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遇到怎樣的問題，也無繼續探討的必要。

    蘇綰出了書房，招呼蘇馳和趙珩回去。

    趙珩走到她身邊，余光掃過賀清塵見他在看蘇綰寫的東西，胸口的郁氣散了些。

    連他都好奇蘇綰說的試驗，莫說是賀清塵。

    蘇綰像個巨大的寶庫，賀清塵心中的想法怕是與自己無異，只是未有愛慕。

    走出同安堂，蘇綰停下來回頭看趙珩，“你是不是要回宮？”

    趙珩反應過來，點頭，“是要回去，賀大夫所提是大事?！?/br>
    “那你先回去，我也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明天你直接上家里吃飯?！碧K綰揚眉，“可有什么特別想吃的？”

    “并無特別喜歡的，你準備什么都可?！壁w珩目光深深。

    蘇綰抿了下唇，拉他走遠幾步避開蘇馳小聲交代，“你回去后順便跟皇帝說一聲，小心安陽來的人還有武安侯，若是處理不當，安陽來的人會拿戶籍分級一事做文章。不準告訴他是我說的，你就說是跟蹤國公發現的?！?/br>
    這個理由比較有說服力，皇帝本來就想打壓國公，帶上武安侯更好。

    “好?！壁w珩故意傾身，嗓音低低的在她耳邊說，“我保證辦好?！?/br>
    她心中所想與自己又是不謀而合。

    “我相信你，去吧?！碧K綰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走了啊?！?/br>
    趙珩站直起來，背著手目送他們姐弟走出巷子。

    過了一陣，他轉頭折回同安堂，徑自去賀清塵的書房。

    “蘇姑娘的想法當真是與眾不同?！辟R清塵抬頭看他，“我方才仔細看了一遍她寫的東西，受益匪淺?！?/br>
    “我瞧瞧?！壁w珩走到他身側，拿起蘇綰寫的東西。

    認真看完，他坐到賀清塵對面，神色嚴肅，“你選好和你同去的弟子，我明日命人準備動物和手套，中秋一過你便帶人住去太子府，對外則說去了福安寺與住持討教?！?/br>
    到時他會安排人易容成他的模樣，從同安堂乘坐馬車過去，避免被探子知曉他的行蹤。

    今日早朝，他提出重啟惠民藥局一事，有幾位朝臣持反對意見，理由是國庫無法支撐如此龐大的開銷。

    真正的意思，其實是不同意他將整個太醫院的大夫換掉。

    “方才蘇姑娘說蘇宅就在太子府隔壁，到是省得我跑遠找她了?！辟R清塵抬起頭，眼神熠熠發亮，“此次試驗過后，我相信自己的醫術也會更精進?！?/br>
    趙珩認同他的看法，“我現在回宮給你安排，關于將你師傅請去太醫院的圣旨，明日會到。學堂已經在收拾，大概過幾日便可開門收學生?！?/br>
    教授學醫之人的學堂，安排在徐太師買下的別院，稍稍收拾下便可使用。

    “草民多謝陛下厚愛?！辟R清塵起身行禮，“草民定不負陛下厚望?！?/br>
    當初蕭云敬勸他入京，他對趙珩其實沒多少信任。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趙珩所做的決策和對他的尊重，讓他信心十足。

    “私下無需如此多的禮節?！壁w珩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等我的消息?！?/br>
    賀清塵點點頭，送他出去。

    回到書房門外，柳云珊從外邊進來像是有事要說，他停下來看她。

    柳云珊禮貌福身，“師傅?！?/br>
    “今日你早些回去免得尚書大人有意見?！辟R清塵垂眸看她，語氣嚴肅，“離京數日你還不曾回家?！?/br>
    “一會就回去?！绷粕捍竭吤虺鲆荒ㄐ?，俏麗容顏染上幾分羞澀，“我給你買了些月餅，還給師叔師伯和師祖都買了，這是給你的?！?/br>
    她是故意拖到今日的。武安侯的夫人明日帶人上門下定禮交換庚帖，這會尚書府里不知多多熱鬧，正好合適回去惡心她們。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辟R清塵將她手中月餅接過來，“過了中秋你要隨我出門，回去正好準備下?！?/br>
    “弟子這就回去準備?！绷粕簯曂庾?。

    賀清塵眼底浮起欣慰。

    柳云珊非常有天賦，跟他學醫不過兩月便已弄清各種藥物的藥理，假以時日必定會比自己出色。

    她性子沉穩恬靜，做自己的助手最合適。

    賀清塵目送柳云珊的身影走出回廊，隨手將月餅放進書房，也跟著過去。

    *

    中秋當日，城中最熱鬧的事不是晚上有花燈可看，而是汴京府衙貼出公告，官辦的另外一個學堂即將開學，主要是教授醫術，凡有志要學醫之人都可前去報名登記。

    此事讓城中百姓無不交口稱贊。

    蘇綰跟著趙珩從長安里出去，一路上遇到的百姓，都在說討論學醫的學堂。

    再有便是武安侯府的夫人入京，到柳尚書府上下定禮，交換庚帖一事。

    進入太平坊，街燈明顯多了起來，也更好看。有百姓提著自己做的花燈游街，一眼過去滿目繁華。

    蘇綰停在街口，伸手拽了下趙珩的袖子含笑揚眉，“太平坊最高的樓是珠玉樓，要怎么上去？”

    “銀子?！壁w珩簡單明了地回她，“最高處三十兩?！?/br>
    “你也太能敗家了，不能因為我答應養你就不存銀子啊?！碧K綰哭笑不得，“帶我飛上去不就得了?！?/br>
    “不好?！壁w珩一臉嚴肅，“既然說了要陪你看燈，便是要看最好看的?！?/br>
    蘇綰又忍不住笑，“那走吧?！?/br>
    看著挺木的，辦事卻一點都不木。

    “嗯?！壁w珩應了聲，跟著她一塊往珠玉樓去。

    這次出宮他做了易容，不怕被探子發現。

    武安侯的夫人帶了三十人入京下定，其中十人是探子，暗衛營的人已經在盯著。

    “我明日去汴京府衙狀告大伯?！碧K綰偏頭看他，“你要陪我去嗎？我自己當狀師，未有請人?！?/br>
    “陪你?！壁w珩語氣篤定，“就是還得如今夜這般，不讓人瞧見我的模樣?！?/br>
    汴京府尹是他的人。

    “那明日一早汴京府衙門前見?！碧K綰揚眉，“我自己一人去也不怕，有證據在手?！?/br>
    她打聽過，原來的汴京府尹被撤掉了，新上任的這位跟謝丞相等人一樣，為人比較清正。

    “我陪你?！壁w珩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