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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他的。 阿輝第數次抬頭看向那盞手術燈,也不知道這場手術還要持續多久。 “駱總,要不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阿輝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了。 駱燼沒聽見似的,看著自己的手,那上面是南彌不久前才留下的齒印。 她問他:“駱燼,能不能給我留條命?” 她問:“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南彌的問題里已經承載了太多復雜的感情。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而她能這么直接大膽的表達出來,都是他的縱容。 他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他知道她怕,知道她氣,知道她想聽什么。 但,他有自己的方式。 上次,他讓南彌參加那個有建筑商的局,是因為他知道有人在背地里打算盤,想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細數一圈,他身邊的人不就只有南彌? 那段時間,南彌聽話滾了,他給了她機會滾回來她不要,按理來說,他沒有那個善心去管她的死活。 可是有些事情就很奇怪,潛移默化的就成了習慣,多可怕。 他指名要南彌到了包廂,無疑是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但不盡然,她滾了之后膽子也變大了不少,跟著林驍說走就走。 那一刻,駱燼的想法是南彌這個女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系。 想著沒關系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攔住了要闔上的電梯,讓電梯外的人去叫南彌上來。 結果南彌沒找到,他還是沒攔住讓她陷入了險境,但他能帶回她,他也有這個把握。 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太少了,好不容易能抓到一個南彌,怎么可能說動就動? 就像今天晚上,他們怎么可能就真的開槍。 因為絕對的篤定,所以駱燼才說得出那句開槍。 駱燼沒怕過,可就在他剛剛抱起南彌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慌了。 他容不得她有個三長兩短。 有的話,也必須是他給的,他可控的,能解的。 駱燼手握成一個拳頭,緊繃著的肌rou拉扯開傷口,流出更多的鮮血。 那張陰鷙的面孔兇狠的像作案兇手,但不是,他現在的憤怒,能殺人。 ☆、悔。 駱燼起身要走的時候,阿輝感受到了駱燼身上的殺戮氣息。 好在手術及時結束了, 不然阿輝并不覺得自己能夠攔得住駱燼, 他連手都伸到了駱燼面前,做出了個攔的手勢, 提醒道:“駱總,手術結束了?!?/br> 駱燼看到手術燈滅了, 眼中的那抹殺意這才褪了下去。 南彌被推出來的時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額上裹一層厚厚的白紗,腿上打了石膏,人還處于麻醉狀態, 出于保險起見, 醫生建議先放進重癥監護室觀察一陣時間。 駱燼沒反對,在這方面,該讓專業人士來決定。 眼看著駱燼要跟進, 醫生出于職業習慣要攔, 但卻并不是不讓駱燼進的意思。 醫生的眼睛,會看病看傷, 而且準。 “駱總,您受傷了?”醫生的視線在駱燼胸膛處點了一下。 駱燼沒答,看樣子是不打算理會了。 醫生:“抱歉, 駱總, 您現在這情況進去恐怕會對病人造成影響,建議您先就診處理一下?!?/br> 駱燼的手已經覆上門把手,可以從厚實的玻璃門窗里看到病床上的南彌。 她的生命特征太弱了, 隔著病房,隔著一扇門的距離,他幾乎感受不到。 但是駱燼還是忍住了,收回手,轉身:“她什么時候能醒?” 醫生:“南小姐的外傷大于內傷,有輕微腦震蕩,主要傷是在小腿骨折,等麻醉藥效過后,六個小時左右南小姐大概能醒過來?!?/br> 駱燼記下了。 醫生還以為駱燼被自己說動要去處理傷口,正要引薦醫院里其他科室的醫生,結果駱燼就這么走出了醫院。 阿輝察覺不妙,跟醫生交代了兩句立即跟出去。 * 昨晚肇事司機已經被送到了派出所,但駱燼不管,直沖到警察局里,誰的面子也沒給,拉出人來就開始動拳頭。 駱燼從小練格斗出身,拳頭比平常人都狠上數倍。 阿輝沒攔住,也沒法攔,駱燼親自動手的這股狠勁他從來沒見過。 林驍來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駱燼差點把人生生打死在警局,他上去攔,駱燼就把拳頭轉向他,齒縫里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字:“滾?!?/br> 林驍沒罷休,然后兩個人打了一架。 令人出奇的是,兩個人的身手竟然差不多,出拳的速度和攻勢都雷同。 最后,林驍敗是敗在打得沒駱燼狠。 肇事司機已經癱在地上,從鼻間發出嗚咽的求救聲。 駱燼視線再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所有的意識就只剩下怕了。 林驍被駱燼摔到墻角后,抹了把嘴角的血漬,倒沒覺得自己輸了多丟臉,而是沒想到時隔多年會以這樣的形式交手。 “駱燼?!绷烛斊届o下來,看著駱燼的模樣,周身的血,滿臉的恨。 林驍被通知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駱燼現在的失控是因為什么。 所以要動之以情,林驍知道該怎么入手:“你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她要的也不是這個?!?/br> 駱燼背對著林驍,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林驍也沒廢話,只勸了暗著勸了一句,然后就掀開情面,給出一個堅定的立場:“你動不了他?!?/br> 哪怕再恨,哪怕駱燼再權勢,司法面前他不可能逍遙自在。 林驍的態度至此,也沒再開口的意思了,點了根煙,倚在桌邊看著駱燼。 所有人都看著駱燼。 這個從高高在上跌進狼狽里的男人。 駱燼情緒失控,但沒到需要林驍提醒的地步。 駱燼走后,肇事司機已經奄奄一息,后來也直接進了重癥監護室。 南彌昏迷不醒的那幾個小時,駱燼也瘋了似的,從警局算到迷夜,再撬開那兩個男人的嘴后,又去挖出更多的同伙,一個連一個,人人都怕死,嘴里總會供出下一個。 駱燼就一個一個清,在這幾個小時內揪出來的人,沒一個還完好的。 那個清晨,駱燼近乎掀了半個芒市的地下團伙。 還有半個沒受殃及的,不是他心慈手軟,也不是他精疲力盡,而是南彌醒了。 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駱燼呢?” 駱燼身上的血經過幾個小時后,沉淀的更深,看上去更驚心。 車開半路,駱燼又回了趟瀾庭金座 ,換了身衣服,將身上都沖洗干凈。 芒市從南區到北區,駱燼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