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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便時在宮中留宿。喬遷那日,各宮都少不得送些賀禮,只是因賢貴妃新喪,忠慧王也不肯大cao大辦,安華宮上下一團和氣中總有些悶悶的。君合奉程容華之命帶了幾個宮人也去送禮,見里頭人來人往,賀禮擺了一屋子,卻不見忠慧王人影,只有幾個宮人太監在清點謝禮。君合令人上前報了禮單,清點的人聽說是慶寧宮的,便問君合:“可是柳公公?”君合稱是,那人便道:“王爺在偏殿候著您呢?!闭f著便向前帶路,君合心中一緊,只得跟上。進了偏殿,卻見忠慧王正立在案前寫字,來人出去帶上了門,君合行過禮,忠慧王撂下筆道:“許久未見了?!?/br>君合見他眉宇間一縷抹不去的愁絲,心中更覺不忍,道:“王爺需多珍重?!?/br>忠慧王踱到桌邊坐下,君合便起身給他斟茶。忠慧王微笑道:“上回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還尚未出宮征赤,如今卻已經要倒宮外去住了,真是恍如隔世?!?/br>君合聽他言語,心中不免傷感,勉強笑道:“不過隔一道宮墻,住哪里都一樣的,且皇上還命留著這安華宮給王爺呢?!?/br>忠慧王舉目四望,道:“當初命我搬到這里時我還萬般不愿,而今要走了,竟又有些不舍?!?/br>君合見這話越說越沒意思,便岔開話題道:“王爺回來之后奴才一直不得相見,心里還想聽聽那戰場上的故事呢?!?/br>忠慧王笑了笑,道:“想來當初我臨行前是那般志得意滿,還在你面前夸下了???,結果卻是那么一番的苦戰,所幸最后還是勝了,不然別人不說,光是你我都沒臉回來見了?!?/br>君合見他笑了,便順勢問道:“那戰報傳來我們聽得也不真,怎的王爺先一到便是大捷,而后卻又敗退苦守,最后忽的又是幾連勝?”忠慧王道:“我現在早已盤算好破敵之策,一到寧勤就趕著去攻會河,果然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下來了。于是休整一番,又與眾將商定下一步戰術,誰料還未及行動,他們便夜襲會河,還燒了糧草。這也是我一時大意,未曾料到他們這么快便敢反攻過來,于是退守寧勤??墒谴撕髤s是久攻難克,竟與我頭先初到時判若兩軍,我心中起疑,細細的用計試探,果然發現一個副將是赤氐的細作。于是我故意反間,誘他們入城,甕中捉鱉后只命人綁了那細作,一路突襲。少了這人里應外合,赤氐果然又是潰不成軍,自不在話下?!?/br>君合聽了拍手叫道:“精彩精彩!王爺果真神勇!說句不當說的,生在大安盛世倒是屈才了,若在赤氐中原作亂之時,定也是太|祖一般的神將國君!”忠慧王擺手笑道:“赤氐本不足為患,只是此次突然發難,定不是那一兩個細作搗鬼便能成事的。攻罷??笪颐颂釋從羌氉?,卻發現他早被人抹了脖子,便知軍中仍有內鬼,只是一時再難揪出了?;鼐┲笪乙才c父皇說了,他也頗為懷疑,只是若命人調查也一時尋不著人選。結果沒想到母妃卻遭了毒手,我親自去看了,那割喉的手法竟是與那副將別無二致,顯然是同一批人下的手。至于芍藥,她跟了母妃已有十年,最是溫柔和順的,況她手無縛雞之力的,怎么可能是她?不過是禁軍怕被責難抓了個替死鬼罷了?!?/br>君合聽他所言,心中已是驚惶,暗想:莫非大人暗中聯通赤氐?口中卻只喃喃道:“如此說來,她果然冤枉了?!?/br>忠慧王道:“只是此事沒有定論,終究人心惶惶,我也知細作是難查的,便暫且不問。旁敲側擊的將這話說與了父皇,他又何嘗不知芍藥是冤枉的,卻告訴我他已尋得一個最合適的人探查此事,你當是誰?”君合忙問,忠慧王笑道:“是六皇叔!”君合心中大驚,忠慧王仍只道:“皇叔是出了名的富貴閑人,最不問朝政的,讓他暗查此事,卻是沒人能想到的!”君合定定心神,忙道:“皇上此舉果然英明,想來赤氐一事很快便會水落石出?!?/br>忠慧王微微頷首,飲了一口茶,沉吟片刻,道:“其實我叫你進來,還有件事情想問你?!?/br>君合心中沒底,勉強道:“王爺請說?!?/br>忠慧王又端起茶杯,面色猶豫,欲言又止,未知問出什么話來,且看下回:心有愧婉言謝去者,情無悔直語問來人。☆、心有愧婉言謝去者,情無悔直語問來人忠慧王手持茶杯,指節反復摩挲著杯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君合不知他究竟想說什么,亦不敢開口亂問,只得靜靜地候著。良久,忠慧王終于開口道:“你可愿意跟我走?”君合一愣,問道:“去哪?”忠慧王沉吟道:“隨我出宮到忠慧王府去。我在宮中這么多年,見的人也不少了,你的為人、氣魄、智謀、功夫都是難得的,留在宮中在那程容華身邊,終究難得施展,就算程容華來日做了皇后太后也不過是她身邊的首領太監,尚比不得在內務府混到頭還是個有頭臉的,但你若肯隨我出去,便是海闊憑魚躍,你有什么抱負不得實現?”君合連忙起身行禮道:“王爺抬愛,奴才承受不起?!?/br>忠慧王道:“我既說了,你便承受得起。我只覺得你這一身本事在宮中實在浪費,隨我出去你得以施展,我也有你輔佐,卻是兩全其美,只看你愿意不愿意?!?/br>君合見忠慧王眼神堅定語氣誠懇,又想到賢貴妃之事,更覺慚愧難當,猶豫良久,道:“奴才得王爺賞識,實在受寵若驚。王爺所言,奴才感懷。只是程容華待奴才亦不薄,奴才也該盡心侍奉,若就這么隨王爺出去,良心上也難安?!?/br>忠慧王聽了這話,緩緩放下茶杯,沒有接話,君合又道:“只是王爺待奴才更勝主子,奴才也不敢辜負王爺。若王爺不棄,奴才愿意在宮中為王爺留心各人各事,王爺若有事用得著奴才,奴才也定赴湯蹈火,以報王爺知遇之恩?!?/br>忠慧王聽說,又沉默良久,君合怕他動怒,連忙跪在地上候著,半晌,忠慧王開口道:“你說的也在理?!闭f罷笑了笑道:“你倒是與觀韜說的話也都一樣,莫不是提前商量好了罷?”“觀韜?”忠慧王笑道:“是啊,除了我身邊的,統共我眼中只有你們兩個,前日我也問了他,他也是這樣說,不肯隨我去。只是你說回報程容華倒也罷了,父皇對他又有什么?可見只是借口推辭罷了?!?/br>君合見忠慧王說到此處神色不豫,心中想道:皇上對冷大哥有沒有什么不知道,只是他便是為了谷公子也是不肯輕易去了的。便道:“冷大哥對王爺的心也是一樣的,只是而今在宮中,卻比立時隨王爺出去更有益些?!?/br>忠慧王道:“罷了,終究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