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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菡趕忙把茶碗放回桌子上,掏出自己的帕子輕輕給嵐姨擦拭:“可是我說錯了什么嗎?您先莫急?!?/br> 嵐姨一邊接過帕子,一邊搖頭:“這婚事,怕是辦不成了?!?/br> 姝菡大吃一驚,不解地看向她。 嵐姨擦干眼淚,無望地說:“京城來了書信,我們海佳氏,從鑲紅旗抬了正白旗?!?/br> 姝菡看著嵐姨的悲痛表情,不覺將疑惑問了出來:“是入了滿軍旗?還是漢軍旗?” “還是包衣?!睄挂炭嘈?。 姝菡驚得用雙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 這可不是天降橫禍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嘗試宮斗文,水平有限,您多海涵。 ☆、【小選】 001 姝菡心事重重回了西次間,暮春趕忙上前替她解開斗篷,抖落上面的雪粒子。 “小姐和嵐夫人辭行了嗎?她怎么說?”暮春帶著一絲希冀,小心翼翼地探問。 姝菡搖了搖頭。 “嵐夫人她沒同意?我就說她一定舍不得小姐您獨自出去吃苦……”暮春雙手合十,仿佛在說謝天謝地。 “是我還沒找到機會提?!辨漳闷鹱郎系膲?,給自己倒了杯茶。 涼茶入喉,她緩了緩才繼續:“海佳氏全族被抬了旗籍,嵐姨正難過,現下時機不對?!?/br> 暮春不解:“抬旗是喜事啊,為什么要難過?” 看她不懂其中原因,姝菡只得耐心解釋:“成了上三旗的包衣,雅珠jiejie就要參加內務府選秀了?!?/br> 暮春對此仍舊一知半解:“是嵐夫人舍不得女兒進宮嗎?不過進宮做娘娘不是很風光嗎?總比嫁給一個窮小子強?!?/br> 姝菡搖頭:“你說的那是三年一次的戶部大選,且只針對八旗貴女。而這次雅珠jiejie要參加的卻是內務府的小選,是專門選宮人的,范圍也只針對上三旗的包衣。想當年,嵐姨同我母親一樣,都是從宮里熬過來的,其中艱辛自不必說,又怎么舍得讓親生女兒重蹈覆轍?” 暮春終于明白其中差別,“那就不能想個辦法免選,或者落選?” “無故棄選,舉家刺配寧古塔,這是當今天子前些年新定下的規矩。如此重罰蓋因時年取締了漢女采選 ,禁宮侍女人手不足之故。至于落選,只要五官端正且無惡疾的,基本都要留用。左不過是進宮做使女,哪里那么多的講究?!?/br> “這可怎么得了,等秀女們出了宮,豈不是都成了老姑娘?” “是啊,就算僥幸活著出來,也早就無人問津。除非能得了主子青眼,指給哪家大臣宗親為妻做妾,不然就只能等到了年歲遣返離宮,或是嫁個鰥夫做填房,或是找個低門小戶的行伍人,運氣再差些,被拐去那些腌臜地方也不是沒有……” 而前面兩條路,也恰是姝菡的親娘,還有嵐姨走過的老路。 002 是夜,姝菡睡得極不安穩。 第三次醒來時,她索性起身,坐在桌邊喝水。 嵐姨家,她或早或晚都要離開,就算不是因為蘇合齊那次頭腦發熱的求娶,這里也不是她長久的寄身之地。 嵐姨看在母親面上,已經回護了她這么多年,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為了自己夫妻失和。 如今自己已經年滿十五,假造的漢女民籍也可以想辦法落成女戶,到時候找個偏僻安逸的小鎮子,販些絲繡,或是開個小腳店,再不濟帶著暮春給鄉紳富戶做個短工,日子總能過下去。 這打算她想了很久,一直未能成行。 之所以到現在沒走,只因為嵐姨四月初大病了一場,如今還纏綿病榻。 姝菡既怕嵐姨憂心,又不忍心在她病中離去,這才拖到今時今日。 可是再待下去,總歸不妥。萬一蘇合齊再做出什么事來,她要怎么自處? 雅珠jiejie因為那次的誤會,已經疏遠自己多時,在嵐姨臥病期間連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時有“疏漏”,平時更是冷嘲熱諷,全然忘記了此前兩人多年的閨中情誼。 茶已涼透,多留無意。 姝菡越發睡不著,索性穿了外衣,準備到廚下燒些熱水沏杯熱茶暖暖胃。 手剛碰到門栓,外面突然一陣喧鬧,有男有女,還伴著哭天搶地的聲音…… 難道是遇到了盜匪? 想到這里,她返身穿好衣服,罩好斗篷,又從桌子上拿起個黃銅燭臺藏于身后,以作防身。 打開門栓,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出了屋。對面東廂房燈火通明,院子里隱約看見高大身形踱來踱去。 借著微光,姝菡在暗處仔細辨認,院子里的人,竟然是索多木大人和蘇合齊…… 而周遭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至于那哭聲,從東廂第一間屋子里傳出,是海佳·雅珠無疑。 雅珠半夜三更在蘇合齊的屋子里痛哭,而家里的兩個男人在院子里徘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想到傍晚和嵐姨的對話,姝菡大膽猜測:不會是因為,選秀的事吧? 說到底,這是別人的家事,說不定還是家丑,她覺得,眼下還是回避的好。 剛想回屋,對面廂房里,嵐姨在小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了出來,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就倒地不起。 索多木和兒子蘇合齊聞聲圍了過去,姝菡眼見著嵐姨被他們父子抱回了正房,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東廂房看看。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姝菡還是被屋子里的情形嚇了一跳。 雅珠此刻穿著中衣披頭散發坐在羅漢床之上,細看之下,她的半邊頭發都已經齊根絞斷,斷發赫然在腳踏上散落,而最駭人的,還要算她懷里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耶和穆魯…… “你來看我的笑話,是吧?你盡管笑吧,反正這樣的機會也不多了,我就要去陪著我的耶和穆魯了,我會做他的新娘,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br> 借著燭光,姝菡發現耶和穆魯的胸口還在起伏,而鮮血正是從他胸口的箭簇上流出。 雅珠尚算冷靜,沒有進一步自殘的傾向,姝菡于是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來到正房,嵐姨還沒醒轉,索多木看見姝菡不請自來,不禁皺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