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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順著纖長食指望去,只見角落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名身型瘦弱的少年,只顧著埋頭撥弄吉他,看不清表情。注視幾眼對方手上動作,紀塵老實回答:“右手撥弦不夠熟練,左手那幾個大橫按明顯沒按上,坐姿也不怎么規范,應該是個新手……”“還有呢?”喬一弦瞇眼笑著,似乎心情不錯。剛進社,學弟學妹們都三三兩兩聚作一團,有的閑聊,有的交流經驗,有的干脆拼起了手速,弄得滿室吵吵嚷嚷,社長在一旁頭疼地揉著額角。唯獨那個少年,選擇了沒人的角落,埋頭一言不發,沒有半分與人搭話的意圖。紀塵遲疑地回了句:“……不太合群?”“還有?”“沒有了?!辈恢獙Ψ较雴柺裁?,他無奈嘆了口氣。喬一弦卻對這中肯評價滿意極了,忍不住伸過手,假意拉了拉對方手腕,趁機揩了一把油。等對方手臂明顯一顫,他這才依依不舍收回指尖,催促了一聲:“別磨蹭了,快進去吧?!?/br>話音剛落,就俯身扯過吉他琴袋,撒腿就跑。到底是誰在磨蹭?!紀塵嘴角一抽,只見對方昂首挺胸沖至社長面前,原本怒氣值就蓄到峰點的學姐,總算等到了攻擊目標,立馬叉腰,“突突突”集中火力掃蕩起來。將水瓶夾在胳膊,紀塵一把撈起貝斯,前去增援,剛在槍口前站定,就瞧見紀塵抱著吉他,眨眼受訓的乖巧模樣,間或吐著舌頭,討好地求饒兩句。當然,求饒對怒氣蓄滿的社長是沒用的,反倒是承擔了一半怒火的紀塵,不住瞥著對方的小表情,豎起耳朵聽他的細語輕聲,以及拖長的尾音。實在是甜滋滋又心歡喜,幸虧這滿室吵嚷,不然心跳聲準被人聽了去。半晌后,社長終于數落累了,擺擺手放他們離開,兩人相視一笑,立馬腳底抹油,不約而同沖向了同一處。并排坐下后,他倆將琴取出來,在腿上放好,紀塵將冰化了大半的水遞過去,對方仰頭,喉結滾動著,灌下半瓶。隨后還甩甩腦袋,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挪開視線,不敢再聽,這樣就能惹得自己血氣下涌,紀塵欲哭無淚,只好也跟著喝掉大半瓶冰水,直到水在肚子里飄來蕩去了,這才停下來。將瓶子放在凳子上,他揉了揉耳朵。罪魁禍首卻已興致勃勃撥弄起了琴弦,左手換著和弦,將自己所作的樂團成名曲,彈了一小節后,就聽紀塵在一旁驚訝問道:“新寫的?”“嗯?!鼻逦惺艿綄Ψ降呐d奮,喬一弦像只開屏的雄孔雀,沖配偶拼命抖著羽毛,面上卻還故作沉穩,“昨晚一個人無聊,隨便寫了寫?!?/br>“誒,進步顯著!”將胳膊搭在貝斯琴頸,紀塵豎起大拇指,催促道,“來來來,再彈一次,我仔細品品?!?/br>撥弄兩下,停下來,喬一弦嘴上找茬:“意思是,我原來寫得爛?”“不不不,每天都很好?!奔o塵低頭,按了按琴弦,耳尖有些紅,“只是今天的喬一弦,總該比昨天的喬一弦,更厲害些?!?/br>心里噼里啪啦炸開了煙花,唇角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喬一弦輕咳一聲,將方才的曲子重新彈了一次。尾音未完,他指腹挨著顫動的琴弦,從指尖到心內都麻酥酥的,輕聲道:“阿弦?!?/br>“嗯?”紀塵轉過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喬一弦將頭深埋,在被音樂勾起了嚼著糖果的回憶后,他心癢癢,實在忍不住要再進一步。“可以這樣叫我嗎?”喬一弦目光間滿是溫柔和期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愿意點進來>3<第4章第4章食指不小心勾到琴弦,聲音一刺,久久未平息,紀塵錯覺自己躺在輕飄飄的云上,身下就是萬里高空。只要身邊這人說一句話,自己就能毫不猶豫跳下去。紀塵張了張嘴,心道天氣真熱,汗水都將勇氣蒸發了大半,害得自己連兩個字,都不敢隨意喚出來。半晌沒聽見回應,喬一弦抬頭望來,撞見他眸子里隱約的失落,紀塵心一疼,勇氣立馬層層疊疊壘了上來。這回,他主動輕撥了一根弦,待琴聲漸漸消失,紀塵開口,聲音低沉而纏綿,還小心翼翼裹著一份愛慕。“阿弦?!彼麑⑦@兩個字咬在齒間,溢出唇瓣。喬一弦乍聽之下,眼眶一熱,慌亂低下頭。他輕輕應著,總覺得一切,都還是過去的美好模樣。喬一弦攥緊了手,骨節發白,剛想將這份失態敷衍過去,耳畔就聽見略顯遲疑的腳步聲。抬頭,只見許于遲捏著衣角,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可憐樣,張著嘴半晌沒發聲,只顧著用露骨的視線,穿透一旁埋著腦袋、沒注意的紀塵。什么前世情緣,傷風悲秋,通通都煙消云散了,喬一弦咬緊了牙關,只想當一只好勝的公雞。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許于遲就是主動走過來,立在兩人前方瑟瑟發抖,又半晌不搭話。那時,沉迷于音樂的喬一弦完全沒有發覺,還是紀塵抬頭望見了,連忙主動詢問,對方這才小心翼翼開口:“聽說你們樂團要招人,我可以加入嗎?”回了句稍等,將埋頭苦練的喬一弦喚回神,兩人望見對方滿目誠懇、真心想加入的模樣,相視一笑,便讓許于遲隨便彈一段曲子。等他中規中矩地彈奏了一曲過后,喬一弦用手肘捅捅身邊的人,紀塵笑了笑,點頭答應了。當時一心只想早日湊齊成員,哪能想到,還會有人加入是別有用心?在對方瞧不見的角度,喬一弦狠狠瞪了一眼,差點成了氣呼呼的水精靈——因為開竅晚,到嘴邊的rou,沒能一口啃下不說,還被其他人惦記了那么久!公雞喬怒發沖冠,用力咳了幾聲,許于遲和紀塵紛紛被吸引來了視線,只是眼中的神情大相徑庭。一個是明晃晃的擔憂,另一個則是小心隱藏的厭惡。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喬一弦安撫地拍拍紀塵的肩膀,望向前方滿臉惶恐的少年,柔聲問道:“小學弟,有事嗎?”他刻意將“小”字,咬得很重。許于遲只能放棄原本計劃,囁嚅答道:“聽說,你們樂團要招人……我可以加入嗎?”連臺詞都一模一樣?喬一弦繼續溫柔著嗓音,一副熱心學長的做派,絲毫不給身邊人開口的機會:“誒,你也想來?正巧,那邊兩位學弟,望了半天,是不是也想加入?”說到一半,他便提高了嗓音,沖并肩在幾步外,不時投來視線的兩人招招手,熱情而主動地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