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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乞白賴求她的!”這話不假。杜君棠捏著江帆的下巴,硬把他正臉掰向自己。臉對著臉的那種,特別近。他滿眼都是探尋,或許還有一點不滿,不滿江帆模糊的說辭。杜君棠沒再開口說話,只是那神情明擺著在追問:求她什么?你有什么可求她的?江帆這回清醒了,他看明白了,他的主人還是不滿意他的回答。封閉的車廂瞬間變得越來越狹小,連氣氛都摻了點說不上的曖昧。江帆無比清晰地感覺到杜君棠注視著他的目光,可他不敢回看,就垂著眼睛,任由那人捏著自己的下巴。車后突然傳來催促的喇叭聲,江帆嚇得頓時回了神,擺正了自己的腦袋,心跳如擂鼓。下巴上還有杜君棠手里的溫度,和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香味。——為什么、為什么呢?他生銹的腦子亂轉一通。江帆朝著綠燈,狠狠踩了一腳油門,他做了個深呼吸,跟赴死似的開口。“因為我暗戀您?!?/br>這話好像也不假。第23章回家的路上下了場小雨,又快又急,輕輕打在車頂,連“滴滴答答”的聲音都很輕。這個秋天好像總在下雨,城市被濕潤的氣流籠罩著,等待在冬天落雪或是結冰。C市已經多年不下雪了,或許也下過,只是積不起來,很快又化掉。可杜君棠總覺得自己見過紛紛揚揚的大雪,那些雪積在小商店的房檐上,慢慢凍住,成了細細的冰柱。他記得雪壓在枝頭上的樣子,枝頭的葉甚至還沒落光,葉脈像血管,掃掉葉面上的雪,會泛晶瑩的綠光。他記得那么清楚,連細節都能在腦海中具象化,可他竟然完全想不起來這一切是在哪里發生的了,或許是夢里。杜君棠在別墅門口就下了車,他往花園里走。這時雨已經停了,他鞋底沾了新鮮的泥,無意踩斷地上的樹枝,發出“嘎吱”聲。江帆跟在杜君棠后面,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江帆停頓了一會兒,應該是在腦海中琢磨了很久想說的話,才用恰到好處的音量開口:“暗戀……暗戀的意思,就是私下里暗自仰慕您的意思?!彼睦锪R了句cao,罵自己,覺得自己越抹越黑,“欸,也不是,就是、就是那個欣賞,欣賞,您明白吧?”——你他媽到底在說什么!江帆拍了一把自己的腦門,第一萬次想把自己就地挖坑埋了。杜君棠一路往前走,步子不緊不慢。雨后的天陰沉沉的,江帆盯著杜君棠的后腦勺,不知道他說的話杜君棠聽見了多少。他想讓杜君棠聽見,又想讓杜君棠一句也聽不見。短短一條路走得扎腳,江帆忍不住,又想說話。杜君棠未卜先知似的,把修長漂亮的右手輕輕一抬,示意江帆閉嘴。安靜了。杜君棠難得地親自動手開鎖,先一步進門。成天跟他這位下屬待一起,他遲早得犯點什么病。這挺大一人,一天到晚的,嘴里凈亂跑火車。杜君棠在門口換了鞋,去二樓書房取他的框架眼鏡,今天他忘了把它帶在身上。因為度數一直不高,所以他并不會總記得隨身攜帶框架眼鏡。戴眼鏡這習慣大概由來已久,因為在那次出事之后,他竟然還奇異地在屋里發現了幾副屬于自己的平光眼鏡。他倒并不太清楚自己有這么個愛好。杜君棠在書房里逗留了一會兒,從書架上挑了兩本書。他一手抱著書,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從手機里調出最新的業內資訊,邊看邊朝外走。他在護欄邊停了會兒,恰看到江帆正蹲在鞋柜邊,手里拿的好像是他進門時脫掉的那雙鞋。杜君棠頓時有些警醒,掌心有被絨毛搔過的觸感,那感覺很特別。饒是如此,他開口時還是那樣不輕不重的力道:“江帆,干嘛呢?!?/br>空蕩蕩的屋里,這話霍地落下來,嚇得江帆一個激靈。不過這回他可沒有做賊心虛,他坦坦蕩蕩道:“準備幫您刷鞋?!?/br>杜君棠倚著欄桿,看江帆迎上來的無比誠懇的眼神,信了大半。“鞋先放衛生間吧?!贝蟾潘蚕肫饋碜约夯丶視r弄臟了鞋幫,回應態度尚算溫和。停頓片刻后,杜君棠抿了抿唇,才又添了一句:“以后發情的時候直說,別背著我偷偷……”罕見的,杜君棠說話打磕絆了,并且沒一點準備續上后半句的意思。背著他偷偷干嘛呢?江帆臉騰地紅了。他想起自己當時像變態一樣偷偷嗅杜君棠貼身穿過的上衣被抓包,羞恥得想立刻去世。自己能偷偷干嘛呢?杜君棠的腦子里都想了些什么???!cao!不準再想了!他現在就想沖進杜君棠腦子里拉閘。現在,立刻。江帆還蹲在原地,撒手把鞋扔了,兩只手捧著臉,像只鵪鶉似的把頭埋起來,耳朵紅得要滴血。第24章江帆沒換衣服,只脫了件外套,就拎著杜君棠的鞋去一樓衛生間清理。他就那么蹲著,襯衫的下擺扎進西褲里,皮帶束得緊,即便他弓著身,腰后那一截也溜不出來。反倒是正經修身的版型貼著rou,勾勒出身形,才讓人咂摸出一點勾人的味兒。江帆手里的活做得很細致,就是專注的神情里摻了點懵。杜君棠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他眼前久久揮不散。從前杜君棠對他做過更多不可言說的事,卻沒有哪件能比這件還令他羞赧。搞得他好像一個多下流的變態!江帆驀地加大了擦鞋的力道,感覺到后腦處發尾的汗嘩嘩的流,流進他的脖領子。他以為這是他心率過快帶來的副作用,琢磨等等就好了。奈何身體越來越熱,他甩甩腦袋回神,頭發絲兒上的水飄了他一臉。江帆瞇著眼睛抬頭看,睫毛上水霧蒙蒙。“cao?!?/br>他開的是浴霸。廚房里,杜君棠正在煮咖啡。他夜里預備處理一些工作。他舀咖啡粉的時候,動作有半晌停頓,思考過后,比平常多放了一些。他煮了兩人份的。一杯按他口味加了點奶,另一杯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加奶加了兩大勺糖。拿著勺,抖最后一下腕子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齁得慌。糖粒盡數滾落進褐色咖啡里,杜君棠盯著留有殘渣的咖啡壺,無比確定自己現在很清醒。所以他剛才是在干嘛呢?杜君棠皺了皺眉,端起那杯足量奶足量糖的咖啡,準備倒進水槽里。“老板,”聲音從廚房外傳過來,“鞋我放在玄關了?!?/br>杜君棠側了側身,廚房的推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