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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有一個人跟著她的腦子就難轉起來了,就找了個理由把趙姨打發走了,等趙姨回來的時候,哪里還能看到南彌的身影。 趙姨就滿艙找南彌。 沒有人搭把手,南彌的行動明顯慢下來很多,但卻安靜了,思考的空間大了。 游艇上下三層,她先從中層開始走,客廳,餐廳,駕駛艙,廚房,酒吧,洗手間... 房間實在是太多,而且大多長的也很相似,不利于記憶。 盡管難,南彌靜下心來,認真做起來也沒有很吃力。 窗外的海平面開始灑上一層厚重的燦黃色金光,太陽要下山了,她想這個時候出去正好能看一場日落。 南彌原路往回走,每走過一樣器物,都會往前倒數一樣自己走過的房間和裝飾,連個置物柜和盆栽也放進腦子里了。 只有真的走起來時,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速度到底是有多慢。 之前是走幾步會停下來看看艙內布置,站的久了這也才覺得累。 她停下來,倚著客廳的艙門上休息。 通道那頭走過來一個人影,她正要開口叫幫一把手,望過去發現是駱燼,嘴角揚起。 駱燼看到她時心情可沒那么愉悅,最起碼表情是不好看。 “你在這里干什么?”駱燼問。 南彌答的簡單:“參觀,駱總不是讓我記游艇結構么?” 駱燼皺眉:“保姆找不到你?!?/br> 南彌聳肩:“可能是走丟了?!?/br> 她不承認是她故意支走趙姨。 駱燼眼睛多利,她垂個眸,他就能把她的心虛看的一清二楚。 “走丟?” 南彌點頭。 駱燼看了眼她的姿勢,不想拆穿她。 南彌自己交代了:“我走不動了?!?/br> 她是真的腿酸了,站太久,走的多,有點撐不住。 這樣聽起來,求助的意味很明顯。 駱燼面色不動,臉上擺著活該兩個字。 南彌小心打量著他的神情,沒看到真有生氣的痕跡,試問道:“駱總幫個忙?” 駱燼退開一步,事不關己般睨著她。 她主動朝駱燼張開手。 后者依舊冰冰冷冷。 她的手在空中伸了半天也沒等到回應。 結果駱燼掉頭就走。 南彌立即伸手抓?。骸榜樋傔@么無情的么?” 要知道這些天,他幫她的可不差這一回了。 駱燼充耳未聞:“拿開?!?/br> 他還在為她支開趙姨自己亂走的事情不快。 南彌看出來了,只好服軟:“求你?!?/br> 手臂上的西裝褶皺被南彌抓在指尖,輕輕晃著,幅度不大,小心翼翼的,語調卻是媚到了骨子里的足,膽足夠大了。 兩個字,駱燼回頭。 “再說一遍?!?/br> 南彌照做了,更懇切,更綿軟:“求你?!?/br> 駱燼回頭掐起南彌的下巴,視線瞇起,透著危險的氣息:“膽子大了?” 南彌斂笑:“沒膽子?!?/br> 駱燼手下用力:“撒謊?!?/br> 這么明目張膽的嬌都敢撒了,不是膽子大了是什么? 駱燼健碩的身軀貼上來,將她抵在墻面。 南彌呼吸有點困難,問:“那現在駱總是幫了?” 駱燼抵起她的下巴,意有所指的反問她:“幫哪?” 因為貼的近,所以南彌能夠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熱,尤其燙。 南彌沒駱燼口中的那個意思,只是沒想到駱燼反應會這么快。 以前她使出渾身解數他的眉色都沒變化,但他只是面上沒變化,他的行動不是這么說的,這一點,南彌比誰都清楚。 幫哪還用說么? “我累了?!边@是真的。 說完,南彌就勢軟在駱燼胸膛上,聲音也是軟的:“真的?!?/br> 駱燼凝了口氣,手往下走。 直接忽略了南彌的上一句話,又問:“累?” 南彌點頭。 駱燼想要點她的火,從來都不是難事。 在他繼續往下走的時候,南彌為了避免后果立即抓住他的手,這次是真的求:“我想看日落?!?/br> 語調正常了,沒了裝腔作勢的嬌柔。 臉色也恢復了。 駱燼停住,沉眸看一眼窗外,天色比剛才又沉下去幾分,但日頭沒完全落下去。 駱燼雙手往下,直接攔著南彌的大腿根將她撈了起來,橫放在手臂里,上了飛橋甲板,這里觀光的角度最好。 夕陽撒開的余光在海平面線上鋪開,凝成一條細線,在海和天交匯的盡頭慢慢消失,暗下去的那片天逐漸升起厚而多樣的晚霞。 風吹動海面,卷起海浪拍在游艇身上,水聲一陣一陣。 駱燼把南彌放在欄桿上坐著,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她的手圈在他的頸間,緊緊的不敢放。 如她所愿,駱燼讓她看到了日落。 最接近天的地方,日落的也更快。 橙黃的太陽連最后一角也隱沒進海平面線,無聲無息,剩下遼闊無邊的汪洋大海,和與之伴舞的海鳥。 靜下來之后,世間所有景物都是絕色。 南彌視線一落過去,就沉浸進去了,她第一次發現這種美好卻簡單的事情原來一直都無時無刻存在在生活里。 是她以前沒有留意。 也因為很多的忽略,生活的本身也被她忽略了。 曾經,活著就是最大的追求 ,哪還管活的好不好? 現在不一樣了。 她突然間想起駱燼所說的以后。 以后,以后,以什么來衡量還沒到的后來? 她又迷茫了。 駱燼扳過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看完了?” 聽著是問,實際是在提醒她。 南彌剛才正想著自己的問題,突然眼前就變成了駱燼的臉。 混亂的頭腦在那一瞬間猛然清明了。 “駱燼...”她輕聲開口,伴隨著風,一起在空中飄。 “你會像現在這么對我多久?”南彌問的很認真。 那份認真,讓駱燼燃到極致的那把火,還能再等一等。 但他沒有開口,只是在昏暗的天色下,望著她。 南彌用指尖勾走凌亂在臉上的發絲,靜等著他的回答,又期盼又擔心。 想從駱燼嘴里聽到自己想聽的,那么就必然存在聽不到的風險。 很多時候,她都是那種會為了規避后一種風險而直接舍棄對前種的探知。 可她還是問了。 “還是說等你膩了,然后再換下一個?”南彌好一會兒沒等到駱燼開口,她就開始猜。 猜的準不準她不知道,但如果是的話,駱燼肯定露出態度。 這五年里,要說最懂駱燼的,也就是她了。 “當我沒說?!蹦蠌洸坏攘?,再等下去的結果也已經很明顯了。 只是她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