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候大人將你派去侍奉陛下不是為了讓你多嘴的，我們常世的規矩在王宮根本行不通，你懂嗎？”

“秋月不懂，秋月只知道陛下喜歡斑大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這樣是錯的嗎？”

“這沒錯，但在王宮就是個錯?！?/br>
“為什么？”

“王在登基前有伴侶還好說，但登記前沒有登基后就不能成親?！?/br>
“什么？秋月并沒有聽說過?！边@樣的話，那她不就是好心辦壞事？陛下當時把這個任務交個她，如果她沒完成的話，陛下會不會對她很失望，會不會不開心？

“不過，如果王進行野合，生下孩子的也不是沒有，那樣就可以封為王后大公什么的?！?/br>
“怎么會這樣……”斑大人可是男的，怎么生孩子？那樣的話，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陛下在一塊了？“請恕秋月再多嘴問一句，如果陛下和斑大人要在一塊的話，會怎么樣？”

“不知道?！崩蠇邒邠u頭；“大概……會失道吧？”

十二國的天道就是只有男女成為夫妻才可以向里木許愿求子，雖然并沒有必須女性當王后的法令，但是沒見過男性當王后的例子，畢竟這種忤逆天道的事，沒有人會敢嘗試。

“秋月，以后這種事就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大婚儀式的事我去說，你就先面壁思過一個月吧?！鄙钌顕@息的惠候放下茶杯，站起身對秋月道。

“是，秋月領罰……”她看著自己膝蓋跪出的點點血跡，心不由沉到了深水里，涼了個徹底。

怎么辦，陛下，秋月好像把事辦砸了。

兩日后，皇宮后花園。

一直等著秋月消息的夏目有些好奇，這兩天居然沒看到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撓撓斑的脖子，盯著地上的葉子發呆。

“陛下，惠候求見?！鄙砗蟮氖膛h月低頭輕聲道。

夏目回頭，看到惠候慢慢走到他面前，下跪行禮：“臣惠候月溪，參見陛下?！?/br>
“起來吧，這不是朝堂，沒那么多禮?！?/br>
“禮不可廢?！?/br>
“好吧?！惫湃司瓦@點不好，凡是都講究什么禮，也不怕累?！盎莺蜻@個時候來見朕，是有什么事嗎？”

就光是這個朕，夏目當初還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去改口。

“是有事?！被莺蛱а?，看了看夏目身后的侍女，而后低頭。

“閔月，這里沒你事了，下去吧?！?/br>
“閔月告退?！?/br>
見侍女遠遠走開后，惠候這才道：“臣是為了陛下大婚儀式這件事而來?！?/br>
“秋月告訴你了？是選好了日子嗎？”這才兩日，一般古代皇帝大婚不是要請什么天文術士看星星翻書籍嗎。

“不是，臣是來替秋月這個不懂事的孩子請罪的?！?/br>
“請罪？何罪之有？”

“陛下大概不知，王在登基前未婚，登基后是不能成親的?！?/br>
“……為什么？”夏目抱著斑的手一松，心里好像瞬間什么空了，他低頭看斑，對方沒吭聲，則是瞇著眼看著惠候。

“因為王您已經不是人類，而是仙人了?！?/br>
夏目忽然想起來中國神話中，最著名的一對戀人，牛郎織女，也是因為仙凡有別，所以被西王母拆散了。

“仙人，不能成婚？”

“不能?！?/br>
“……”夏目抱著斑的手在逗，他以為，他原以為可以和貓咪老師正大光明的在一塊，原來，原來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不可能實現啊……

“夏目?！卑咻p嘆一聲從夏目懷里跳下去變回原形，他伸手拍拍對方的腦袋安慰道：“我們妖怪從來不注重這些，性別也好名分也罷，只要能在一塊快樂的過下去，怎樣都無所謂?！?/br>
“可是……”

“陛下，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您?！被莺蚴钦娴牟蝗绦拇驍嗨麄?，但是有些事，還是表明比較好。

“什么事?！?/br>
“男人和男人，尤其是王，是不允許的?！?/br>
夏目瞪大眼睛，瞳孔猛地一縮。

“什…么？”

“為了芳國的未來，為了您不會失道，請您忍耐?！?/br>
夏目握緊了雙手，垂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惠候覺得他言盡于此，以無話可說，于是行禮告辭了。

“臣告退?！?/br>
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斑，他搖搖頭，走了。

“也不一定會失道吧，貓咪老師……”夏目腦袋無力的靠著斑的腰，仍抱有期待。

“夏目……”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古代本身就比較保守，在加上還和仙有關系，身為一國之王，首先就要做到以身作則，男人和男人，尤其有一方還是妖怪，怎樣都不可能吧。

“抱歉，我還以為……”

“這不是你的錯，夏目，不用自責?！?/br>
“不是這個事，貓咪老師?！?/br>
“那是？”

“王，有那么容易失道嗎？”

“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天道究竟是以什么為原則運行，誰也說不準?！?/br>
“如果，我忍耐不了呢？”

“……那就只有祈求天道看不到了?！?/br>
“……”怎么可能，都是天道了，怎么可能會看不到。

“別想那么多了，夏目，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我們辭掉這個王位?！?/br>
“……嗯?！?/br>
天道這種虛無縹緲，卻又時時刻刻壓著你的東西，誰也說不準下一刻他會在哪里出現。

夏目以為能僥幸逃過天道的眼，卻未想到，這才過去半個月，峯麒的臉上，就已經有了王失道的病癥。

“怎么會這樣……”夏目伸手想碰峯麒的臉，卻在距離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不敢碰，他怕看到峯麒失望的眼神，芳國的民眾對上一任麒麟選出的峯王已經失望透頂，他這一次失道，惠候會不會又……

“夏目大人，我的臉，是不是很丑?！弊诖采?，透過床紗看向外面，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峯麒也在害怕。

他以為他會選出一個好王，一個不會失道的王，可現實告訴他，天道告訴他，夏目不是一個好王。

峯麒不是很懂，明明王只要治理好國家就可以了，為什么王喜歡什么人都要得到天道允許？這樣不公平的天道究竟誰規定的？??！

第24章祥瑞之獸（十四）

天道究竟是以什么為標準來確認王是否失道，大概除了天帝，沒有人能說得清。

王代表一個國家的顏面，所以不管是朝堂還是后宮，都不能出現任何污點。如果你是個平凡的普通人，誰會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還是妖怪，十二國戀愛自由，只要是真心相愛，就算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同、性愛，也不會有人阻止你，但王就不一樣了。

一個國家要是沒有王，那就會遭受天災和妖魔入侵，所以芳國百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