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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懸在山尖之間的回廊還是那么驚險,從下面灌上來的風吹得裙擺飄揚。 本來走在這上頭心下有些沒底,不過,這會兒已經意識不到那些了。 終于到了齊雍所在的地方,護衛一直把她帶到了一樓,姚嬰繞過他徑直的朝著樓梯走了上去。 兩條腿倒騰的比任何時候都快,上了二樓,姚嬰便闖進了齊雍的書房。 那偌大的書房里齊雍就坐在書案后,兩條長腿交疊在桌案上,整個人躺靠在寬大的椅子上,閉著眼睛。 走到書案對面,姚嬰盯著他,許久不見,他看起來瘦了一些,而且,臉色不是很好。倒是收拾的挺干凈的,臉上的胡渣也都沒了。 但,這些不是重點,姚嬰抬手叩了叩桌面,“公子,我有話要說?!?/br> “說?!毖劬σ矝]睜開,齊雍就給了一個字兒,顯然他沒睡著。 “這個手鏈是我給我哥的,當年他離開家的時候我親手套在他手腕上的。護衛說,這手鏈是從尸體堆里翻出來的,是不是代表,那堆尸體里,有我哥?!彼龁?,說話時一直盯著他的臉,他卻是紋絲不動,眼睛沒有一絲睜開的意思。 她說完,齊雍并沒有任何的動靜,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因為臉色不太好,所以整個人顯得很疲憊。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說話,姚嬰深吸口氣,“你叫護衛把這個給我,是不是已經確認了我哥他、、、已經死了?!比缛舨皇?,他又為何把這個給她? 過去許久,那邊齊雍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眼眸如同子夜,但卻是嚴冬的子夜,寒冷的沒有溫度。 他看著她,片刻后才開口,“不確定那里的尸體是否有他,因為全部都毀了。這段時間也沒有他的消息,有很大的可能性,他已經死了?!?/br> 咬緊了牙齒,姚嬰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鞭D身,欲走。 “三個多月前,也就是你受傷后的幾天,本公子見了他?!鄙砗?,齊雍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那時還活著,見公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轉過身,她很想知道那段時間姚寅都在做什么。是否他身份暴露自己有預感,才會冒險見齊雍。那么,害他的人又是誰。 “這些事情你無需知道。只是,你哥知道了你在長碧樓,所以,跪地請求本公子要照料好你?!饼R雍看著她,語氣倒是比剛剛柔和了一些,沒有那么冷硬了。 “是么?多謝公子?!边€以為會說什么有用的,結果是一些廢話。轉身,邁步欲走。 “你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或許已沒了性命,僅剩你一人,必然心中孤苦。本公子已答應了你哥哥,必會善待你。往后,那些危險的任務你就別參與了?!彼m是面無表情,但幽深的眼睛里,那些升騰而起的憐惜也是真的。 忽然覺得,三個多月不見,齊雍好像變了。變得有點奇怪,通俗一點來說,方腦殼! “該怎樣便怎樣,我又不是長碧樓養的米蟲。再說,如果我哥真的沒命了,那么我也想知道是誰害了他。算了,你休息吧,你看起來很不好?!毕褚懒怂频?。 也不知他這段時間到底做什么了,還是也是去找害了姚寅的人,反正他看著很不對勁兒。 握緊了手里的手鏈,雖說早就做好了姚寅可能會隨時沒性命的準備,但這一天來了,仍舊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099、生死未卜(二更) 一個人,若是忽然死了,聽起來似乎很輕易??斓淖屓舜胧植患?,也會讓人在很長時間內,猜測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姚嬰在起初是震驚的,之后,就和大多數人一樣,開始懷疑這個消息可能不真實,畢竟尸體沒有發現。 但,尸體沒有運送回來,很大的可能性是已經分辨不出,尸體被毀了。 如果尸體真的被毀了,那就證明死之前很痛苦。這一點,是姚嬰不愿意承認的。 回想起四年前離開的姚寅,自帶陽光的清秀少年,四年了,也不知他變成了什么模樣。 那時在慶江,她不確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姚寅,興許是他,也興許是自己眼花了。 不確定他死活,可是,這個手鏈是真的。這就是她當年套到他手上的那個,這一點錯不了。 從齊雍那里回來,姚嬰一直在思考這事兒。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以及齊雍的態度。 他那日看起來不是很好,臉色神態語氣,都不對。 齊雍心思深沉,他有時外表表現出的,并不是內心的映射,有時反而可能是相悖的。 而且,他不想說的,他真的是一個字兒都不會漏,想要從他那兒打探出來真相,很難。 依舊每日上課,只是她更沉默寡言,不過也沒有耽誤師父上課,她還是很認真的。 小仲偷偷旁聽,也看出姚嬰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她瞧著,好像都沒了熱情。 晌午午休,這樓中那幾位身體殘疾但仍舊在發光發熱的先生請她去討教,她便帶著小仲前去赴約。 他們性子很怪,興許并非本身,而是身體殘疾了,加之對巫人的恨,導致他們的行事作風有些極端。 不過,這也不耽誤姚嬰與他們對話,因為都是一路人,某些陰暗面,一模一樣。 躲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她才覺得放松,能夠仔細的想一想姚寅的事情。還有齊雍的表現,以及他說的話,他說往后不用她出樓參與任何任務,是真的要把她當米蟲養,還是變相的囚禁? 反正齊雍的心思難猜,她琢磨了許久,也沒理出頭緒來。 倒是那脖子以下都癱了的白先生說的一句話很對,各處皆有勾心斗角,只要確保自己不參與其中,心中無愧便罷了。 別看這長碧樓似乎萬眾一心,可,若細查每個人,皆各有心緒。 姚嬰自然可以確保自己問心無愧,只不過有些事情她不能說而已。隨便齊雍是如何打算的,她是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晌午休息的時間過去,姚嬰便從山上下來,這個時辰,授課的老師必然已經來了。 下午到傍晚這個時間,是一個小老頭的課程,他的專長是講故事,講大越各地的故事。 大越各地風俗不同,天南海北雖說都屬于大越,可是,差距卻不是一點點。尤其南北兩極,很多風俗是相反的。 這老頭教她的便是如何通過一個人的舉手投足行事習慣判斷他是哪個地方的人,這個不容易學,但若真學會了,那絕對是非常厲害,任何人都逃不過眼睛。 只不過,最初這小老頭在判斷姚嬰是哪個地方的人時出了些岔子,判斷錯了。后來,還是姚嬰刻意提點了下,他才說她是從皇都來的,算是保住了他這個師父的面子。 他認不出她是從哪兒來的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