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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率先打破這份危險的靜默。先說話的人是少根筋的Giulio。他站到我身邊,偏著臉問我:“他是誰?”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維就陰著張俊美的臉走過來,但他沒有看著我,他盯著Giulio,冷冷道:“我是他朋友,你又算什么東西?”Giulio中文不到家,一時沒嚼透程維話里的刺,竟然還老老實實回答:“我?我是他床上的伙伴,是不是有個固定詞語,好像叫……床伴?寶貝,我說的對嗎?”媽的,他竟然還有臉回過頭來向我確認正確與否,這個死三八!程維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幾乎有些透明。他終于不看Giulio了,轉而看著我。他的眼神很可怕,一瞬間就讓我聯想到了陷阱中的困獸,隱忍著強烈的怒意,卻還沒有發泄出來,暴風雨前的陰沉躁動。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程維比Giulio還要高出半個頭,他如果發火動起手來,我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而Giulio肯定不會幫我,這家伙繼承了意大利人的優良傳統——逃跑。我保守地估計,他會逃的比兔子還快。可是程維終究什么也沒有做,他只是沉著嗓音問我:“祝霖……他說的……是真的?”我逃脫不了他的目光,僵硬了一會兒,終于略微低了一下頭。“……你和他是那種關系?”我覺得我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是不是?”他的聲音都因為怒氣變了樣。我閉上眼睛,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程維沒再說什么,站了一會兒,轉過身,一個人離開了。我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可是嗓子里苦澀無聲,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彌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夜幕中走遠。一點辦法也沒有。我不知道他怎么會來到Giulio家樓下找我,但我清楚,他一定開始厭惡我了。被一個死變態同性戀蒙騙著做了這么久的朋友,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我還在他家留宿,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窩在他的懷里看書……哈,真可笑。我不怪程維,是我騙了他,換成誰都會覺得我惡心。Giulio還在旁邊,我深吸一口氣,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br>我笑得很努力,臉上極盡所能地堆砌出輕松自若的神情。可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那順著臉頰慢慢滑下去的,是什么呢?溫熱的,咸澀,微苦。Giulio慌了手腳,滿口袋找紙巾:“小霖,你不要哭啊,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你不要哭好不好?你這樣我會心如刀砍的?!?/br>“是心如刀絞!蠢貨!”我朝他大吼大叫,然后驀地蹲下來,抱著雙膝把臉埋著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Giulio終究不懂我們的語言。哈哈,心如刀砍……一刀下去,干凈利落,又怎么能道盡感情的劇痛?只有絞……才能將充斥的苦痛,統統鮮血淋漓地展現出來。刀子緩緩刺進心里,卻又不急于置人于死地,只是反復地攪動,小幅度地撕扯卷拉,將每一寸rou都搗的破碎不堪。人心就在這樣的疼痛中,漸漸變得爛泥一樣。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遇到好多不開心的事,好像神馬倒霉狀況全部集中著一起爆發似的,嘆息,心情極度低落中。所以……小祝小程,我不開心,你們就要陪著我一起不開心,懂么?(天音:這是怎樣的一個毒婦啊……)淚啊……真的好沒心情,對不起對不起,讓我嚎兩嗓子痛快一下吧==1010、10...我花了周末兩天時間來舔舐傷口?;氐綄W校后,依舊擺出一副快樂王子的無憂無慮模樣。程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淡淡看了我一眼之后,竟默契地和我一起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切照常。他的寬容和淡然再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想。我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努力地彌補著自己已經毀的差不多了的好友形象,一個勁地強調自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試圖降低他對我的戒心。我不想因為他知道我是同性戀,就對我高筑堡壘。我想留在他身邊,哪怕只是朋友也好,只要看著他就好。這天,我又故作輕松地給他洗腦:“程維,我跟你說,其實我們這類人也很挑剔的啦,不是逮著誰愛誰的。你看我和二虎關系好吧?可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他那個天蓬元帥的體型,倒貼我都不會要的?!?/br>諸如此類的話我說了很多,估計程維耳朵都要起繭了,所以通常只是淡淡嗯一聲以示回應。我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為了不給班長,不,是不給程維添任何的麻煩,我表現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聽話。我每天按時交作業,自修課不講話,數學課聽不懂也瞪大眼睛一臉呆滯地聽下去。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遭他討厭,一點都不想。體育課自由活動,我們在cao場上散步,程維突然告訴我,那天他聽說我要去買參考書,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套資料。因為都是基礎題型,他沒有做過,不過難度倒是很適合我。他想給我送來,可沒料到我走了和書店相反的方向,去了江堤邊的別墅區。“……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出來的,所以就在外面等你?!?/br>他頓了頓,再也沒有說下去。因為后面的,是我們倆都不愿意提及的尷尬過往。轉眼到了寒假,我窩在二樓臥室里懶洋洋的每天睡到十一、二點才起床。閑來無事就去別墅花園里看看錦鯉,我最喜歡的一條大正三色總是沉在池底不肯浮上來,我對著一池寒潭趣味索然。這時候我總會想起我的小流,再冷的冬天它也會顛顛地從狗窩里跑出來,把它沉重的腦袋枕在我的腿上,用粗糙的大舌頭熱切地舔我的臉。它對我最好,可是它死了。鞭炮聲開始在這個城市的四處噼里啪啦響起,空氣中逐漸有了歡鬧的年味兒。我坐在鼓鼓囊囊的印度手工棉紡高腳軟椅上,意興闌珊地看著爸媽貼福字。jiejie不和我們一起過年,她去了W城去陪她的mama——也就是我老爸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