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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驛站。他們原計劃要在這里用午餐并稍作休息,下午再走一段時間,傍晚前進入銀隼堡……可是到了驛站附近,領隊的騎士卻不知應不應該停下。起霧了。村外官道上只是些薄霧,越向前走,霧氣就越濃。中午的白鵝村一片寂靜,村外的田野和果園里沒有人在勞作,遠處也沒有兒童嚷著肚餓往家跑的聲音。再向里走,騎士們驚訝地看到村內的房屋竟然全都關門閉戶,連狗都不在院子里了。一名士兵敲了敲驛站的門,過了好一會兒,二樓的木窗打開了一條縫,驛站老板在窗戶縫里興奮地大叫起來。將親王一行人迎進屋后,老板趕緊重新反鎖了大門。女侍們端來食物,心有余悸地簡述了村子的情況。就在不久前,附近數個村落發生了極為恐怖的死者復生現象。墓地一個個被翻開,死者不分白天黑夜地往外爬。殘缺的尸體掙扎著爬行,完整的尸體則跑得像活人一樣快,連嘎吱作響的白骨也搖晃著跟在后面。村衛隊和一些膽子大的農民前去攔截,卻根本不是尸體的對手。與此同時,一場大霧籠罩了附近好幾個村鎮,本地尸體不停復蘇的同時,又有來自其他墓地的尸體蜂擁穿過白鵝村……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尸體似乎不怎么在乎逃跑的村民,它們橫沖直撞,全都跑向了落月山脈的方向。即使如此,村中也有人在混亂中受傷甚至死亡,有些衛兵因試圖阻止尸體前進而被圍攻撕咬,還有個農民被自己父親的尸體活活捏碎了頸骨。聽了女侍和驛站老板的陳述,親王決定帶上食物立即上路。附近的村鎮已經如此,銀隼堡內又會是什么樣的局面?離開驛站時,外面的霧更濃了。伯里斯剛想上馬車,卻看到洛特牽著馬站在一邊,望著北方發愣。“大人?”法師走過去,輕聲問,“您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洛特恍惚了一下才轉過身。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伯里斯:“你看這霧氣,還有山脈中流溢出來的波動……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伯里斯點點頭:“是的……我不僅感覺到了,也施法進行過分辨了?!?/br>“你覺得這是什么?”“這根本不是死靈法術,”伯里斯壓低聲音,“這是煉獄元素魔法?!?/br>第29章聽到這個判斷,骸骨大君毫不驚訝:“你很擔心嗎?”“您難道不擔心嗎?”伯里斯也順著骸骨大君的目光看去,他看不見霧氣以外的任何東西,“煉獄與人間互為流放位面,彼此之間早就毫無聯系了。在這世上,只有少數從遠古留傳至今的法器上還殘留著煉獄元素,那些元素的可用范圍很小,只能用于實驗室內,不可能彌散至這么大的范圍,更不會喚起死者……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有活生生的煉獄生物藏在不遠處,或者有某個位面薄點連通了煉獄……”洛特撫了撫伯里斯的肩頭:“不會的,沒有那么可怕?!?/br>“您要找的位面薄點該不會是這種吧?”“當然不是,我找煉獄有什么用,煉獄生物比諸神還厭惡我?!?/br>說著的時候,他偷瞄了一眼身邊的法師。伯里斯憂心忡忡地望著別處,與頭發同色的睫毛低垂著投下一小片影子,讓本就有些發青的下眼瞼更加沉暗,襯得臉色愈發蒼白……洛特哀傷地長嘆一口氣,前些天伯里斯健健康康的樣子多好啊,現在他不用化妝都憔悴得像黑松一樣,真是叫人心疼。“親愛的,”洛特在法師耳邊說,“你不是怕煉獄元素,你是怕我。你怕我和這一切有關系?!?/br>伯里斯沒法否認,只是道歉:“很抱歉,大人?!?/br>“沒事,我很清楚你是怎么想的。理智上你信任我,但是感情上又難免疑神疑鬼。這都是因為我太神秘、太有歷史了。如果我也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你隨便查查我的底細就把我看透了,但我是半神,是異界生物……你看著別人的時候,就像在看一把牙刷;而看著我的時候,就像在看一把頭發……”前面還很正經,后面的例子就讓伯里斯有點混亂了:“什么頭發?您到底在說什么?”“你能看清發型,卻數不清一共有多少根毛發,也看不透發根上有沒有虱子?!?/br>伯里斯抬起頭,無言地看著骸骨大君的發跡線,一時找不到語言來回應。洛特又拍了拍他的肩,小聲說:“想想舞會上我說的話。我不會傷害你的?!?/br>說完他就轉身上了馬,沒有給伯里斯回答的機會。法師看著他的背影,腦袋一陣放空。隊伍在繼續行進。距鷹隼堡越近,霧氣就越濃,在大路上看不見田埂,在馬車邊看不見隊尾。伯里斯偶爾望向隊伍前方,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幾個人,卻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這讓他想起了從前。上次出現類似的情況時,他坐的不是軟座馬車,而是囚車;迷蒙住視野的不是霧,而是大雪。==============================六十多年前的霧凇林中。面對尸心盾衛,神殿騎士們只出現了短暫的驚訝,很快就恢復了冷靜。這支隊伍不愧為精銳,他們利用巧妙的走位迷惑住構裝體,讓它無法察覺真正的威脅,等到合適的時機,兩名騎士默契地從不同方向發動突襲,一人正面佯攻,一人從側后以鏈錘進行絆摔,待構裝體身形不穩倒下去的一剎,其他騎士的長槍一起刺入了它的能量核心。支隊統領滿意地笑了笑,囚車里的伯里斯卻指著一處樹叢尖叫起來。又一個尸心盾衛出現了,就在一名年輕騎士身后兩三步的地方。它揮動起沉重的鏈條,將來不及躲閃的騎士連人帶馬掀翻在地。支隊統領下令重整隊形的時候,構裝體向前大跨一步,用有力的足部將跌倒的馬匹一腳踢飛。這一舉動不僅打亂了騎士們的隊型,還讓其中兩三匹戰馬受了驚,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在紛亂的蹄聲和嘶鳴之中,一聲凄厲的慘叫凍住了所有人的心臟。尸心盾衛向前大踏一步,狠狠踩住了那名跌下馬的騎士。騎士的盔甲變了形,腹部被擠壓得慘不忍睹,上下半身幾乎徹底分離。慘叫響徹了整片森林。騎士們發出了崩潰的怒吼聲。就在他們紅著眼睛圍剿構裝體時,陣型的另一側,又一個尸心盾衛走出了密林。它揮起帶有巨大尖刺的上肢,沖向距離它最近的騎士——陣型最外圍的馬奈羅。清澈而低沉的念咒聲響了起來,盾衛突然停止了動作。馬奈羅吃驚地望向囚車,伯里斯維持著施法手勢對他大喊:“我只能控制住一個!你們快點……”在支隊統領的指揮下,騎士們花了點時間毀掉了第二架盾衛,又毫不費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