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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還無法搞清楚來龍去脈。「你最好不要懂。別人的感情事,你懂了能做什么?」大媽從剛剛就躲在一旁偷看,她似乎對寶兒的失蹤沒那么意外?!赴?!真要說的話,不是你配不上冬羯,而是那女孩的愛,勝過任何人??!」大媽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她只是突然覺得,當初收留寶兒和寶寶,實在是對的選擇。「那樣一個女孩,放任她死在路邊實在是太可惜了?!勾髬尭袊@。「娘,您在說什么,怎么我都聽不懂?」阿司一下看自己母親搖頭晃腦的,一下又感嘆落淚,他覺得奇怪。「你懂什么???女人的心事,你們男人怎會懂呢?」給了阿司一記爆栗,大媽只在心里偷偷期望著:但愿冬羯那孩子可以懂,懂那女孩的心意。☆、第七章之五(時間往前到昨夜)這是第幾個夜晚,獨自坐在黑夜之中呢?寶兒撐著下巴,她蹲坐在離屋子不遠的石頭上,靜靜的望著遠處發呆。「妳這樣子有多久了?」大媽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寶兒身后,她問道。「妳偷看多久,大概就有多久?!箤殐簺]有驚訝,她早就知道大媽每晚都會躲在一旁觀察著自己?!笂呉欢ㄓX得奇怪,為什么一個女瘋子到了晚上卻變得正常?」「不,我只是想著,為什么好端端一個女孩要去裝瘋賣傻?」大媽在寶兒身旁坐下,她道:「這時候我大概不能叫妳阿傻吧!」「其實叫我阿傻還是寶兒都好。妳是一個好人?!箤殐何兆〈髬尩氖?,她感激道:「我很感謝妳沒有戳破我沒瘋的這件事?!?/br>「妳不必感謝我。我知道妳最初的確是瘋了?!勾髬寫浧甬敵鯎斓綄殐旱臉幼?,她很確信,那時的寶兒的確是神智不清的?!脯F在為什么變正常了?」「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是跟少爺有關吧!」其實寶兒很驚訝,當自己神智恢復的那晚,看到羅冬羯抱著寶寶睡覺,她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敢苍S……是因為他在我身邊?!?/br>「……我不明白?!勾髬尣恢懒_冬羯身有死劫的事?!笂呎徽?,與冬羯何干?」「這些說來話長,我也不便多說,可是大媽,我時間不多了?!箤殐撼聊讼潞?,她道:「我一定會離開少爺,那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我不能留在他身邊?!?/br>「為什么不能留在他身邊?」大媽感到疑惑?!肝矣X得妳們之間的氣氛挺好的??!」「可是這樣是不對的……我在他身邊,只會害死他?!寡劭艉瑴I,寶兒哽咽道:「我知道他不愛我,可是我也不想看他死掉?!?/br>「妳……」「大媽,我真的好喜歡少爺……可是我知道,他身邊的人,不應該也不可以是我?!贡ё〈髬?,寶兒哭了出聲。她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擁有羅冬羯,可是即便是在明白這事實的情況下,她還是覺得心痛、難受?!肝抑幌肟粗?、幸福,可我……我卻連這些都不可以做到?!?/br>「到底怎么了?妳倒是說??!」大媽著急了,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女孩承受了多少的悲傷,她感到心疼。「我會說的……我一定會說的,可是請妳答應我,幫我好好照顧少爺……」寶兒知道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ㄧ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好不可憐。「妳這個女孩怎么這樣??!」大媽心疼的把她抱進懷里,她揉亂了她發絲?!笂呎f什么都好,我都會答應妳?!?/br>「嗯……」寶兒吸了吸鼻子,在寂靜的夜里,她開始娓娓道來她與羅冬羯還有死劫的故事……☆、第七章之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心里的話都說了出口,寶兒只覺得內心一陣輕松。「哭夠了?說完了?」大媽托著下巴,她看著寶兒,不滿的問道:「瞧妳說的多么坎坷,可這死劫真有那么可怕?」「我不知道?!箤殐簱u頭。死劫的威力,她一點都不敢忖度。「那么妳又何必要這么迂腐的犧牲自己的幸福?」大媽提議?!妇瓦@么和冬羯在一起,也很好,不是嗎?」「如果賭得是我的命,那么我愿意,可是現在要賭得是少爺的命,我連賭的勇氣都沒有?!箤殐何站o雙拳,指甲已經深深的嵌進rou里,她似乎毫無痛覺?!肝沂裁炊伎梢允?、什么都可以去賭,可是唯獨少爺的命,我說什么都不肯去冒風險?!?/br>「也許只是妳們把情況設想的太糟了,也許……實際上并沒有這么嚴重??!」大媽仍然覺得死劫什么得實在算是一種迷信。「大媽,妳也不用苦勸我了,我心意已決?!箤殐何兆〈髬尩氖?,她的眼神游移?!肝視苄腋!?/br>「哪有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大媽當然知道寶兒在撒謊,可她卻明白現在再多說些什么,也只是白費?!笂叺氖挛抑蛔植惶?,妳要我答應的事,我也允諾了?!?/br>「謝謝……」寶兒垂下頭,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她的感激。「好了,夜深風大,妳快去睡吧?!勾髬屌呐膶殐旱募?,她示意她不要想太多。「嗯?!箤殐狐c頭,她進屋子里去。可是進屋后的寶兒并沒有打算睡覺,她在桌邊點起了一小盞燈,寶兒回頭看看和寶寶相擁而睡,睡得十分香甜的羅冬羯,寶兒伸出手想要觸碰他,下一刻卻因為許多復雜的情緒而縮手。「如果我恢復了神智,那么是不是就代表著,你的死劫猶在呢?」擔心的抿著唇。寶兒會讓自己神智不清,為的就是要讓自己不會引導羅冬羯步入死亡。本以為一旦成為瘋子就代表此人意識不存在,而意識不存在者為亡,近乎死,只要這樣羅冬羯就能續命。邱朧月是這樣想的,寶兒也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卻不是如此。所謂亡,就是死。而死,并非意識不存在,應該是rou體與靈魂的消逝。把稍早前就已經寫好的信壓在燈臺下,寶兒知道只有阿司會注意到這封信。因為ㄧ大早羅冬羯就會出門下田,而阿司會來幫忙料理家務,也只有他,才會發現燈臺下壓著一張紙。離開的時刻真的到來時,那心如刀割的感覺才真的真實。平時設想過千百千萬遍的離別情,可空想終究只是空想,那種心痛,不實際的嘗過一遍,又怎會明了呢?寶兒含著淚,如果可以,她當然想就這么和羅冬羯跟寶寶一起生活下去,可是,命運就是這般殘酷,你越是希望如何,就越是不可能如你所愿。悄聲出了門,夜更深風漸大,但寶兒不畏寒冷,她抬頭挺胸、昂首闊步,現在的她,就象是個要上沙場,歃血殺敵的英勇將士。深夜里,月光與星子是唯一的照明,盡管今夜美的嚇人,但寶兒已經無心去停步欣賞。走到樹林里,選了一顆最美也最高大的樹,寶兒把前些日子暗藏起來的粗麻繩拿了出來,她將它系在樹干粗枝上,然后把自己白皙的脖子給套了進去。騰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