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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道:“王爺小姐慢聊,我們先退下了?!?/br>“等等?!本喜乓е崃嶙?,忠慧王道,“你不是說她一個人來的么?這小丫頭是哪來的?”君合看向趙岫芩,趙岫芩忙道:“是我……我剛從青樓里贖……贖出來的……”“青樓?”忠慧王眉心微蹙。玲玲聽了忠慧王的語氣,不覺將嘴一噘,就要流下淚來。君合心中叫苦:這說到底與自己何干?本來還可脫身的,現在卻連走也走不得了。“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兒!”趙岫芩連忙解釋,“我……我在酒館聽人家說她爹娘和兄長都沒了,給人賣到青樓去,我實在可憐,就……就去把她贖出來了?!壁w岫芩臉上不知何時紅起來了,話雖是對忠慧王說的,眼睛卻四處亂瞟,只片刻停留在忠慧王臉上,不敢直視他,與方才氣定神閑同君合動武搶白的判若兩人。而玲玲聽得爹娘兄長,更是難過,手握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君合見有可乘之機,連忙拉過玲玲,口中說著:“走!走!”就要拉著她往外走。“等等?!敝一弁踉僖淮魏茸×司系哪_步,君合疑惑的看向忠慧王,這里頭又沒什么難題疑計,作甚非要他留下?“如元生所說,你想隨軍同行?”忠慧王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威嚴。趙岫芩臉上更紅了,低聲道:“是?!?/br>忠慧王淡淡道:“你可知軍中隨行的女人是什么人?”趙岫芩心中不解,抬頭看向忠慧王,片刻后明白過來,頓時臉色煞白。軍中隨行的女人,自然是軍妓了。君合心中也是一驚,趙岫芩將來畢竟是要嫁入忠慧王府的,他又何必如此加以羞辱?同時也立刻醒悟,忠慧王叫他留下,就是為了這話讓他聽見,讓趙岫芩更覺羞辱難堪的。忠慧王見趙岫芩臉色,知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要開口讓她回去,誰知話未出口,趙岫芩卻道:“是女將?!?/br>君合與忠慧王皆是一愣,趙岫芩又道:“還有將領夫人?!?/br>此刻趙岫芩臉色已經恢復,縱然她對忠慧王真心癡意,但畢竟是官家小姐,受了這樣的羞辱,又是那樣的脾氣,登時義正言辭道:“怎的?王爺忘了大安開國將軍姜如雪、太|祖的慕容皇貴妃還有仇夫人了么?”君合心中暗嘆:這趙小姐果然不是凡人,竟能接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大安向來未曾出過女將、亦未有夫人隨軍,但當年太|祖征戰之時,寵妾慕容氏和仇將軍的夫人一直宿于營中,診治傷兵、烹飪伙食、縫補兵甲,不知解決了多少后顧之憂,更有巾幗英雄姜如雪一人率兵平定西南三省,美名人人傳誦。后來大安建朝,天下太平后,文人墨客們每每追憶當年亂世,皆要拿這三位女中豪杰作一作詩、吟一吟賦,流傳得廣了,閣中女兒都要背一背這些酸文的。忠慧王本欲以趙岫芩的話來羞辱她,卻不料趙岫芩反唇,竟將此舉說的名正言順,若出言反駁則是否認這三位女英雄的壯舉了,他不禁抬眼仔細審度趙岫芩一番,見她倔強的揚著下巴,神情中滿是委屈與不忿,只是唇角還掛著未擦干凈的酥皮,心中覺得有趣,便笑了一聲道:“那你是女將軍呢?還是將領夫人呢?”被這么一問,趙岫芩的臉又紅了起來,張口結舌半天,低聲道:“夫人……”忠慧王側了側耳朵:“什么?”趙岫芩一跺腳,吼道:“夫人!我不是你夫人嗎!”這回連玲玲在內,三個人都同時驚呆了,君合再一次拉著玲玲往后退了一步,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趙岫芩臉紅的要滴出血來,縱然她再怎么豪放不羈,畢竟個千金小姐,當著外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怎能不羞?忠慧王愣了好久,開口道:“我并未記得我曾娶過你呀?”趙岫芩聽言,又羞又氣,左右話也說至此了,便道:“你既已答應了我哥哥,便不能反悔了!你說不辦婚禮,那便不辦罷了!可是怎的又跑出來打什么海盜!我究竟怎的人丑心惡了,讓你這樣躲著!左右婚禮也不辦,那答應那時起我就已是你夫人了!”君合心中暗暗搖頭,這話說得糊涂得很,前言不搭后語,與方才機智的說出姜如雪的話來相比,實在可笑了。忠慧王靜靜的看著她發作一回,并不言語,待趙岫芩說完,又靜默一會兒,道:“好啊,夫人?!?/br>趙岫芩一怔:“什么?”“夫人啊?!敝一弁跣Φ溃骸澳悴皇俏曳蛉藛??”趙岫芩忽然把手一縮,握在胸前,一副受驚的樣子,說:“你……你就叫我岫芩就好了……”忠慧王一笑,眼睛彎成一個迷人的弧度:“岫芩?!?/br>岫芩將頭一低,嘴角簡直揚到了耳邊,低聲道:“夫君?!?/br>君合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這是如何峰回路轉的,卻見忠慧王站起身道:“回房間罷?!?/br>岫芩點點頭,往前走兩步,卻見忠慧王仍立著,像是在等她,一時困惑,繼而恍然,結巴道:“回……回哪個房間?”忠慧王將頭一歪:“自然是回本王的房間了,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該侍寢嗎?”岫芩瞪大雙眼:“侍寢?!”“怎么?不愿意?”“我……我……”忠慧王收了笑容:“不愿意,就回你自己的房間,明日回你的趙家去?!闭f罷轉身去了。君合、岫芩、玲玲皆呆呆的立在原地,君合覺得實在尷尬,正要拉著玲玲離去,發現這本就是玲玲的房間,只得放開玲玲,向岫芩行了一禮,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得撂下一句“趙小姐早點休息”,便匆匆的去了。回到房中,仍是心有余悸,他猛然想起當日在御花園初見他時,便險些被他叫觀韜壓著去了內務府,不過因為伺候忠慧王待他一向寬厚和善,他便幾乎忘了他其實是如此臉酸心硬的,繼而想到建元王,也是同他一樣,對自己親近喜愛的人便是和顏悅色、對旁人則是冷然無情、對仇人則更是心狠手毒。他不由得想起自己與忠慧王的殺母之仇,這樣的事,終有一天是瞞不下去的,到那時,又該如何呢?正胡思亂想著,忽見門外一道影子走過,君合疑心,便湊到門邊,輕輕打開一道門縫朝外望,卻見岫芩換了一身女裝,緩緩地走到忠慧王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門里傳來一聲“誰?”岫芩胸脯起伏幾回,終于開口道:“王爺……妾身……妾身來服侍王爺就寢……”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連君合都忍不住揪心,良久,門內人道:“進?!贬盾溯p輕推開門,提著衣裙步入門中,掩上門后,再無動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從軍行癡女償所愿,述兵策呆將展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