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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自是不會畏懼風寒,但為了不引起注意,還是披了件厚實的狐裘披風,雪白雪白的毛絨絨圍在脖頸一圈,襯的那小臉更加白皙精致。 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裹著厚實的外套,戴著皮帽,不時有獵戶經過,肩上扛著新鮮的rou類,街邊、屋檐上有厚厚的積雪,白茫茫一片。 不遠處一間木樓,門外豎起的木桿上掛著一面迎風招展的酒旗,一只只酒壇子堆在門邊。 狐不歸略一思量,抬腳往那處去,門框上掛著厚厚的皮制門簾,她抬手一掀,鼎沸的人聲便撲面而來。 室內很暖和,中間點了火炭,一個個人喝酒吃rou,興致高漲的樣子。 狐不歸一進來,周圍人的視線便落在了她身上。 這地兒的妹子大多彪悍高挑,忽然來了個水當當的白嫩小姑娘,一眾漢子見的少,自然垂涎不已。 狐不歸不動聲色,要了壺酒,坐下慢悠悠的喝,不多會兒,便聽見身旁人的交談。 “你們知道那小姑娘被顧家趕走的事兒么?” “這誰不知道,城里都傳開啦?!?/br> “說起來,也是癡心妄想,顧家怎么也是名門望族,顧家大公子又是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會娶一個鄉野丫頭呢,” “顧家和陳家才是門當戶對,陳家大小姐已經練氣后期,兩家這幾天正談論聯姻的事兒呢?!?/br> “顧長禾都和陳如蘭游湖去了,看上去兩情相悅啊?!?/br> “可不么?!?/br> 狐不歸聽到這兒,擱下酒杯,起身離開了酒肆。 掀開簾子,走在街上,天空不知道何時落了雪,抬起臉頰,便瞧見無數白芒,紛紛揚揚。 狐不歸嘆口氣,沿著寒水城仔細的排查位置,這是魔修的地盤,貿然放出神識可能會惹惱某些存在,她只能依靠這種簡單的方式了。 約莫天快黑的時候,她終于在城郊一間客棧里尋到了熟悉的氣息,她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等再次出現之后,已坐在一間燃著燈燭的臥室之中了。 很快,臥室的門被推開,小丫頭悶頭走了進來,忽而視線一頓,不可置信的道:“師、師父?” 狐不歸道:“怎的一聲不吭亂跑,叫你爺爺擔心?!?/br> 小丫頭快步走到她面前,小聲道:“我本來以為很快就能回去,可沒想到來了這么久,師父給的傳訊玉簡靈力空了,便沒法同爺爺報平安,我本打算掙到錢買一塊,就給爺爺傳訊的,師父,您是特意來找我的么?” 狐不歸點頭。 小丫頭歉疚的道:“對不起師父,讓您擔心了,也讓爺爺擔心了,我辦完事就很快回去,我很快很快……” 狐不歸敲敲桌面,示意她坐。 小玉便坐在她對面,低垂著腦袋。 狐不歸思來想去不知如何開口,便問:“你來這兒做什么?” 小玉道:“我來找顧長禾?!?/br> 狐不歸不說話,只目光悲憫的望著她。 小玉便局促不安起來,在這樣無言的壓力下,不待她問,便繼續說:“師父,我同你說過的,顧長禾是我的……心上人?!?/br> 狐不歸暗自嘆息,這招真好使啊,大師兄可真是個鬼才。 小玉道:“他其實也是修士,只是受傷失了修為,后來養好傷便說想回家一趟,留書走了后說很快回來??晌业攘嗽S久,也沒收到他的消息,我不放心,便沿途尋找他的蹤跡,一路走到這里,才終于找到他?!?/br> 狐不歸聽到這里,忽而伸出手,纖長食指搭在小玉的腕間,略一試探,眉心一皺,問:“我方才就見你不對,怎的境界跌落了?” 小玉道攏了攏袖口,道:“我見他修為跌落,于心不忍,就幫了他一把?!?/br> 狐不歸沒多說,只問:“你找到他,他怎么說?” 小玉道:“他說要我等他,他處理完家中事宜就同我回去?!?/br> “他真這么說?” “是啊?!?/br> “你信他?” 小玉看著她,認真道:“師父,真心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應該相信他么?” 狐不歸想了想,道:“那你知道他同陳家小姐訂婚的消息么?”,,,m.. ... 第62章 第 62 章 “那你知道他同陳家小姐訂婚的消息么?” 狐不歸覺著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利索的說出來, 省的這個傻徒兒越陷越深。 沒想到小玉怔了怔, 道:“知道啊?!?/br> 狐不歸:“?” 小玉說:“師父, 這事兒他同我說了, 說是父母沒經他同意就商談了婚事, 他根本不知情,讓我等等, 他會處理好的?!?/br> 狐不歸頭有些疼, 抿著唇不說話,小玉察覺到師父的不適, 便乖巧的走到她身邊, 替她按摩放松。 小姑娘的手指挺有勁兒, 按得她挺舒服,可一想到這個孩子大概率被騙, 她又煩悶起來,目光落在跳躍的燭火上,輕聲問:“小玉, 你為何喜歡他?” 小玉手指一頓,復又按了起來,聲音很小,卻帶著少女果汁般的甜味兒。 師父,我其實什么都不怕。 我從小一直被爺爺疼愛, 哪怕身處黑暗, 爺爺也一直給我光亮, 我從未害怕怯懦過。 別人家的女孩子在家繡花,我上山打獵,別人家的女孩子有父兄疼愛,我坐在房頂修復破碎的磚瓦,我沒覺著不好。 我也一直是這樣生活的。 那天他慌慌張張沖上來救我的時候,我還嫌他笨手笨腳把事情搞砸了,害的我還得回頭救他,后來我問他,為什么要冒冒失失的跑過來? 他說,因為你是女孩子啊,要保護你啊。 我說不需要你保護,我比你厲害多了。 他特別認真,說不管你強不強,我想保護你啊。 師父,我被這句話擊中了。 習慣堅強習慣黑暗之后,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上山打獵,漏雨修屋,砍樹劈柴,我力氣大,我不覺得苦。 可那個人突然出現,笨拙卻特別溫柔,堅硬的盔甲就有了裂痕。 后來我把他帶回了家。 他很溫柔,我從小沒讀過書,他會念書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