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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快,秦水雙手拿著咖啡追不上。等他緊趕慢趕找到元山的時候,就看到元山正發脾氣摔打火機。心中針扎一樣疼,他想就沒想就開口了。來不及思考合不合適,來不及思考元山是不是更想要點個人空間。他只是希望元山身上能不再透著那樣的悲傷。秦水指了指旁邊的長椅,示意元山:“過去坐坐?”等收到元山的肯定后,他才說:“實驗不急,還沒有頭緒,現在趕過去也沒用?!?/br>元山知道他只是找了一個借口,哪怕漏洞百出,元山此時卻舍不得推開他。“你……想聽一個故事嗎?”元山雙手撐在膝上,垂頭看著手里的咖啡杯。秦水側頭看著他,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你說?!?/br>“我小時候學過舞蹈,后來初中的時候喜歡上breaking,我媽不樂意,我就自己躲著學。因為國外的水平更高,我翻墻找到了一個街舞論壇,后來在上面混熟了,就認識了一些人。我和學長就是在那個論壇上認識的,他比我大兩歲,但也剛開始學,我們就時常把資源互相分享。練了動作還會錄視頻發給對方,相互指正。一直到高中我來了這邊,我們見了面。他是亞裔,我們很聊得來,有時間也會在一起練練舞。后來和我說好要申請到M大,他早我兩屆,說等他建好了社團等我過去?!痹绞种复钤诒?,挺燙的,但他像是沒有知覺,只是捂在手心里。第一年,他們排練了好久的節目果然受到了追捧,他們的街舞社也聲名鵲起。學長有一個女朋友,是國內來的留學生。挺公主脾氣的,特別粘人,她親口說過來只是混個文憑的。他們社團的人和她處的不太好,但是學長卻很喜歡,處處維護她,隨叫隨到,曠了好多次練習。學長本來是社長,后來因為這個女生,社團的重心就移到了元山身上。畢竟社團里跳得最好的就是學長和元山兩人。本來一切都還好,雖然隊員們挺煩那女生的,但也知道學長難得喜歡一個人,也都體諒他。事情壞就壞在第一年新年會上的表演。學長長得不賴,但是和元山站在一起就不怎么夠看了。再加上學長舞蹈功底不深,不像元山自小5、6歲的年紀就開始學了。兩個人一起上臺,高低立現。懷揣著在女朋友面前耍耍帥、出出風頭的念頭,所以學長把女朋友排到前幾排,這樣的行為本來無可厚非。但是那女朋友從那表演之后,竟然看上了元山,明里暗里勾搭了好幾回,都被拒了。后來元山被逼得放了狠話,一點面子也沒留。然后那個女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學長攤開了說。言辭敷衍、態度曖昧,學長誤會元山把他女朋友泡走了,一氣之下當著所有社員的面打了元山一拳,扔下一句“我他媽眼瞎了才把你當兄弟”就走了。元山這會兒真氣到了。你女朋友跑來勾|引我不成,哭哭滴滴流點眼淚,你就不問青紅皂白說我挖你墻角?!這么多年的兄弟都是白當了嗎?我什么人你還不清楚?他忽然興不起力氣去解釋。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回頭你戴綠帽子,我買酒給你慶賀。cao|蛋的玩意兒。這些事社員們都看在眼里,蘇木安這邊安慰元山。歐洋那邊和一幫人去和學長把話說清楚了,還有一些蘇木安從元山手機上翻到的聊天記錄也都擺到學長面前。學長沉默了很多天,后來找到元山。元山二話不說就送他一拳,兩人紅了眼,心里都知道回不去了。破鏡重圓的鏡子裂縫總是在的。懷疑和妒忌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也收不回去了。秦水聽完故事,側頭看到元山背后支棱起的蝴蝶骨,抬手猶豫了一下,將他拉到身邊。大手張開把元山的頭壓在自己肩上,聲音有些沙?。骸岸歼^去了?!?/br>元山全身肌rou緊繃著,聞言慢慢放松下來。悄悄的將鼻子湊近秦水的肩膀,洗衣液柔軟的味道躥入鼻腔,反而激得他鼻子一酸,眼眶發熱。他委屈嗎?挺委屈的。他被他媽扔出國的前一天還想著爸媽離婚他跟誰的問題,整天渾渾噩噩的,班主任關照了他很多回,但他就是集中不了精神。第二天醒來就被司機送到機場,隨身一個行李箱,里面幾套換洗的衣物和學校資料以及護照、銀|行|卡,就沒其他什么了。他一人站在登機口,茫茫然站了好久。機場的保安大叔擔心地問了他幾句,他才反應過來要給他媽打個電話。他媽說:“山山啊,mama是為了你好……”元素心還說了很多,但是元山都記不得了。只有這一句話,宛如夢魘一樣一直糾纏在他耳邊。他打電話給他爸,手機號是空號。世界那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屬于他的。他沒有家里的鑰匙,進不去家門。只能按照他媽安排的計劃,轉身一人走進安檢口。大洋的彼岸,初來乍到的他惶恐著,周圍都是不一樣膚色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笑著他聽不懂的故事。英語又說不出口,交流困難又寄人籬下的倉惶堆積起來就要壓垮14歲的他。無法紓解。而學長是他在這異國他鄉唯一一個熟悉的人。他挺過了最難熬的第一年,后來認識了蘇木安和關穹他們,才慢慢重新開朗起來。學長對他來說是兄弟、是前輩,也是曾經的支撐。他還想過:沒事,至少我還有舞蹈和學長。沒想到,最為洋溢的大學第一年就受到了這樣的沖擊。學長在他入學前曾神秘兮兮地和他說給他準備了一個大驚喜。開學后知道學長一手拉起了街舞社,申請了舞蹈室,等著元山進來然后一起去參加比賽。元山苦笑一聲,還真是一個很大的“驚喜”。秦水感覺元山抬頭的力度,于是松手。元山直起身子,一手捂著眼,嘴角拉平,沒了平日暖人的弧度。秦水聽得明白,心里清楚那個學長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女友變心而惱怒。長久被掩在別人的光芒下,女友的轉變只是點燃了引線的火星,一個光明正大讓他發泄的借口。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曾經的真心相待變成了嫉妒和不甘。元山放下手,從胸前的口袋取出眼鏡戴上,低頭啜了一口咖啡。微燙,最適宜飲用的溫度。但是暖不了他心底自己塑成的寒冰。寒冰重新把怒火凍起來,埋到心底,等待下一個適當的時機再次爆發。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