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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這位恩師,態度是恭敬的,眼眸里卻藏著果斷和決絕,不會有絲毫改變:“前輩。您不了解我和嚴敘。我和他的性格本來就不合適,我已經用了七年去磨合這段婚姻,不想再余生繼續磨合了。和嚴敘分開得這一小段日子,我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找到了真實的自己。如果分開能讓兩個人都更快樂一些,勉強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賀軍被柯西寧說得一愣,他確實想讓這兩個小輩和好,但要是有所偏向的話,他的心還是往自己的徒弟身上偏的。“罷了,罷了,反正也是你們兩人的事,以后你們是好是壞,是分是合,都和我無關了?!?/br>賀軍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柯西寧,以后他們倆的事,他都不會管了,讓柯西寧放心吧。嚴敘就是看柯西寧永遠不會拒絕賀軍的意思,所以才幾度拐彎抹角地尋求賀軍的幫助,來接近柯西寧。現在賀軍那么說,柯西寧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后,賀軍問起來柯西寧最近的工作狀況,柯西寧大致講了一下。結束后,他便和恩師告辭一步步地下了樓梯。樓下,賀萌像個花蝴蝶似的在客廳里亂跑亂晃,保姆和藍宇怕她摔跤,兩個人都追著她跑。而別人越追她,她越撒潑得歡,銀鈴般的笑聲傳遍整個別墅。唯獨嚴敘坐在沙發上,目光專注地盯著書房的方向。他看柯西寧走了下來,便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佯裝抿了一口茶。花蝴蝶恰巧撞到了柯西寧的懷里:“呀,西寧哥哥,我抱住你啦?!?/br>柯西寧一把抱住賀萌,輕輕地掐著她的小臉,逗她玩:“我們要走了。改天我和藍宇哥哥再找你玩?!?/br>賀萌一聽柯西寧和藍宇都要走了,顯然有些不太高興,但她特別小孩子心性,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長時間,她就接受了兩位哥哥要離開的事實,她只是強硬地拉住柯西寧的手,一定要來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變了是小狗”的承諾,還氣呼呼地說,要是柯西寧以后不來看她,他就是小狗。柯西寧寵溺地說了聲:“好?!?/br>賀萌從柯西寧的懷抱里下來,乖乖巧巧地仰頭看他。藍宇也和賀萌告別:“走啦,萌萌,以后吃炸雞別再吸手指頭?!?/br>賀萌嘟著嘴哼了一聲。嚴敘站起來,厚著臉皮說:“我和你們一起走?!?/br>“你應該不順路吧?!笨挛鲗幰豢诜駴Q,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你住的那套公寓,和藍宇家根本是兩個方向。你讓阿杰來接就好了?!?/br>無法反駁。嚴敘吶吶地坐了回去。臨走時,柯西寧終于看了嚴敘一眼:“明天記得要來?!?/br>嚴敘沉默地垂下眼簾,喝了口熱茶。**那天清晨,柯西寧早早地坐在了陳律師事務所的談話間里,等待著嚴敘的到來。他們左等右等,嚴敘依舊沒有來。陳沉下午還有別的客戶,他推了下眼鏡,問:“你確定他會來嗎?”柯西寧又發了一條短信給嚴敘。“我再問問他?!?/br>陳沉見嚴敘還沒有來,就隨口和柯西寧聊了幾句:“聽說蘇灝最近出現了,藍宇和他在一起了……對嗎?”陳律師是藍宇的高中同學,而蘇灝是大學學長,他是怎么認識蘇灝的?柯西寧覺得挺奇怪,沉思片刻,就直接把疑惑問出了口。陳沉愣了半刻,如沐春風般笑了笑:“他暗戀人家的事,有幾個不知道,還怕害羞?”“也不是?!笨挛鲗幇櫭?,總覺得陳沉的語氣怪怪的,他為藍宇解釋說,“他們沒在一起?!?/br>“沒在一起?”陳沉瞇起了雙眼,鏡片反射了他敏銳的光芒,“為什么?”柯西寧不便把前因后果說出來。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道疤,何必要把傷疤揭開與人說。陳沉很會察言觀色,他頷首道:“既然你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和藍宇那么多年的朋友,他想說,應該會和我說的?!?/br>就在這時,律師助理過來通知陳沉和柯西寧,說道:“嚴先生過來了?!?/br>陳沉點點頭:“知道了?!?/br>助理欲言又止。陳沉問道:“怎么了?”助理說道:“除了嚴先生,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先生一起來?!?/br>這種事得問客戶的意見。陳沉無聲的目光飄向柯西寧。簽離婚協議是兩個人的事,柯西寧不明白嚴敘為什么會帶第三個無關的人。也許是阿杰?柯西寧覺得也只有阿杰了。他點點頭,對助理說:“一起請進來吧?!?/br>片刻后,門外傳來幾聲短促的輕叩聲??挛鲗庌D過側臉,微微吃了一驚。嚴敘今天的打扮很正式,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還打了條紋領帶,甚至還打了一些發蠟。他見到柯西寧,露出一抹微笑,之后目光就沒在柯西寧身上轉移過。這些都算尋常,真正令人驚奇的是,除了嚴敘,還出現了另外一個陌生人。那是一位中年男子,差不多四十來歲,保養得還算得當,臉上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但由于常年奔波于應酬和飯局,他的小腹微微隆起,有點啤酒肚的先兆。陳沉作為律師,自然知道柯西寧和嚴敘之間,還夾了一個白梓蘊。他當然知道白梓蘊不長這個樣子,但還是小聲地開玩笑說:“這誰?白梓蘊?”柯西寧搖了搖頭,陳沉就明白這玩笑開得不恰當。嚴敘為什么會把他給帶來?柯西寧不明白,他站起來,納悶地喊了一聲:“劉導演?!?/br>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的總導演。陳沉覺得整件事從簡單變得復雜,還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嚴敘目光瞥向陳沉,認出了這就是柯西寧口中的陳律師,他態度挺好地建議道:“我們有點事要說,請陳律師先回避一下?”陳沉不太清楚眼下是什么狀況。簽一個簡單的離婚協議書,怎么把什么導演都給請過來了。他覺得有趣,但眼下確實不方便他在,他便很識相地先出去了,走之前還好心地幫他們合上了會議室的門。一路趕來,劉云出了點汗,他用手帕擦了擦汗,順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才坐下,劉云就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份雪白的合同,他把合同推到柯西寧的面前,笑呵呵地問道:“西寧,你有簽字筆嗎?”簽字筆在嚴敘座位那邊,嚴敘彎著腰把筆推過去,能看出心情也不錯。柯西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一頭霧水地翻開合同書,緊接著被合同書里詳細的內容所驚訝到。他粗略地看完后,立刻關閉合同,迎著這兩人的目光,匪夷所思地確認再三:“你們讓我演宮闈的……男一番,皇帝的角色?”劉云點頭,表示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