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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準備早膳。 雨天也有壞處, 內務府的宮人不會過來派送米面和rou,她自己去內務府也要不到。 和了面留著發酵,廚房那扇破舊的門被推開,陳良妃渾身濕透, 瑟瑟發抖地闖進來, “本宮今日要吃rou?!?/br> “良妃娘娘,rou被老鼠叼走了,今天沒的吃?!碧K綰不想搭理她。 剛剛入夏, 這場雨一下氣溫明顯降了很多,她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去了也要不到。自己是沒有資格請太醫診治的,感冒也會死人。 原著中的神醫男二還沒出場, 這皇宮里每個月都會有幾個宮女太監病死,她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她想活著。 夢里的美男她還沒看夠,這皇宮外的世界,她連一眼都沒看到呢。 “大膽的老鼠!本宮今天要吃rou,你把那老鼠找出來,本宮要吃rou!”陳良妃抖得更厲害了。雨水打濕了她的發絲,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垂下的雙手,也不斷的有雨水淌下來。 蘇綰抬頭注視她片刻,起身過去將她推到灶膛前坐下,態度冷淡,“雨太大,先等等?!?/br> 陳良妃身上都濕透了,氣溫這么低很容易感冒。她要還是良妃娘娘無所謂,有一點不舒服御醫都會親自上門。 可她現在什么都不是,這兒是冷宮。 是整個后宮無論太監宮女還是妃子,死都不想來的地方。 “本宮要吃rou?!标惲煎ё∽约旱母觳?,整個人佝僂下去,身體止不住地抖。 她知道自己不能生病,方才太著急了。 太子每月月中都要去鳳儀宮,照料這幾年送過去的蘭花。只要他去了鳳儀宮,侍衛就會堵住路口盤查過往的宮女和太監。 自己被禁足,蘇綰作為奴婢也不能隨意離開清寧宮,被侍衛抓到勢必會請示太子如何處理。 李順就在太子身邊伺候著,看到蘇綰便會猜到自己用意。 只要趙珩見了蘇綰,無論何種結果她都能接受,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下次再有這樣可以見到太子的機會,要在一個月后的前皇后誕辰。 陳良妃閉了閉眼,伸出濕漉漉的手抓緊蘇綰的手腕,大聲呵斥,“本宮要吃rou,你個大膽的奴才,竟然敢忤逆本宮!” 蘇綰抬頭,目不轉睛地注視她片刻,抽回手,從灶膛里拿出幾根還在燃燒的木材放到她腳邊,又抓過來一把干燥的樹葉撒上去加大火勢,“娘娘想吃rou是吧,奴婢這就去內務府領?!?/br> 她不會去內務府,但可以去御膳房找秦小寶偷偷買一點。 之前不敢跟御膳房的人聯系,是因為原主跟他們不熟,而自己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出宮,活動的范圍越小越安全。 在原著中,高宗皇帝何時病重,太子何時監國,并沒有寫明是在哪年哪月。 按照原著中的時間線,高宗皇帝病重時原女主都還只是太子妃的人選,她正忙著處理這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大事,忙著擺脫府中侍妾的監視,根本沒精力多想其他。 自己穿過來后懵了很久,知道自己穿了什么書,還是半年后跟起宮女搭上話,連蒙帶猜推斷出來的。 眼下情況已經變得明朗,她得爭取活到太子登基,還要計劃出去之后的生活。 秦小寶就是她了解外界的一個窗口,比如物價,房產如何買賣什么樣的人有資格買,都是要打聽的。 原著中幾乎沒寫這些,前期的主要的劇情都是原女主重生打臉宅斗,中期為了男主開啟宮斗副本,后期是兩人解除重重誤會在一起,市井如何根本沒交代過。 蘇綰斂去思緒,見樹葉燒了起來,順手拿了根細小的柴火將火撥大。 等著火燒了起來,她往火堆上又加了幾根干柴,起身出了廚房,回自己屋里翻出一件半舊的斗篷,又拿了干凈的面巾折回去。 陳良妃不能生病,不管她怎么裝瘋只要自己還在清寧宮,就會被連累。 “良妃娘娘,外邊雨太大,奴婢直接去內務府了,你將就批一下奴婢的斗篷,等身子暖和了再回去換衣服?!碧K綰把斗篷和面巾都遞過去,轉頭去披上蓑衣。 就算她不會照顧自己,有火烤著也能取暖。 她應該不會甘心就這么死了,畢竟徐貴妃才得意洋洋的說,高宗皇帝要封后。 蘇綰系上蓑衣的帶子,見陳良妃不吭聲,搖搖頭開了雨傘匆匆踏進雨幕中。 陳良妃凍得瑟瑟發抖,等她一走,馬上拿了面巾擦干臉上和脖子上的水,又把身上的宮裝脫下來擰干,披上斗篷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火光。 兩年前,若是有人跟她說,皇帝會將她打入冷宮,她定會狠狠掌那人的嘴。 皇帝對她極好,哪怕她無所出他也不在意,還常常與她笑言,待太子成年他便讓賢,爾后帶著她出宮去游覽名山大川。 她都信了,還相信他說的,若是他早去了就留下一道遺詔,保她在宮中安享晚年。 都是假的……他是北梁的皇帝,他的后宮妃子無數。 同樣的話,不知多少妃子都聽了進去,巴巴地藏在心里當秘密珍藏。 一個登基后隔幾年就選秀納妃的帝王怎會有情?是她太傻,竟然把那些甜言蜜語當了真。 陳良妃攏緊了斗篷,蒼白的臉頰映著火光,緩緩滾下兩行清淚。 她不后悔當年選擇進宮。嫁入尋常百姓家,她無所出在后宅也只有被人磋磨的份。進了這皇城,再不濟也是皇帝的妃子,只是她未有料到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她恨自己大意輕敵,被徐貴妃那頭豬鉆了空子栽贓! 陳良妃擦掉眼淚,磨了磨牙,啞聲低喃,“蘇綰,你要爭氣,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啊?!?/br> 火光搖曳,窗外的雨聲劈啪作響,牢牢地將她的聲音掩蓋。 * 通往御膳房的路上,到處都是被雨水沖過來的枯葉,宮墻上淌下的雨水嘩嘩作響。 蘇晚晚一手打傘,一手提著裙擺過來拐過彎,看到被雷劈下的樹枝擋住去路,只好折回去,從另外一條路穿過去。 到了御膳房后門,出去采買的人也剛剛回來,她一個都不認識。 有人看到了她,跑過來問她找誰。 少年穿著御膳房的伙夫服,長得十分清秀,麥色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