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想起一開始那信里某神偷對極樂宮除了春宮沒一個寶物的評價,何苦瞬間平靜了,他突然發現讓玄門來這破地方掃黃一波也是不錯的。魔修素來奉行及時行樂,得了天材地寶便立即用了,從不像正道大派那般建寶庫,何歡本人更是向來不用法寶,修煉的極樂功又是走的修心法門不需依靠天材地寶,故這極樂宮于他們而言還真就只是個住所而已。早些年何歡實力還不足以稱霸魔道時,一碰上硬拼不過的大派便是如此干脆地退出門派,隱在暗處把對方高層挨個暗殺完了才回門重建。風邪的身法本就極為強大,當初便是借此無聲無息潛入皇宮,何歡斬殺他后便煉了他的神魂一并學了,渡劫期以下的修士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蹤跡。他入魔之后再不避忌用毒用暗器,只要能殺死對手什么手段都肯用,比起步青云要可怕百倍。這也導致那一時期各大門派掌門根本不敢單獨行動,生怕一個不注意便從暗處躥出來個黑影取了自己人頭。后來伴隨何歡修為日益強大自然不需再用這游擊戰術,只將這些技巧傳了弟子千仞,自己在極樂宮過上了飲酒作樂的養老生活??磥?,這些年的沉寂讓世人忘了,獨自一人的何歡,才是世上最可怕的殺手。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何歡倒也沒想對玄門用,如今只瞧著何苦擔憂的神色,端的是有恃無恐,還玩笑道:“玄門弟子大半都是雛,若是看見我的珍藏,大概表情會很精彩吧?!?/br>“我感覺他們會一把火燒了這些東西?!?/br>嘴上仍是習慣性地頂回去,他心里卻是順著這話想象了一番這些東西對清心寡欲的玄門弟子該是何等沖擊。這何歡又把青云殿布置得極為風雅,尋常人根本猜不出這柜子里裝的會是春宮,一旦來了便是實打實中招。最后也不禁感嘆姜還是老的辣,論挖坑技巧何歡簡直比自己熟練得太多。掛個名門正派牌子和這柜子比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啊。何歡向來是不吃虧的主,就算是春宮也是不打算扔的,拈了塊兒棗泥糕放嘴里,便道:“左右尤姜也把內容記住了,往后叫他再畫就是了?!?/br>“我們家護法還真是多才多藝?!毕胗冉粋€立志日天的魔修不止精通琴棋書畫竟還擅長春宮,何苦不由嘆服。不過,正常春宮也就罷了,要宮中最后一個直男畫那男子之間的行徑,只怕尤姜誓死不從啊。想著便升起一分憂色,問道:“你確定這樣折騰尤姜他不會叛變嗎?”然而何歡向來便以驚嚇他為樂,悠悠吃了塊兒糕,用那宛如在菜市場買了顆白菜的語氣開口:“我估摸著他差不多已經叛變了?!?/br>仿佛驗證他這話一般,在兩人閑聊時就聞風聲躥過,云側敏捷地翻窗而入,捧了塊玉石就對榻上的何歡大叫:“宮主不好了!我昨晚去找二護法練功,他把我打暈了留下這塊通訊石就叛變了!”他這句話信息量頗大,何歡卻是一點也不意外,接了玉石便揮手讓他退下,“知道了,你下去把消息告訴千仞,他們關系不錯,還是得喝幾杯默上一默的?!?/br>愣在一旁圍觀他用一分鐘就處理了得力下屬叛變事件,何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為什么大戰前夕隊友叛變這種大事擱在何歡身上就變成這么隨便的展開呢?這個魔頭做的未免也太不正經了!而且,因為受不了云側sao擾這個叛變理由,古往今來可能也就他們家獨一份了。默了半餉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解釋,何苦忍不住吐出心聲:“這個叛變理由會不會有點隨便?”好在魔道到底還沒不靠譜到這個程度,把玩著他留下的通訊石,何歡輕輕一笑:“尤姜和我說過,他可以做魔修何歡的下屬,但他絕對不會聽命于步青云?!?/br>以尤姜個性說出這話并不奇怪,但何苦也知道何歡是個不會被任何人威脅的人,當即面色一陰:“直覺告訴我你答的不是什么正經答案?!?/br>“我跟他說,誰都知道步青云和何歡是同一人,何必自欺欺人?既然不愿,不如自己挑個時間劃下山頭自立門戶吧?!?/br>果然,何歡的回應是半分挽留也無,想了想,還補了一句,“不過會走得這樣急,云側夜夜纏著他也是功不可沒的?!?/br>對此,何苦只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風,“如果我沒記錯,鼓動云側纏他的人是你?!?/br>含笑受了元嬰對自己的不滿,何歡知道何苦在極樂宮的日子接觸最多的便是三位護法,如今驟然走了一個自然舍不得。只是既然已決定讓步青云再次現世,自己往后同尤姜定是無法走在一條道上了,不如任他去發展魔道。魔修之間從來不存在什么忠心,尤姜這些年留在極樂宮全是因為當初被何歡打敗時立下的血誓,他這話便是相當于解了兩人的誓約,想必以尤姜的烈性既承了這情,日后總是會有所回報,倒也不算虧。何歡早已不做善事,不過這番算計也不需何苦理解,這樣純真的少年自己,他還想多看幾天。笑了笑斂去眼中深意,他只捏著玉石問:“你說,要不要開這通訊石呢?以尤姜的性子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大概會將我好生罵上一頓吧?!?/br>何歡做事從不問人意見,此時也是如此,說笑間便捏碎了那玉石,“罷了,如果他罵得狠了,我便過去捅他一劍吧?!?/br>通訊石唯有元嬰期以上修士可用,伴隨真氣流動,前方便出現了一面水鏡,映出了一襲黑袍的尤姜。此時他的面上再無尊敬,只冷冷望著榻上人,聲音極其生疏:“宮主,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談話了?!?/br>他的冷淡也在何歡預料之中,他唯一意外的是,站在尤姜背后的粉衣女子。秀娘,這個從他入魔初便跟隨在身后的下屬,竟也跟著尤姜走了。何歡到底是何歡,即便出了這等意外,也只是眸中神色動了動,馬上心境便平靜如初,只深深打量著水鏡中的兩人,嘴角緩緩勾出一抹笑意:“尤姜,本宮從以前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魔修?!?/br>第30章第三十章何苦本以為此次決裂他們會有很多話可說,然而事實上,隔著水鏡的兩人既沒談及過去也未清算舊賬,遙遙對視一眼,尤姜便將自己的心思擺在了明面上:“宮主是天下的宮主,卻不是魔道的宮主。我要的是魔掌乾坤,而不是什么見鬼的天下太平。狡兔死,走狗烹,宮主和青虛子師徒一心壓了魔修這么多年,如今你那個師傅可會為了天下太平放你一馬?”何歡說的沒錯,尤姜果然是年輕一輩中最有出息的魔修。連玄門弟子都被何歡的偽裝瞞過了以為他早已墮于聲色忘了初心,唯有他從這些年的蛛絲馬跡推導出了何歡真正的心思。他信何歡心中仍有天下,正因信,所以必須反。因為,他的道注定要血洗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