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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秦湛醒來那會兒早已錯過了早朝。他到也不在乎,總歸是他經常如此,怕別人也都習以為常了。用過了早膳,秦湛出殿門那會兒倒是看見了沙蘭。白日再看,它那葉子到顯得愈發青翠欲滴,瞧著跟上好的翡翠似得。約莫是這沙蘭,讓著秦湛想起了曇月星花。那花兒,也是亓耳勒敬獻的,摘星閣那兒還種著呢。看了半響,秦湛突然道:“伯福,我那曇月星花的香囊還在?”當初,他折了一枝在手里頭。因著他喜愛,就讓宮人制作了成了香囊。如今也沒扔,一直保存著。自是在的,三殿下喜歡的東西,可沒人敢不小心。一會兒,那香囊就放在一個紅匣子里頭被人小心送了上來。秦湛開了匣子,便把香囊別在了自個兒腰間。這會兒,秦湛也就出了門。遲了早朝,他還有著別的事。因著他封了王爺,封地之中的諸多事宜也要移交了給他。旌陽三地到還好,他不曾有管轄權,只那些個稅收經營得的錢財會是他這個王爺的,是以,一些錢財賬簿還是會送了他這里。還有那留縣,那才叫個麻煩。不要小看了才一縣之地,他不是這一縣的普通縣令,而是管了縣中所有事物。再則留縣離著雍城最近,天子之腳下的留縣,不少朝中大臣沾親帶故的人都住在那兒,其中關系跟著雍城更是錯綜復雜,換了人來處理,很多些個事只能和稀泥。這倒是為難了秦湛,前一世到這一世,這活計他還真未干過。不過秦湛也不擔憂,不過是嫌麻煩罷了。他做事,何須瞻前顧后,看哪個不開眼的敢湊到他跟前。實在惹了事兒,不是還有著秦慎嘛。這秦慎如今對他可是真心,既是真心,哪里能放著他不管。秦湛將事情在腦子里轉了圈,只覺得心情頗好。這會兒,他便想著去見一見他的幾位太傅。昨日,搬下的圣旨可不止他封王那般簡單,可也指給了他好幾位太傅。若他已經被立了太子,那便是太子少師。因著還沒立下,是以,只喚作太傅。不過這幾位太傅身份可是不簡單,身后各有名望。圣旨以下,這幾位太傅算是入了他的永祥宮,同他綁在了一條繩子上。明眼人都瞧的出來,這是秦慎在為著他鋪路了。大蒼如今重文兼武,因著這幾人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是以,今日秦湛該親自去拜訪他們一二。第46章身世之事出了宮拜訪他那幾位老師之事,自然也是有著章程定下的。拜師之禮等一應物品,自是早早就有著人替秦湛細心準備好了。那幾位太傅雖享有清譽,在朝野跟百姓之中都頗有名望。只在朝堂中立足的,也不會真端了架子在皇子面前。是以早早的,幾位太傅也早就命家中之人在府中灑掃干凈,開了府邸正門,正等了秦湛登門。此番出宮,身后跟隨之人不少。秦湛見沒法子去見梁谷胥樂,也只得放棄了此次機會,他日在另尋。這般登門拜師,也頗為耗費時間。等一圈下來,卻也過了午時。這幾位太傅性格脾氣雖大有不同,只秦湛瞧著都不算,不曾有因他血脈之事不悅而排斥的。不過想來也是,這幾人即是秦慎安排了給他的,自不會找那種對他意見過大之人。這拜見過了幾位太傅,秦湛覺得肚子也有些餓,這便叫了人,打算直接回宮了。不過走到半道上,卻是有一個小廝急匆匆超他趕了過來。秦湛這回是光明正大出的宮,身旁保護的人可沒少。那幾位太傅住的地方,因著他要來,他要走過的街道都給封了一日,自也沒什么看熱鬧的百姓。這會兒他要回了,為了不擾亂民生,秦湛才叫著不少人先行離開了。只這也不代表這小廝莽莽撞撞跑上來,沒了人去截住他。那些個侍衛立時拔出了刀,幾步上去便立時扣住了他。那小廝何曾見過這陣仗,手臂給人扭的快斷了,那一把把泛著冷氣的刀刃又都是指了他。只一下,他就嚇的整個人就癱倒了。那些侍衛可不短這些,只仍舊不曾放松了警惕。這本就應該如此,先不說這小廝是不是刺客,單說他這一莽撞,若是驚了承澤親王的馬匹,將親王摔了,那還了得!他們這些個人,一個都沒想活。那小廝被嚇的面色清白,人也有些恍惚了。隱約間,似是看到了伯福,面色一喜,立時大喊了起來,“伯福,伯福!是我啊,伯安!”伯福這會兒是隨身伺候著秦湛的,聽了喊聲也是一愣,仔細瞧了,倒也想起了來人是誰。秦湛一聽對方叫了伯福的名字,又叫著自個兒伯安,心中便有些數了。這小廝,應該是周秦臣也就是他外公府邸中的奴才了。不過仔細想來,秦湛同周秦臣其實并無幾分親近。到也不是旁的,上一世,周秀元早死,他也就長于深宮了。周秦臣身份特殊,別說隨意進宮,那是連看望他都不敢的。后來他給關在西冷殿,更是沒有出宮的機會,自是不會同這位外公相熟。而這一世,周秀元同樣早死,他也甚少出宮。同著周秦臣的關系,也跟著上一世差不多,了解不多。只不曾想,他今兒個讓人來找他,是為了何事?秦湛腦子里心思百轉,面上不露分毫,只看向伯福道:“是周府的人?”伯福微微點頭。秦湛微微沉吟,便道:“你去把人帶過來?!?/br>伯福應了聲,這才過去。見著伯福,那些侍衛這才松開了伯安。伯安年歲瞧著同伯福差不離,他們這些個人當初都是被發賣的奴才,沒爹沒娘。若沒著主子恩典,一輩子也就是個物件。先下,瞧著伯福一身鮮亮,那些個侍衛瞧見他,也都是給他幾分面子。伯安心里頭瞧見了,心中頗為不是滋味兒。“伯安,隨我來,王爺要見你?!?/br>伯安早被周圍陣仗給嚇壞了,這會兒戰戰兢兢,似有些起不來身。伯福搖了搖頭,扶了他一把。這會兒,秦湛見人到了跟前,這便揮了揮手,讓著旁人退開了幾分。“你來找我,是閑王讓你來的?”伯安一直在周府,哪里見過這般尊貴的人。近了,他也不敢抬了頭去看這位貴人,只道:“是……是老爺讓我來的?!?/br>秦湛微微皺眉,自個兒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壓低了聲音,道:“何事?”伯安神色略有些不安,“王爺,老爺讓我同您說一聲,您如今畢竟大了。若是方便,可去看他老人家一眼。他老人家跟前也沒個親人,跟前頗為寂寥?!?/br>“知道了,若了沒了旁的事,你回去吧。告訴我外公,說我得了空,自會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