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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都浮起來了。 姚嬰微微轉眼看了看他,之后也小小的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披風穿好,起身,朝著火堆走過去。 護衛有的在值守,有的在火堆周邊休息,姚嬰走過來,蹲在火堆邊緣,“我白天睡夠了,你們去那里面休息吧,我來守著?!笔奚叩任锒妓懒?,其實眼下這里也沒有太多的危險。這里有迷障,但凡正常的動物都不會接近這里。在這里這么久了,連鳥叫都沒得。 幾個護衛第一時間看向齊雍,見他沒任何反對之色,幾個人連聲的跟姚嬰道謝,便起身陸續的進了巨大的硨磲內。 眼下這硨磲也不散發冷氣了,觸摸之下也不再有被雷劈的感覺,就是個極其普通的硨磲外殼,完全可以當做休息之用。 他們去休息,姚嬰就坐在了用木頭臨時拼湊成的凳子上,烤著火,喝著熱水,無比舒服。 當然了,如果那個人能一直不靠近這里的話,會更舒服的。 挺拔的身影走過來,齊雍取下其他的水壺喝了幾口水,之后便在距離姚嬰半米外坐下了。 單手托腮,還特意翹起個蘭花指來,用手指頭遮住余光,這樣就看不見他了。 他存在感太強,就算是不說話,也難以忽視。 想想她以前從沒做過這么心虛的事兒,但自從認識了齊雍之后,就各種突破下限,她已無力吐槽自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是這個道理,姚嬰也輕輕地點了點下頜。 他也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地坐在這兒,只能聽火堆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這夜里太靜了。 其實他不說話挺好的,姚嬰的壓力能小一些,烤著火,一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那些指環的紋路好似更清晰了,這東西原本是鬼婆之物,但眼下戴在她的手上,卻已經比之前戴在鬼婆手上時要有力量的多。這些指環都是古物,好東西,隨著佩戴的人不同,它們也會發揮出不一樣的效力來。 其實與其說鬼母可憐,無從選擇,鬼婆也是不遑多讓。 她們被鬼母所控制,說是活人,又不是活人。 生命倒是挺結實的,但死了之后尸身卻蠟化,連個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何其慘。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倒是把旁邊的齊雍給忽略了,她整個人也輕松了許多。 驀地放下托腮的手,打算往火堆里再投擲幾根木頭,眼角的余光瞬時便看到了齊雍。而且,他在盯著她。 深吸口氣,她轉眼看過去,四目相對,氣勢莫名矮了半截。 “公子不去休息么?”她自己在這兒守著就行,除了什么流箭飛羽,一般的東西還真無法把她如何。 “本公子守著,你若累了,便小憩一會兒?!彼粗?,淡淡道。 “我睡不著,白天睡了太久了?!比缤堫^鷹一樣,黑白顛倒,這夜里賊精神。 齊雍的表情幾許耐人尋味,“不然,你再喝點酒?” 聞言,姚嬰的臉僵了下,“你就不怕我喝了酒再做什么夸張的事情?” 幾不可微的揚了揚眉尾,“正好抓你個現行,治你的罪?!?/br> 這說法匪夷所思,姚嬰扯了扯身上的披風把自己裹得更緊,“這算什么罪?大越律法有這條么?” “本公子的個人律法,輕薄于我,罪不可恕?!倍⒅S的火苗,他一字一句,聽著還有點咬牙切齒的。 姚嬰無言以對,他這個人律法是剛剛想出來的吧! “你要我負責么?”他不會是這個意圖吧! ☆、159、個人律法(二更) 負責二字純粹她隨口胡說,真要她負責,她拿什么負責呀? 要錢沒有,房車也無,她整個一三無人員,無法對其他人負責。 沖動之時順著嘴邊溜出來,然后她就后悔了。要是齊雍這廝不要臉起來,真要求她負責,她還真得賣身了。 他盯著她看,一時之間倒也沒說啥。只是眼神兒有點不同尋常,好像在瞅著一個蠢蛋。 火光跳躍,姚嬰眨了眨眼睛,愈發覺得事情搞的越來越糟。 情商這個東西,她好像很是欠缺。不過也是,她以前也很少和別人聊天,甚至都沒有來往頻繁的朋友之類的人。 關于暗慕之事,她以前懶得解釋,覺得浪費口舌,畢竟她也沒有暗戀齊雍。 可是,正是因為最初沒解釋,這個說法好像也逐漸的被傳成了真的一樣。 看著齊雍,姚嬰覺得,或許應該將以前的誤會都澄清一下,趁著他現在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還沒張嘴呢,齊雍忽然就伸出了手扣住她兩個手腕,然后朝自己的方向拽。姚嬰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的身體向后施力,但她又怎么是齊雍的對手,屁股從木頭上挪下去,之后她就跪在地上了。 雙膝跪地,正好面對著他,姚嬰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又看了看齊雍,他這是要讓她求婚啊還是上墳??! 齊雍也沒想到她會跪在這兒,彎起嘴角,笑了。 看著他,姚嬰嘆口氣,忽然間就瞧他面色一變。 單手把她拎起來,他轉身面對著進出此處的方向,那里無數次有人往返,已經被開辟出了一條路來。 與此同時,在各處值守的護衛,以及在硨磲內休息的護衛也都跳了起來。 抽出兵器,在齊雍前方五六米開外形成一道防護墻,一致對外。 站在齊雍身后,其實姚嬰什么都沒聽到,但是,很明顯,他們聽到了什么,而且情勢不對。 齊雍扣著她一只手,手握的很緊,她骨頭都要碎了。他手背上的血管都凸起來了,足以見得他此時此刻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下一刻,一些動靜進入了姚嬰的耳朵里,是荒草和樹木被撞擊和踩踏的聲響。這聲音不止一道,而是呈扇形的傳來,好像有什么成群的東西在朝著這邊撲過來。 忽然間,有人影出現在火光可照到的范圍內,“救命!” 那出現的人大喊一聲,姚嬰就聽出來是羅大川,從齊雍身后探出頭往前面看,只見滿臉都是血的羅大川抱著個人,奮力的朝著這邊跑過來。 “羅大川?!币豢此菨M臉的血,姚嬰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從齊雍身后出來,卻被他給拽住了。 “他們都瘋了,在后面?!绷_大川順著前頭護衛的防護中跑過來,大概是力竭,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他抱著的人也滑落在地,居然是小悅。 小悅穿著花裙子,但是幾乎被血浸滿了,她下巴上也都是血,雙目緊閉。 “阿嬰meimei,快,救救小悅?!睔舛即簧蟻?,羅大川脖子上開了個口子,眼下還在汩汩流血。 扭頭看了齊雍一眼,他這才松開她??觳阶哌^去,單膝跪地,兩指置于小悅的脖頸試探,已經沒有脈搏了。 就在此時,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