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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鎩羽而歸,都是在他已經千瘡百孔的魂rou上再破開一個洞,告訴他,你找不到的。為什么找不到。為什么總也找不到,為什么那么多尋親成功的例子,為什么就不是我和溫良?溫讓在無數個寂靜的午夜,對著尋子網頁無聲哭喊過。每看到一起新的拐賣兒童消息都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些罪犯一刀刀捅死喂狗,怎么下得去手啊,他痛苦地想,這些人自己就沒有孩子親人么?真的不怕遭報應么?尋子的家庭被人看在眼里,被說著不易,可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在陌生的環境看著陌生的人,該有多害怕啊。他們還不明白也許此生就再也見不到mama了,等待自己的也不知會是什么命運,會因為哭鬧被打罵,不懂為什么自己的熟悉的生活全都變了,他們懂什么??!漸漸的,他們稚嫩的頭腦里就被磨滅了父母,家鄉,親人,哥哥的記憶,成為別人家的孩子,成為流竄在城市間裝瘋賣傻的小乞丐,成為被拗斷胳膊小腿,被摳掉一只眼睛切斷舌頭的乞憐道具,甚至,有的孩子就成為了大山深處,橋頭河溝里一具小小的,冰冷的尸體。本該屬于他們的生活都沒有了。本該屬于他們的,正常的,平靜安和的,健康快樂的生活,就這么被生生斬斷了。他們還是孩子啊。溫讓終于忍不住,抱緊枕頭痛哭失聲。他好久沒這么哭過了,今天究竟怎么了,溫讓覺得自己的心臟簡直要被攥碎了,他要痛死了。溫良,溫良,我的弟弟,你究竟在哪兒,你還活著么,你快回來吧。哥哥錯了,哥哥悔恨了十七年,哥哥再也不會丟下你了。溫良,你在哪兒啊。溫良。溫良。我的弟弟,我的溫良。第008章酒店買的是整夜,溫讓醒過來的時候,太陽xue緊繃又酸脹,突突跳著疼,這是昨晚哭多了的后遺癥。手機上顯示現在是早上七點五十六,今天周四,他只在下午有課,工作群里也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會議通知,這意味著他還能多睡一會兒懶覺。懷里的枕頭還氳著濕意,溫讓注意到自己從腰部就擰成了個麻花,上半身平躺,兩條腿卻往右歪著疊在一起。他一手扶著腦袋,一手扶著腰,艱難晦澀地在床上翻個身,發出了痛苦的嚶嚀。他甚至都忘了昨天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真是哭到了人事不省的程度,現在想想那嚎啕的慘烈,即使沒人看著,還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大概因為體力耗盡,這姿態不雅的一覺倒是睡得相當沉,他像喝多了假酒的醉鬼,一夜無夢,簡直稱得上香甜,連翻身都沒有。要不是身上和腦袋實在疼,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過來。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叫囂著不舒服,溫讓想賴床也賴不成,他覺得自己元氣大傷,血液都成了鐵銹水,吱吱嘎嘎鈍澀地流淌,腦袋里也嗡嗡著電流般的細響,摧殘著他的耳道。這是睡不成了。溫讓嘆口氣,掀起哭成兩片鐵鍬的沉重眼皮,揉著腰下床洗漱,自己都覺得自己老態龍鐘,行將就木。晚上裴四見到他,依然是這么一副摧枯拉朽的模樣。“摧枯拉朽哪能這么用……”裴四截住溫讓的話頭,非常無所謂地擺擺手:“計較那么多干嘛,我就是覺得這四個字很適合現在的你?!?/br>溫讓搓搓眉心,覺得來裴四這里放松真是個錯誤決定,群魔亂舞的燈光和鬼哭狼嚎的音樂已經夠糟心了,裴四還跟個鴇姐兒一樣,嘲諷指點著他的精神狀態。“有這么糟么?!彼芰艘豢诰?,這新酒方他沒嘗過,實在難喝,像含了一口芥末入嘴,嗆得人心如死灰。“你看起來,”裴四輕佻地往他臉上噴煙,神態嫵俏得像個女人,挑著眉尖兒媚眼如絲地點評:“就跟被人吸干了精氣似的?!?/br>這話連接都不想接,溫讓皺著鼻子指控:“這什么玩意兒啊你還敢賣,難喝死了?!?/br>裴四看他這反應,倒洋洋自得起來了,十分滿意地舉起那杯酒,說:“難喝就對了,誰讓你喝了,我專門調出來對付王八蛋的?!?/br>溫讓這才看清,那酒的顏色都泛濫出一波波詭譎的綠光,怎么看都不是能往嘴里送的東西。他狐疑地問:“什么王八蛋?”裴四摸出打火機又“啪嗒”點根煙,搖搖頭表示不聊這個,伏下身子趴在吧臺上,語氣曖昧:“上回那個,怎么樣,爽了么?”“上回那個”,說的是沈既拾。溫讓想象著,裴四知道沈既拾是自己的學生后,會有什么樣的表情。他招招手,示意裴四附耳過來,說:“他跟我是一個學校的?!?/br>裴四是很玩得開的一個人,聽這話并不覺得有什么,淡淡地“哦”了一聲,說:“職場約炮啊?!?/br>溫讓搖搖頭,眼神里渲染出了戲謔,仿佛在說的是跟他無關的別人的事:“不是同事,是我,學生?!?/br>“……cao?!?/br>裴四眨眨眼,這個玩轉酒吧街的男人難得露出懵懂的天真表情,煙搭在手上都忘了彈,一小截煙灰“噗”地滅進那杯綠芥末酒里,使之看上去更像某種毀天滅地的生化武器。“學生?你怎么知道的?”裴四干脆把煙頭扔進去,興致勃勃地問。溫讓又想起昨晚丟人的情景,有些惆悵地按按腰,說:“我接了他們專業的臨時輔導員?!?/br>“真他媽……”裴四搖搖頭,突然樂不可支起來:“真他媽刺激?!?/br>“……”溫讓覺得自己在知道沈既拾是學生的情況下,還跟人家約炮,已經很沒有道德了,然而裴四才是真正的“滅天理存人欲”,這人三觀向來不太走尋常路,好像稍微走一走就能累死他似的。“那他……”裴四的話剛起了個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調酒師突然湊過來,在裴四耳邊說了句什么,溫讓跟著裴四歪頭往卡座里看,影影綽綽的,能看出人形就不錯了,也不知道裴四瞅見了誰,整張俊臉突地就沉了。“怎么了?”裴四從煙盒里磕出根煙銜著,一改跟溫讓相處時親近的氣質,搖身釋放出外人眼里狠辣裴四的匪痞味道,舉起那杯還攪著煙頭的酒往卡座走,嘴角一歪,沖溫讓笑得像個俏狐貍精,說:“我去招呼人,你自己喝著,無聊了就走吧。今兒不用掏錢,你不是約個炮受驚了嘛,哥們兒請你?!?/br>溫讓知道他又要使壞,也不擔心,明白這人從不讓自己吃虧,揚揚下巴示意他去吧,笑著罵:“滾你的吧,你才受精了?!?/br>裴四前腳走,調酒小哥就湊過來跟溫讓擠眉弄眼,笑得賊里賊氣:“讓哥,你最近沒來不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