲纏繞嵌著一枚紅玉。 兩樣東西,極為搭配。 昨日抓她手的時候,似乎并未見她帶著。 “這簪子是哪里來的?” 沈宴饒有興致的拿起盒子里的簪子,仔細看去。 “這是我爺爺自己做的,世上只此一只!”小少年說的驕傲。 “不是說這是最后一只嗎?可見先前也賣出不少,怎又獨此一只了?!?/br> “爺爺做簪子,每種式樣向來只做一次,先前賣的是其他的樣式,只是大家都覺得這只的樣式太過簡單,不夠吸引人,賣了半月也無人問津?!闭f著,小少年皺眉道:“我和爺爺都覺得,他做的那么多簪子里,就屬這只最有靈氣,也最好看,只可惜沒人懂得欣賞?!?/br> 語落,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小少年又解釋道:“不是為了賣出這只簪子,故意誆騙公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br> 顧尋勾唇,也不言語,拿著簪子把玩半響。 掏了銀子遞給小少年,拿了簪子,轉身離開。 小少年看著盒子里明顯超出了那枚簪子價值的銀子。愣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激動揮手:“謝謝公子?!?/br> 福春樓,二樓。 在房間等了許久也不見隔壁有動靜,沈宴喚來了小二。 “常安人呢?”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小二卻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常公子自上午出去后,便未曾回來過?!?/br> “她去哪了?” “這……”小二擦擦額頭的汗,“大人您吩咐過隨便常公子如何折騰,都不用理會,只管滿足他要求便是,所以……”所以我們就沒過問過他。 “去把張平叫來?!?/br> “是?!?/br> 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張平便匆忙趕來。 “公子?” “常長安沒有回福春樓為何不曾稟報?!?/br> “屬下以為,公子所說的不用理會常姑娘……”張平這次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家大人不是說常長安無論干嘛都不用搭理的嗎。 “她現在在哪里?” “張文生在城郊西口租了間小院,常姑娘和張文生便在那邊住下了?!?/br> 張平明顯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突然冷了些,忙道:“屬下這便去將人請回……” “下去吧?!鄙蜓绯谅暤?。 “常姑娘那邊……” “不用管她?!?/br> “……是?!?/br> 張平關門離開后,沈宴看著桌上的簪子,揉了揉眉心。 明明府中還有公文等著他批,老師還交給了他一堆的爛攤子,這些天本就忙的有些焦頭爛額。 他怎會…… 就這么來了這里。 只是為了確認他昨日對她說的話,她是否老實聽了進去? 還是嫌那堆公文太過枯燥無聊,想如昨日那般過來逗弄嚇唬她解解悶子? 沈宴皺眉思索半響也想不通心底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他就睡在她隔壁,一夜無夢。 夢里沒有她通紅的雙眼,也沒有那場噩夢。 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所以。 他過來,應當只是貪戀長久以來難得的在睡夢中的那份放松罷了。想通了這一層,郁結的心緒淡了許多。 他昨日便是在這張床上睡下才一夜無夢,沈宴決定今晚就宿在這邊。 熄燈,躺回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更夫經過,留下三聲敲梆子的聲音。 床上的沈宴倏地睜開眼,半響,才又慢慢闔上雙眼,擦了擦額頭細密的冷汗。 然后便是輾轉反側,再無睡意。 起身,下樓。 后院,馬廄里的馬兒還在咀嚼著糧草。 沈宴上了馬便往城郊趕。 不過一會兒,便到了張平所說的小院前面。 周圍漆黑一片,偶有蟲鳴聲傳來,小院里的燈卻還亮著。 沈宴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往小院走去。 走近才發現,院門竟然未鎖。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還真大。 沈宴皺眉看著連掩都未掩的院門,心中莫名生了些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