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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不除,日后定成禍患。 “挑斷那女人的腳筋,今后她就歸你們了,這可是圣上看中的女人?!奔o元朗扶著門,壓低嗓音下令,“我要看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先殺了……”男人一句話沒說完,雙腿中了箭,撲通跪下。 另外兩人聲都沒機會發出,直挺挺倒了出去。 紀元朗駭然,泛著銀光的長劍抵到他脖子上,稍稍用力就能將他的腦袋削下去。 “紀公子的心思真夠歹毒的?!碧K綰坐直起來,臉上綻開淺笑,“藏了這么多天,終于藏不住了?!?/br> “你沒事?!”紀元朗瞠目。 從離開汴京他就在計劃弄死她,人也安排得好好的,她竟然沒事! “沒事啊,不過你可能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碧K綰收了笑,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是不是很驚喜?!?/br> 紀元朗雙腿發軟,又驚又怒地看向她身邊的男人,徹骨的寒意自腳底冒出來,瞬間爬滿了全身——那人就是當今天子趙珩? 趙珩擺手示意墨竹把人帶下去,“留著他有用?!?/br> 墨竹點了下頭,收起長劍一掌敲昏了紀元朗,將他拖下去。 試圖擄走蘇綰的三個人也很快被拖走,秋霜端著一盤剛炒好的雞rou上來,含笑放下,“這個能吃?!?/br> 蘇綰吞了下口水,重新拿起筷子。 她真的好餓,早上從上一個驛站出發,她就吃了小碗黍米粥。 秋霜安靜退下,樓下傳來紀東家的怒斥聲,還有紀夫人悲痛欲絕的啼哭聲。 趙珩拿著筷子看她一眼,唇邊浮起笑意,“慢點吃,一會還要準備一番才上路,城外的埋伏在等著這邊的消息?!?/br> “嗯?!碧K綰含糊應了聲,盡量放慢速度。 紀元朗能聯系上秦王舊部,不知道他這幾天有沒有傳消息出去? 這一路過來,她一直跟趙珩在一起,沒介紹過趙珩的身份,紀東家打聽過兩次都被敷衍過去了。 秦王舊部能通過許尚書的部下,查出自己和趙珩有關系,發現她身邊有男人出現,肯定會立即就聯想到趙珩。 出發第一天,趙珩說安排了人盯著紀元朗,就算紀元朗發了消息應該也能攔截到。 蘇綰琢磨一陣,停下來看他,“紀元朗這幾天有沒有往外傳消息?” “攔住了,不然等在驛站的就不止這幾個人?!壁w珩伸手過去,動作很輕地捏了下她的后頸,“吃飯,有我在,不會讓你遇到任何危險?!?/br> 蘇綰微笑點頭。 這次是跟著他一塊出門自己才沒做準備,她一個人來會請鏢師隨同,紀元朗想下黑手也沒那么容易。 最需要擔心的秦王舊部。 有趙珩在,她真的不需要擔心。 吃完飯下樓,紀家人全被捆了起來。蘇綰清點了下人數,沒看到紀家二少,微微挑眉,“怎么不見二公子?!?/br> 紀東家跪在地上,冷汗打濕了中衣,整個人瑟瑟發抖。 他見過謝家庶子,那青年儒雅端方,自天子監國后便很少出現在汴京,也未有眼前這男子的氣勢。 這一路過來,這男子在蘇綰身邊如鏢師般恭敬,沒有半分帝王相,是以他并未放在心上。 此前蘇綰前往北境收購棉花,也請了鏢師跟著。 誰能想到,這人竟真的當今圣上! “二公子可是帶著其余家眷,先去安宣府等你們?”蘇綰見他們不說話,揚了揚眉,淡淡出聲,“刺殺圣上是謀逆的大罪,只要沒出北梁就能抓回來?!?/br> 紀東家只帶了紀夫人、嫡出的長子和幼子紀元朗,妾室和庶子庶女一個都沒帶。 紀家老二不在,肯定是帶著人直接從汴京去北境了。 “他們出不了北境?!壁w珩側過頭看她,眉目舒展,“隨我去走走,一會就回來?!?/br> 墨竹他們做準備需要時間,有些場面不適合讓她看到。 “好?!碧K綰站起來,跟著他一塊出去。 盤旋屋內威壓散去,紀東家身子一軟,面如土色地癱在地上。 紀夫人嚇到失聲,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蘇綰余光掃了一眼,握緊趙珩的手,和他一道走出驛站沿著官道散步。相識以來,他們還從沒這么一起散步過。 “女裝好看?!壁w珩嗓音愉悅,“就是頭上太素了?!?/br> 她不喜朱釵,便是女裝頭上也只簡簡單單的一只簪子,多一支都不戴。 “太麻煩?!碧K綰輕笑,“若是可以我都想剪發?!?/br> 她在現世就一直短發,方便打理。工地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頭發太長不好洗,有時候遇到取水不方便的地方,多用一點水都心疼。 長發太費水了。 “別剪?!壁w珩想起她在福安市穿著僧衣帶帽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省得別人以為你出家了?!?/br> “出家那也是為了陪你,你現在是佛門的俗家弟子?!碧K綰停下來,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笑,“還是,你想我做那禍國妖姬?” 趙珩耳根發燙,喉結滾了滾伸手抱住她,低下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悶悶出聲,“陛下可是在誘惑臣?!?/br> 婚約未定,他便是想她想到發瘋,也不可逾矩。 “沒有?!碧K綰抬手捏他的耳朵,樂不可支,“出家人要六根清凈,你想什么呢?!?/br> 趙珩若是剃頭當和尚,也是最俊美的和尚。 “臣什么都沒想?!壁w珩喉嚨里溢出一聲悶笑,直起身,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什么都想,只是如今不合時宜。 在外邊轉了一圈回去,墨竹等人已經清理干凈驛站,一絲的血腥味都沒有。 蘇綰偏頭看了眼趙珩,用力握緊他的手。她并不是膽小的人,生活在這個世界,她很清楚自己會遇到什么。 那幾個想要抓她的人死了,他怕她受驚才帶走她,如此細心體貼,讓她很受用。 “姑娘瞧瞧像不像?!鼻锼颓锩贩鲋鴵Q了女裝的紀元朗出來,笑盈盈出聲,“我覺得有五分像?!?/br> 蘇綰抬頭看去,見紀元朗的臉變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忍不住笑,“還行,反正那些人只看過畫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