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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不遠處靜靜地等著程維從飯店出來,更不知道為什么要在他和那個女人說話的時候特意打了程維的電話。我覺得我是在自討沒趣,可是按下撥號鍵的手就是無法控制住。一聲,兩聲。不遠處正在替那個女人拉開車門的程維頓了一下,然后歉意地朝她笑了笑,拿出手機:“喂?”我往掩體的寶馬車后靠了靠,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聲音顯得平緩:“程維?!?/br>“嗯?”“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br>他搭在車門上的手僵了一下,挑起眉頭:“不舒服?怎么回事,吃壞東西了嗎?有沒有去醫院看?”“……”“最近氣溫不太穩定,你衣服要按著溫度變化添減啊,別受涼了?!?/br>他的語氣還是很平和溫柔的,和以往并無區別。我閉了閉眼睛:“今晚來陪我嗎?”“今晚?”他頓了頓,“抱歉,今晚不行啊,明天好嗎?”“今晚不行?為什么?”“我媽有些難受,我……”我打斷他:“你現在在哪里?”“外面?!?/br>“陪你媽看病嗎?”他猶豫了片刻,輕輕“嗯”了一聲。我笑了,有些疲憊:“那你好好照顧她吧,自己注意身體,我不打擾你了?!?/br>“嗯?!彼A艘粫?,“那我先掛了?!?/br>“好?!蔽倚χc了點頭。手機里傳來冰冷的忙音,我握著它的左手都被凍的微微發涼,指尖有些麻木。程維,你媽真年輕。不是么?我在不遠處看著他側身進了駕駛座,他們的談話可以聽得很清楚。“誰找你?”“沒誰?!背叹S淡淡道,修長漂亮的手搭上方向盤,“普通朋友罷了?!?/br>那女人笑了,低聲和他又說了些什么,然后車窗升上,他們后面的對話就不得而知了。車子慢慢倒出了停車場,我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然后轉過身??赡苁潜犞劬?,一眨不??戳颂玫脑?,眼眶稍微有些疼,眼角澀澀的,仿佛沙礫劃過。我緊了緊衣領,蟬蟲聒噪的夏夜,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冷。人體內的細胞一直在更新,老朽的逐漸離開,新鮮的將之取代。我不知道一個人,會不會在這樣的細胞更新中,逐漸的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我靠在賓館的床榻上,獨自看著衛星電視。電視里在演泰國一部電影,講的是一位社會名流和高級妓女的故事。那位社會名流和高級妓女曾經是初中同學,那時候妓女還不是妓女,名流還不是名流,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孩子,她和他萌生了青澀隱蔽的初戀,僅此而已。然后妓女家發生了變故,她被迫遠走他鄉,顛沛流離的生活逐漸教會了她現實,她為了好好活著,選擇了去賣rou求榮。這部片子是B級片,妓女賣身的那段充斥著冗長的rou欲情節。我叼了根煙,靠在床頭默默看著。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屏幕黯淡的光線?;蛟S是被不適的光線刺激到,我看著那些壓抑昏沉的色情鏡頭,眼里卻逐漸有了淚水。他們在相見時,是在舞會上。高級妓女陪著恩客笑語嫣然,然后就像所有電影必走的惡俗橋段一樣,她在舞會現場見到了他。他們已經長大成人,許多事不再像少年時候那般單純。就像她不再是當初那個扎著簡單馬尾,會因為他的一個輕吻而臉紅的清純少女,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正直的少年。看到這里,我抿了抿嘴唇,這時候突然想起一句話“藝術來源于生活,但它高于生活?!?/br>藝術作品里常常充斥著鴛夢重溫,青梅竹馬的故事,或許正是因為現實中在不斷上演著同樣的戲碼,不同的只是演員而已。我和程維便是如此。那個高級妓女傻傻地以為名流還深愛著自己,以為他還是當初那個剛正不阿的他。哪怕上過再多男人的床,見識過再多的骯臟,她面對他時,還是一如初戀般單純青澀。什么都信以為真。她甚至在懷孕后,相信了名流會娶她的謊言。然后他結婚了,商業聯姻,新娘并不是她。破片子。我夾著香煙笑了笑,撇開演員精湛的演技,華麗的鏡頭特效,凄愴如咽的音樂效果,這部片子就是爛俗的狗血劇。可是誰說生活就不是爛俗的呢?影片最后,是他的婚禮,懷孕的她獨自在家里,穿上了定制的純白婚紗,她在家里堆滿了熱烈怒放的玫瑰花,他少年時代向她告白時曾經笨拙地折過一枝送給她。她服下了安眠藥,然后帶著干凈純粹的微笑,安靜地躺到了玫瑰簇擁著的單人床上去,望著床頭柜上,他少年時代的照片,輕聲說了句:“親愛的,晚安?!?/br>鏡頭推到遠處的高檔飯店,那里觥籌交錯,人們爭相向他和新娘送上真摯的祝福,他挽著嬌美新娘,溫柔地笑著向每個人致謝。名流精英的笑容很干凈,就和曾經的那個少年一模一樣。影片放完了,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喉嚨中好像哽了橄欖般苦澀不堪。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竟然會為了一部狗血淋頭的外國電影這樣難過。想再點根煙,平緩心情,可是伸手往床頭柜上一摸,只有滿桌的煙蒂,還有一只空空的煙盒。不知何時,我已將整包香煙抽完。6666、66...這段時間有些煩躁,程維打電話來,我也只是含糊應付幾句,然后便掛斷。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還沒有調整好情緒,還沒有編好一個理由說服自己,而已。程維似乎覺察出了我不再像以往那么粘他,有一次還問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心事的話一定要說出來?!?/br>我那時候是真的有沖動想好好問他,問他那天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問他為什么要騙我。可是喉嚨一哽,說出口的卻是“沒什么”。我現在就像一只被棍棒打慣了的喪家之犬,看到棍子就會條件反射地瑟縮,逃跑。我真的是疼怕了。可是棍棒哪里會因為一只落魄的流浪狗怕痛,就會停止落下呢?就算我再怎么躲,那一棍子,還是結結實實地敲在了我的背脊上,打的我氣喘不及,連求饒的力氣都不剩了。那天我正騎著自行車去西城送外賣,路上遇到一幫人在圍觀兩個人炒架,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