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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遇到趙珩,結婚生子她都愿意嘗試,但是需要一個時間緩沖,慢慢調整心態讓自己接受新的身份,接受新的生活。 她不希望自己像爸媽那樣,對孩子的到來沒有心理準備,也沒有物質準備。她出生時,正是爸媽各自的事業起飛階段。 為此mama晚了兩年升職,在往后的無數年每每跟爸爸爭吵,就會提起來抱怨一通。 她和趙珩的情況也很相似,事業未成,國家未有安定。 便是婚后順其自然真的有了孩子,她也沒自信能將心態調整過來。 生孩子,不是懷孕了生了就萬事大吉。 一路無話。 到了縣衙,那幾個壯漢聽說要杖責八十,嚇得什么都招了。兩刻鐘后,四個榨糖作坊的東家被帶到。 幾個人看到跪在公堂上的壯漢,當即嚇白了臉。 謝梨廷懶洋洋翻出前任知縣的口供,把他們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漠然出聲,“八月中秋上供二百兩每人,十月合計收到一千兩,同意壓低一半甘蔗收購價?!?/br> “大人饒命??!我等從商的,知縣大人開口豈有不從的道理?!逼渲幸粋€東家磕頭求饒。 另外三個一看,也跟著磕頭求饒。 “知縣的口供說是你們主動獻銀拉攏?!敝x梨廷輕笑,“來人,去帶前任知縣對質?!?/br> 公堂倏然安靜下去。 謝梨廷微瞇著眼,慢悠悠打量他們一番,示意自己的參將上前,“帶人前去抄家,所得銀兩充入國庫?!?/br> 四個東家面面相覷,下一瞬便又開始瘋狂磕頭求饒。 蘇綰看了一會,曲起胳膊拐了下趙珩,示意他回去。 她想買下江州所有的榨糖作坊,但不能跟謝梨廷買得和新任知縣買。不能讓新任知縣知道,自己和趙珩的關系,會留下隱患。 在江州,她的身份就是商販。 出了縣衙,寒風吹過來臉頰微微有些疼。趙珩伸手給蘇綰戴上帽子,略無奈的說,“江州沒有火鍋,我讓墨竹打聽了?!?/br> “沒事,等回了汴京我請你吃?!碧K綰偏頭看他一眼,唇角止不住上翹,“南康府可是出了事?” “是,負責去南康府暗察的人是我安排的?!壁w珩牽起她的手,“租田政策的公文下來之前,南康府巡撫將查抄的良田私分了部分給駐軍將領?!?/br> “將領要田產干嘛,難道是除了駐軍外還私自屯兵?”蘇綰吃驚不已。 軍中所有的將領和士兵,都是登記在冊的,每月有固定的糧草和軍餉供應,并且會隨時被調走,沒必要屯田產。 不是家人就在駐地,就是有另外的地方還有不是正規軍的兵力。 “剛剛查出來駐軍將領私自屯兵六萬,太師當初想要借著洛州水患一事起兵,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壁w珩語氣平緩,聽不出絲毫的怒意,“梨廷在南境處處受阻,也與這駐軍將領有關?!?/br> “注意安全?!碧K綰握緊他的手,開玩笑的語氣,“你我還沒交換庚帖?!?/br> 趙珩含笑點頭。 回到客棧吃過飯,蘇綰跟著他上樓,一起去他住的廂房。 趙珩擁著她走出外廊,目光悠遠地看著夜色下的江州城,沉默不語。 這兩日他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了蘇綰提出的問題,發現自己并未比父皇高明多少。父皇娶了無數的妃子,生育了三十多個皇子十余個公主。 不足月早夭的十余人,十歲前早夭的二十來人,那些未能出世的不知有多少。 能活下來的皇子公主,也不過一手就數得完。 生了那么多,北梁依舊千瘡百孔,民不聊生。 他不愿意成為父皇那樣的君王,卻又執著于自己的子嗣,本質上他們父子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希望通過女人鞏固皇權。 不管是幾十個女人還是一個,并無太多差別。 蘇綰提出的問題,只是假設自己便心生退意,甚至想卸下肩頭的重任,去逃避自己的內心和肩頭的責任。 若真的禪位給二皇兄,蘇綰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就算北梁真的成了太平盛世,沒有蘇綰,還有什么意義?他喜歡的蘇綰,從來就不是會在婚后安于后宅的女子。 他喜歡的蘇綰內心柔軟強大,聰慧而不張揚,她若是準備好接受自己,便不會提出任何問題。 會主動說起,說明她內心深處還有不確定,還有猶豫。 是他不夠強大,才讓她如此擔憂。 趙珩稍稍用力圈緊的懷中的蘇綰,郁結兩日的情緒豁然開朗,唇角微微上揚。 他心中有答案了。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蘇綰歪頭枕著他的肩膀,艱難仰起臉,“不說我便回去了?!?/br> 明天知縣到任,她會直接遞上帖子拜訪新任知縣,跟他談合作。 趙珩低頭親了下她的臉頰,貼著她的耳朵呢喃,“沒有子嗣也無妨,有你便夠了,這便是我的答復?!?/br> 蘇綰怔然,“你可要想清楚,我會當真的?!?/br> 不是說了回了汴京才給答復的嗎? “君無戲言?!壁w珩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目光深深,“我登上帝位不止是為了母后和玄鳴,還有舅舅和北梁的萬萬百姓,若是連朝臣都無法控制住,如何給百姓太平盛世。子嗣不該是穩定朝局的棋子,若真能有你我的孩子,是我之幸?!?/br> 隨緣就好,能有她在身邊已經足夠。他還有許多未盡之事沒做,孩子來得太早未必是好事。 “玄黎?!碧K綰喃喃喚了他一聲,踮起腳尖吻他。 這才是她喜歡的那個趙珩,那個見過人性丑惡,卻依然心懷蒼生的趙珩。 趙珩往后倒了下,扶著她的腰靠向身后的墻,吻了許久才放開她,嗓音喑啞,“等回了汴京,我便去交換庚帖?!?/br> “好?!碧K綰臉頰發燙,“我等著?!?/br> 趙珩喉嚨里溢出一聲悶笑,抱緊她柔軟的身子,愉悅瞇起眼。 等處理完南康府的駐軍,新年也差不多該到了。 元宵燈會,他會陪著她一起去看燈,不必像中秋時那般只能站在她身邊,卻無法牽她的手。 冬夜風寒,兩人回屋里待了大概半個時辰,墨竹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