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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好這個船,才能活著。 ... 再次醒來,那人正精神抖擻的半撐著身子,似在潛心研究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溫良良要哭了。 她往上一拽錦衾,蒙住了半張臉,“你讓不讓人活了...” 顧紹禎笑,又在她肚臍轉了一圈,輕聲道,“今日便暫且這般草草了事,小南,我有事與你商量?!?/br> 溫良良便拉下錦衾,覆在頸項,疑道,“我們是要離開京城了嗎?” 顧紹禎一頓,顯然沒預料溫良良會作此一問,片刻又嗯了聲,捏著她的手,嘆了口氣,“是要走,不過不是現在?!?/br> 溫良良躺平了,“這幾日讀易經,算來京城不多久便有一場動亂,我不知是何,可卦象顯示,非不可破,可御可避?!?/br> 食指圈成圈,刮著她的鼻梁往下輕輕一滑,“你可真是無所不知,我卻是小瞧了夫人?!?/br> 雨聲漸大,落在青石階上,發出滴滴噠噠的聲響,愈來愈急,愈來愈悶。 京城鮮少有雨,今年不同,入秋以來,已經接二連三陰雨數日,總不見晴天。 “所以我不得不加快速度,將京城的事情盡快了結。小南,幸好有你,咱們顧府也該清理門戶了?!?/br> 他意有所指的望著門口,溫良良反手抱緊他的腰,“不管你做什么,我只要你活著?!?/br> 顧紹禎垂下臉,下巴蹭在她的發頂,“自是當然,我要與小南生許多孩子,不過,這些事要晚點做?!?/br> “為何...”溫良良不解,只以為他不喜孩子。 “我常聽過來人講,若早早要了孩子,夫人的心便悉數分到孩子身上,我不想,也不愿,夫人只是我的夫人,便是孩子也不行?!?/br> 他笑笑,又故意吹了口氣,臊的溫良良滿臉通紅。 ...... 相府嫡子大喜后,沒幾日又傳出了一件丑聞,說是那個耀武揚威的蘇姨娘,嫉恨小妾生子,故而下狠手,用紅花給她墮了胎。 此事愈演愈烈,顧淮卿也不知如何傳出去的。 事發之后,他首先做的便是杜絕傳播,只讓幾個貼身伺候的侍奉,為官多年,他在乎名聲,愛惜羽翼,卻沒想自己的家事竟然傳的沸沸揚揚。 蘇珍的孩子險些沒保住,幸而發現的及時,用了上好的保胎藥,又悉心臥床數日,這才穩了胎。 在顧淮卿看來,蘇珍自然是懂事乖巧的,便是被人下了藥,也覺不吭聲,連句委屈的話也不說,更別說哭哭啼啼讓他主持公道。 他向來討厭后宅之事,一旦拌入其中,總是麻煩。 故而蘇珍的乖巧反倒讓顧淮卿心生憐愛,自打事發后,他便一直宿在蘇珍院里,半步不曾踏進蘇郁的房內。 他也不會去苛責蘇郁,在顧淮卿看來,蘇郁為他打理府邸,生兒育女,雖然現下容不了蘇珍,卻也無可厚非。 只消兩人日后能安然相處,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覺甚好。 暮雨之后,顧紹禎與溫良良下了馬車,從廣化寺品茶而歸,方走到府門前,便看見管家從北院慌慌張張的跑向正院,形態有些倉皇。 兩人對視一眼,相攜來到抄手游廊,不過片刻,便見顧淮卿便從房中出來,面目鐵青的大步往北院疾馳而去。 “瞧瞧,都不用我插手,爛事一堆堆的來了。 小南,我們看熱鬧去?!?/br> ☆、076 偏院中只有兩個小廝躬身站著, 甫一看見顧淮卿進來,便立時相看一眼,其中一人想溜, 腳還沒邁出去, 顧淮卿疾步走上前, 抬腿將其踹到在地。 “鬼鬼祟祟,做的什么腌臜事!” 顧淮卿便是發脾氣, 連聲音都是冷的, 他斜瞟著兀自發抖的另外一個, 眉眼一橫, 厲聲問道, “大公子在做甚?!” 后面跟來的幾人順勢望去,天色尚早, 正門卻是大門緊閉,偏院中本就僻靜,尤是站在月門的顧紹禎,亦能將內里的情形聽個七八分。 男女放浪形骸, 大抵如此。 細細聽來,想是有三四個女子的動靜。 溫良良咬著唇,靠近顧紹禎偎緊了些。 “怕了?” 他輕輕咬上她的耳朵,溫良良一顫, 連忙直起身子,右手覆在柔軟的耳畔,蹙眉瞪他。 顧紹禎得逞一般, 攥緊了她的手,又道,“一會兒別嚇到?!?/br> 說話間,顧淮卿已經踢開了房門,顧紹禎拽著溫良良走上青階,甫一站定,便望見顧紹禮衣帶松垮的撲了過來,顧紹禎忙將溫良良往懷里一扯,顧紹禮撲了空,咣當一下摔在地上。 他眼上蒙了條白紗,嘴角還溢出水來,一身的酒氣,似在胃里翻涌數次,嘔上來的。 他單膝撐著地面,好容易踉蹌著晃了起來,又伸出手指四處嘩啦了一圈,yin/笑著斥道,“看你們往哪里跑!” 說罷,陡然轉身,一把抱上滿面怒容的顧淮卿,溫良良霎時屏住了呼吸。 暴風雨,要來了! “英英...不對不對,讓我再猜猜,英英的腰細一點,你是阮阮!” 白紗一把扯下,顧紹禮興奮的嘬上嘴,卻在看見顧淮卿的時候,嚇得連連后退了數步,最后抵在柱子上,才穩住了身形。 “爹...爹你怎么來了?!彼岩律褦n了攏,一身的汗漬塌透了后脊,前懷還有細密的水珠子不斷滾落,額前的頭發黏膩成一團,顧紹禎胡亂擦了把嘴,結結巴巴的站定。 “爹,你聽我說,”顧紹禮本想解釋什么,又忽然想不起該怎樣解釋,他伸手在空中停著,便在此時,蘇郁跌跌撞撞的撲了進來,一進門,那動情的演技便跟著上來。 “紹禮,我的兒,你怎的穿著如此樸素,這都是前年的舊料子,你何苦難為自己,即便心情郁憤,也不能毀了自己的身子...” 顧淮卿聽得云里霧里,轉身虛扶了一把,問,“夫人,你說的是何意思?紹禮出了什么事,怎的就穿起前年的舊衣裳來了?!?/br> 蘇郁扯出前懷的帕子,盡力平息了喘氣,方才甫一聽見盧三的密報,她便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一路小跑,自然累的氣息短促。 她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憐的抓住顧淮卿的衣袖,又是三聲泣淚,“老爺便不要問了,當著諸多下人,別傷了顧家和氣?!?/br> 顧紹禎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他側過頭,斜挑起腳尖在地上踢了個石子,“蘇姨娘,敞開了說?!?/br> 蘇郁幽怨的望去,又是三聲泣淚,她這幅樣子,倒讓顧淮卿心里沒了底,況且他不喜顧紹禎,如此一來二往,他便疑心是不是這個兒子在其中搗鬼。 顧淮卿攙住蘇郁的胳膊,連聲音也放緩了許多,“夫人,慢慢說,為父為你做主?!?/br> “老爺,我們沒有委屈....”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