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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人,所以躁動。那些綠色的大飛蟲在高于四腳蛇的地方飛,還想飛的更高一些,但是卻根本上不來。 姚嬰的腦袋就在齊雍后腰的地方,隨著他走動,她也隨之搖擺,腦門兒不斷的往他腰上撞。亂糟糟的頭發全部垂下,她現在的樣子像鬼一樣。 用不上力氣,但也用盡全力的搖晃手腕,赤蛇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得讓它趕緊跟上來才行。 她現在的力氣,手腕搖晃的都不明顯,有心無力,心中諸多氣惱,卻又沒得法子。 齊雍在向上走,石壁陡峭,但幸好不是平滑的,凹凸不平,就給他的前行帶來了諸多幫助。 這若是換做平時,于齊雍來說,這種地方就是小菜一碟,幾下子也就跳上去了。 可是現在,他攀爬的很慢,而且不過一會兒就粗喘了起來,她腦袋在后面都聽得到。 向上攀爬變得極為不易,姚嬰也跟著甩來甩去,數次她都覺得齊雍可能要脫手,自己要掉下去了,但幸好最后他沒松開手。 “那上面有出路么?”她覺得自己眼睛都開始充血了,開口,聲如蚊蠅,也不知齊雍是否聽得到。 “本公子會走死路么?”他聽到了,而且對于姚嬰的質疑,他顯得不是很高興。 姚嬰無語,想笑都笑不出來,希望他此時是自信,而不是自大。 暈暈乎乎,大腦充血,身體疼痛,疲乏無力。她恍惚的覺得自己可能是在云上飄動,只是肚子不太舒服。被擠壓的她很難受,惡心想吐。 聽得到齊雍沉重的呼吸,腦袋不斷的撞到他后腰上,他的身體和石壁也沒什么區別。而且好像因為高度集中,緊繃的連她都覺得他的身體可能會炸開。 后來,又聽到了一些巨大的聲響,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卻又沒力氣。 就這般暈乎著,半清醒半迷糊,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腦袋的暈乎感沒有那么強烈了,這才發覺,她好像不再大頭朝下了。 眼皮沉重,好像被粘了膠水兒一樣,她試探了好幾次,眼睛才掀開了一條縫隙。刺眼的光線進來,姚嬰立即又閉上了眼睛,她并不確認這光線是什么。是陽光,還是她在黑暗之中待了太久,出現了幻覺。 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動,她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再次睜開眼睛,入眼的光線仍舊刺眼,刺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這光線來自于太陽,不是她眼睛出問題了。她出來了,入眼的樹冠密密麻麻,破碎的陽光從樹冠之中穿過來,打在了她的臉上。 緩緩地深呼吸,全身上下依舊無比疼痛,她側身靠著一棵樹,后背沒有與樹干直接接觸。 慢慢地轉動眼睛,將自己視線所能看到的都看了一遍,沒有瞧見齊雍的影子,樹木荒草都奇高無比,她被安放在這兒,還真是個好地方。就算是有人路過,估計都看不到她。 試探著想要挪動身體,可眼下除了能調動眼皮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不成。 驀地,一條胖胖的身影從她腿上爬過來,慢悠悠的,一直爬到了她手上。 轉動眼珠往下看,就看到了那個變成了氣球的赤蛇,除了腦袋和小尾巴還正常外,整個身體都膨脹到極限了。 姚嬰的眼睛睜大,目瞪口呆,她說怎么一直沒瞧見它,搞了半天,去解嘴饞了。 想把它抓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姚嬰嘆了口氣,“貪吃?!弊约旱穆曇糇约憾悸牭貌磺宄?,嗓子好疼。 赤蛇沒力氣走動,它最后爬到了姚嬰旁邊,在樹根下盤起來,就不再動彈了。 它應該是吃了不少那綠色的大飛蟲,否則也不會撐到這種程度。 靜靜地靠在那兒,等待著,她清楚齊雍不會把她丟下自己離開的,雖不知他去做什么了,但一定會回來的。 閉上眼睛,她有氣無力,終于,后面傳來了一些聲響。 越來越近,她也深深地吸了口氣,待得那輕輕地聲音到了身側,她也睜開了眼睛。 “醒了?!饼R雍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她眼前。旋身蹲下,他的臉進入視線當中,雖下巴上的胡渣好像被施了化肥一樣,但他看起來挺干凈的。墨發整齊的束起,除了臉頰上有一兩塊紅紫的痕跡之外,他看起來還好。 “我們出來了?!笨粗?,他幽深的眸子此時能當鏡子了,因為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模樣很糟糕,無比糟糕。 “是從地下出來了,但還沒走出舊城廢墟。地勢低矮,還能接著走下去,不知哪兒是盡頭?!毕囟?,齊雍說道,雖嗓音不是那么精神健康,但看起來比她好多了。 “公子的意思是,接著往下走?”看這樣子,他并不想倉皇的離開,盡管他們倆現在情況都不怎么樣。 “已經走到這兒了,退出去不是本公子的行事作風?!彼锌恐鴺涓?,一邊說道,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是啊,已經進來了,不該退出去的??墒?,公子是不是也應該先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不說身體狀況,說說其他,我們還有食物么?”她好餓,又渴,身體要廢掉了。 “都掉在地宮里了,不過,那邊有水,可以飲用?!比羰菦]有水,他又豈會把自己弄得這么干凈。 “我要喝水?!庇兴??太好了。 “走吧。還真把本公子當成你的隨從了,一路扛著你,我肩膀都要碎了?!饼R雍邊說邊起身,雖看起來是不滿,但也沒耽誤他做隨從。 姚嬰也不吱聲,他架住她,之后隨著他的力氣站起身。兩條腿基本上沒有自主邁步的能力,只是依靠著他的力量。 赤蛇知道他們離開了這兒,拖著自己氣球兒一樣的身體,在后頭慢悠悠的跟著。 從荒草中穿過去,姚嬰費力的挪動著雙腿,邊走邊忍著疼痛,全身上下都疼,最疼的就是后背了。這后背的疼牽扯的內臟都抽筋似得,這嬌弱的身體真是沒招兒了。 “別看像個豆芽菜,扛著時間久了,誰也承不住。你可以再瘦弱些,也免得到時再遇到這種情況,換做別人,早把你扔了?!饼R雍攬著她,邊走邊說道。 “我到底是個人,不是小貓小狗?!币霟o語,她這體重還算重的話,那再能比過她的就只有街邊的乞丐了。 “你和小貓小狗的區別也沒多大?!彼呖醋约毫?,就這小樣兒,和小貓沒差別。 扯了扯唇角,姚嬰沒力氣和他斗嘴,在這荒草中走了一段,才見到他所說的那有水的地方。 不是一條河,而是一個大坑,有水從這大坑底下往外冒,這冒出來的水又沿著大坑周邊的一些小縫隙流進去,以至于周邊沒有流出一絲多余的水來。 “這是什么地方?”這水是循環的?自給自足,那剛剛齊雍在這兒把自己一通洗,這水還能喝嘛,再渴也不能喝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