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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馬車之間,特拉斐爾在隨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他看著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的大廳,慶幸這時墨菲還沒有鬧出什么大動靜,不過究竟要怎么才能找到墨菲,并順利將他帶回去?他的心又漸漸提了起來。他將胳膊從隨從手中抽出來,臺步向大廳里走去,隨從彎著腰停留在門口隨時等待他的傳喚。一進入大廳,喧囂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包圍起來。此時肅穆的城主府大廳成了上流社會人士的絕佳交際場所,美酒、佳肴、華麗到夸張的服飾,每個人眼里閃爍著或是諂媚或是鄙夷算計的光芒,卻又在一個轉身之后全部掩飾好,只帶著矜持的微笑,進行著充滿距離感的寒暄。這樣的宴會法師也曾參加過幾次,但無論來幾次他想他都完全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但是無論如何,第一步,潛入城主府總算是順利完成了。作者有話要說:_(:з」∠)_劇情總算又進了一步呢……本來還想碼個小劇場放作者有話說里當長周期更新福利的,但是我碼字速度太令人心碎最終還是沒寫完,說不定下次更新就有了,恩。☆、第34章宴會一動不動地站在宴會大廳的大門旁顯然太過顯眼,特拉斐爾慢慢地往人群中走去。無需故意地偽裝,他的腳步因為一整天的勞累而有些遲滯,這正好與哈羅德病怏怏的外表非常匹配。特拉斐爾就這樣一邊慢吞吞地走著,一邊在人群中搜尋他的目標。那卡倫雖然從規模上來講只是一座中型城市,但它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如果要講這座古老城市的輝煌過去,即便是最優秀的詩人編成的最簡潔的詩歌也能唱個三天三夜。這便意味著,這座城市里有著相當多的貴族頭銜,可世襲的那種。和大陸上所有的貴族一樣,這里的大多數貴族用他們眼中最體面的那種方式獲得資產——繼承。所以一般來說,越是歷史悠久的頭銜下的家族,在高貴的外殼背后就越是破落。但這些貴族們也不會甘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族,這個漂亮的空殼子就這么在自己手里完全崩塌。他們通常會選擇另一種方法讓自己的貴族頭銜,這些在時間浩如煙海的齒輪中最腐銹不堪的那些,繼續運作下去。他們選擇與富商通婚。雖然他們打從心眼里看不起那些只有錢的,出身低賤的商人,但他們又對那些富商堆滿了金幣的庫房饞涎無比,所以他們還是會剔掉一些對家族毫無用處,在他們眼中是“蛀蟲”,是“家族落敗的罪魁禍首”的偏遠旁支,然后交出自己漂亮的女兒或者兒子。即便如此,他們挑選通婚的對象也是相當挑剔的。伴隨著那卡倫的歷史一并悠久的,還有它的繁華。盡管由于地理條件與各種歷史原因的限制,這座城市至今規模只能算得上是中等,但它正處于奧澤維娜大陸上好幾條重要商道的交接處,因此即便是在戰爭時期,它也從沒有荒落過。正是這樣,在這里與有著世襲貴族頭銜的家族一樣多的,還有傳承了很多代的富商家族。這也是為什么盡管像哈羅德這樣的暴發戶的資產已經相當可觀,卻還是不受待見的原因。這樣的家族,才是那些貴族們通婚的選擇對象。其實就像貴族看不起商人一樣,這些富商們同樣看不起那些整天只知道開著茶會酒會坐吃山空的貴族們。但他們同樣的,饞涎著那些遮擋在破敗不堪家族之上的,高貴的頭銜。但在如今雖然仍舊動蕩,卻相對和平的世道中想要再謀求一個貴族身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會選擇用更加便捷的方法為自己謀取利益——與貴族通婚。于是商人和貴族,一個需要名一個需要利,他們就這樣各懷鬼胎又對彼此想法心知肚明地結合在一起,互相牽制互相彌補,共同繁衍生生不息。這就是那卡倫的上層的現狀,以一種畸形得非常自然的方式處于相當穩定的狀態。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在這座城市的歷史上那些叫得上名號的姓氏幾乎都得以留存,并且保持著它們應有的高姿態。所以,有資格參加這次宴會,并且到場的人數相當的多。如果把他們那些長得嚇人的全名與頭銜拼寫出來,恐怕可以寫滿一整面城墻。與之對應的,作為舉行宴會的場所,城主府的大廳也同時大得嚇人。所有人都穿著用最上乘的面料制成的款式最新的禮服,戴著在明亮的燈光下足以閃瞎人眼的昂貴首飾,即便是圣騎士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下還著一身戎裝,恐怕在場的所有人中,打扮最打眼的就是扮作哈羅德的特拉斐爾了。基于上述原因,原本法師以為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尋找一個人是一項相當艱難的任務,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注意到了那位有著金棕色卷發的圣騎士,即便此時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穿在身上的也僅僅是一套與旁人相比,華麗程度相當普通的禮服。他所做的僅僅是端著一杯酒站在墻邊,神情冷漠地看著大廳里的籌光交錯。他看起來既不打算喝掉手里的那杯酒,也沒有加入這場宴會的興趣,似乎就準備保持著那個姿勢,一直站到整場宴會結束。周圍不少人帶著諂媚的神態蠢蠢欲動,卻又止步于他冰冷的氣場。所謂氣場這種東西,就是無論身邊有多少干擾因素,還是會讓其他人一眼注意到這個人。出于相同的原因,圣騎士一眼就發現法師的存在,也就不是多么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了。就在特拉斐爾發現德維特的那一瞬間,圣騎士也捕捉到了法師。兩人眼神在半空中相會,圣騎士原本冷漠的雙眼立刻因為戒備而變得深沉,從未松懈的脊背也因為長期有素的訓練而繃得更加筆直、堅硬。德維特的反應讓特拉斐爾產生了一種偽裝被看穿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還未真的暴露,否則圣騎士應該會瞬間暴起將自己制服,而不僅僅是進入最基本的戒備狀態——他端著酒杯的手指甚至都沒有用力。于是法師一邊告誡自己要放松,一邊硬著頭皮應著圣騎士的眼神走上前去,強迫自己將精明的眼神變得渙散,同時盡可能的露出諂媚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裝的是否到位,但看著圣騎士略微放松了肩膀,并且把頭扭到一邊去的模樣似乎還不算太糟。盡管圣騎士撤走了看著法師的目光,法師也因此松了口氣,但既然開始裝樣子,就得裝到底。法師繼續向著圣騎士走去,并且從經過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捏著杯腳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透明的琉璃被子里鮮紅的液體隨著他虛浮的步伐和用力而手指而晃動。最終他距離在圣騎士幾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像周圍那些盯著德維特不放的人一樣,帶著諂媚又忐忑的表情假裝觀察宴會的同時偷偷打量圣騎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