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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和腳依舊重重地打在他身上。他平時挨打次數比吃飯還多,他憑著經驗努力蜷縮著護住要害,以為自己只要熬過去就可以,但他忘記了,父親或是貧民區的孩子們和這些隨從的拳腳完全不一樣。前者只是打到自己覺得累了就可以,而且他們也沒多少體力。后者卻要打到自己的雇主滿意才行,而且力氣要大得多。特拉斐爾眼前發黑,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完全打爛,他猜自己可能已經死掉了,但他還能聽見自己發出微弱的呻|吟。他能聽見那位女士仍然氣沖沖地嚷嚷著“打死這個該死的小畜生”,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經累積到了他能察覺到的極致,即使再增加他也感覺不出,這倒讓他從絕望中生出些許慶幸來。☆、第2章騎士和哥哥特拉斐爾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時候停的手,反正那些疼痛一直都在,眼前發黑,耳朵里面嗡嗡作響。接著,他就覺得自己胳膊被人用繩子捆上了。他勉強抬頭,看見的是一雙锃亮的馬靴,和穿著筆挺的制服的背影——是城里的警衛隊,他曾經遠遠地看見過這些人把一個偷東西的貧民區人,在街頭活活打死。那個人把繩子的另一頭系在馬鞍上,特拉斐爾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因為恐懼瞪大了雙眼,嗓子在剛剛已經喊啞了發不出聲音,只能哆嗦著嘴唇發出急促的喘息。他急切地扭動著雙手,但只能在自己手腕上磨出一道道紅印,卻無法掙脫。直到那人跨上馬,他才終于陷入完全的絕望之中——沒有被打死,卻要被拖死嗎?無論他被拖回去的時候是否存活,在缺少干凈水源和藥物的情況下,受到這樣大面積的擦傷最終也只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他躺在地上,能清楚地看見周圍衣冠楚楚神情或者冷漠或者厭惡的路人,還有那些精致華麗又整齊的建筑。這所有的一切倒映在他縮小的瞳孔里,被眼眶里浮起的淚水扭曲成詭異可怖的形狀。他仰起頭看見那名警衛隊員翻身上馬,然后狠狠地閉上雙眼,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去,流過他臟兮兮的臉龐,流進他的耳朵里。然后,他聽見了在他一生當中,所有最令他感激又難以忘懷的其中一個聲音,那道響亮又威嚴的聲音喊著:“你在做什么?!”特拉斐爾聽見另一個聲音帶著討好,說:“騎士先生,我正準備把這個賤民拖回他該去的地方?!?/br>“你是想要殺死他嗎?他只不過是個孩子!”第一個聲音說。特拉斐爾聽見向他走來的響亮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看見穿著銀亮盔甲的高大騎士向他走來。騎士走到他身邊,蹲下身解開了他手腕的繩子,然后將他拉了起來。特拉斐爾看見騎士盔甲的肩膀上刻著奇異的形狀仿若火焰的花紋,特拉斐爾此時并不知道這是守城騎兵隊的標志,只覺得它異常美麗。因為身上的傷痛,特拉斐爾有些站不穩,膝蓋發軟要向后坐,被騎士一把拉住了。他身上污漬遮蓋住了被打出來的瘀痕,騎士并不知道他剛剛才經歷過一場可怕的毆打,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太過瘦小還沒有體力,便拍拍他的頭說:“男孩子要堅強,平時多多鍛煉身體,才會變得強壯?!?/br>特拉斐爾緊緊攥著衣角,騎士溫和的口氣令他鼓起勇氣抬頭直視騎士的雙眼,小聲開口問道:“那,我也可以變得像您一樣強壯嗎?”騎士發出響亮的笑聲,說:“那你可要加油??!”于是特拉斐爾也咧開嘴笑了。騎士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來吧,我帶你回家?!?/br>特拉斐爾點點頭,強忍著疼痛跟在騎士身后,卻追不上他的步伐,差點摔倒。騎士反應相當迅速,一把把他拉起來,皺著眉頭說了句“這可不行啊?!本鸵幌聦⑺麛r腰抗在肩上,單手扶著馬鞍上了馬。馬跑得相當平穩,特拉斐爾被騎士放在身前。他緊緊抓著騎士的胳膊,這是他第一次騎馬,整顆心藏都要隨著馬匹的顛簸從口中蹦出來,就連身上的疼痛也沒激動興奮的心情暫時壓了下去。就在馬匹快要跑進貧民區時,騎士身后傳來了馬蹄聲和呼喊聲:“杰弗里!”騎士拉住韁繩讓馬匹停下來,扭頭問道:“怎么了?”來人騎著一匹棕色的大馬,穿著和名叫杰弗里的騎士刻著同樣花紋的盔甲,他帶著焦急的神情說:“騎士長正在讓全員集合,有緊急任務,你快跟我來?!?/br>杰弗里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低頭看著特拉斐爾問道:“抱歉,我可能不能把你送回家了,但這里已經是貧民區的邊界了,你能自己回去嗎?”特拉斐爾不想給杰弗里惹什么麻煩,便用力點點頭。杰弗里摸了摸他的頭發,將他抱下馬,然后就和那名后來的騎士一起策馬遠去了。特拉斐爾站在原地看著杰弗里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人,才覺得身上又疼了起來。他勉強撐著不讓自己摔倒,慢慢蹭到墻邊扶著墻坐下?,F在他并沒有足夠支撐他回家的體力,他想在這里先休息一會。但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因為他聽見了那些總是欺負他的貧民區的孩子們的笑聲,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之一。那些聲音的主人也很快就發現了他,他們用驚喜的聲音嚷嚷著:“看看??!這不是小拉爾嗎?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呢?跟我們一起玩玩嘛!”所謂的“玩”,就是對特拉斐爾單方面的欺凌。特拉斐爾扶著墻想要站起來,但試了幾次都失敗了,這些人讓他本來就站不穩的雙腿更加發軟。他哭了起來,小聲地求饒:“不,求你們……”他的反應讓那些孩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繼續向哭泣著癱軟在地上的特拉斐爾逼近,其中一人已經伸手扯住了他的頭發。這時,人群外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們放開他!”這個聲音特拉斐爾相當熟悉,是他的哥哥,奧維。奧維比特拉斐爾大八歲,已經二十二歲,是個比起這群孩子要強壯一些的青年。那些人扭頭看見是他,便嘟囔著:“什么嘛,真無聊?!币黄鹕⑷チ?。特拉斐爾抬頭驚疑不定地看著奧維,像是看見什么怪物,畢竟在此之前奧維從沒有做過任何關心他或是保護他的事情。但奧維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走到特拉斐爾身邊將他扶了起來,看見他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問了一句:“又被打了?”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一把將特拉斐爾打橫抱起,就這么抱著他一路走回了家,甚至在將特拉斐爾放回床上之后給了他一塊硬面包。他大口嚼著干硬的面包,喝著奧維倒給他的帶著土腥味的涼水,然后偷偷躲在被窩里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