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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置她于死地...” “我讓她死了嗎?馬蹄鐵壞了,馬受驚狂奔,車里的人便一定要死嗎? 我那是讓天做決定,天意讓她死,那她便沒命活,若她命大活著,那我也不再計較。 誰讓她欺負我的人?!難道不該死?” 本是心平氣和的一番話,不知為何,說到最后,竟自顧自的生起氣來。 顧紹禎就著帕子嘔出污血,太陽xue處的神經跳的好似瘋了一樣,他后躺過去,精疲力盡。 玉暖閣內,從始至終,溫良良仿佛啞了一般,只紅著眼睛哭,抱著那件衣裳掉淚,撫在掌心的觸感,讓她不斷想起顧紹禎被刺身亡的景象,她喉嚨啞了,心也跟著岔氣一般,每每呼吸,都仿佛撕心裂肺,刀劈火燒。 慶安帝聽到了鼓聲,驚得渾身一顫,在閣內踱步數個來回,忐忑的望著高貴妃,“朕這幾日眼皮狂跳,原就是要出大事了,登聞鼓十幾年不曾敲響,這是怎的了,??!” 他兩手一攤,敗家子的模樣盡顯淋漓。 高貴妃瞟了眼溫良良,又挽住慶安帝的胳膊,小聲道,“皇上莫急,還有昱琮為你分憂,不若先讓良良回去,我們也好看看出了何事?!?/br> 這番丑態,自是不能當著臣民的面。 高貴妃輕咳一聲,見慶安帝回了神,便吩咐道,“你先回去吧,事已至此,不宜過度傷身,顧二公子必不愿意見你沉淪,你好好想想,別犯糊涂?!?/br> 最后四個字,她別有用心,溫良良當然明白,她是警告自己,別去招惹宋昱琮。 “出來了,公子,夫人出來了!”原本靠在馬車上的朱桑,忽然一蹦,回頭指著宮門喊道,“公子,夫人出來了!” 顧紹禎睨了他一眼,低聲道,“低調?!?/br> 朱桑搓了搓手,難掩面上的激動,“公子,咱們要不要上前..” “跟著就好?!鳖櫧B禎將簾子落下,只留了一道窄窄的縫隙。 溫良良從宮門回到溫府,用了幾個時辰,馬車便跟在她后頭,不緊不慢,她就像丟了魂一樣,抱著那件水青色的衣裳,神情恍惚。 饒是朱桑,也一度難忍,更別提車內那個嘔了幾次血的男人。 終是送回了溫府,顧紹禎倚靠在榻上,吐出的濁氣燥熱難耐,彭吉也在此時趕了回來。 “公子如何了?”他看了眼朱桑,又將視線投向車內。 “死不了?!?/br> 顧紹禎撩起簾子,問,“馮妙兮死了?” 彭吉拱手一抱,“馬蹄鐵的鐵釘刺入馬掌后,那馬便瘋了一樣四處狂奔,癲的馮妙兮從車簾處墜了下去,不偏不巧摔倒了石頭上。 雖沒死,我瞧那樣子,像是摔斷了右腿,臉上也掛了彩?!?/br> ☆、064 “活該?!鳖櫧B禎趴在簾后, 陰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馮妙兮那般不知深淺,他當寶貝捧在手心的人, 竟敢當眾去踩踐, 可不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空叟的茶室里, 檀香燃的徐徐裊裊,案上依次擺著成色極好的紫甌, 以湛清的泉水浸泡了一宿, 油亮亮的好似新成釉之時。 空叟不緊不慢的用竹夾夾出紫甌, 以沸水擊開紋路, 茶香溢出, 滿室悠然。 “建窯的紫甌如今做的愈發精良,朕近幾日得了十盞極品, 回頭賞了你,也好物善其用?!?/br> 慶安帝手微微一抖,熱茶濺到手背,他煩躁的摔了盞, 起身來到窗前。 “皇上心思不定,不若試著深吸調陰陽,神氣交合清虛內臟,神斂氣聚, 呼吸自調?!?/br> 空叟頗為可惜的看著那個紫甌,紋路根根似兔毛,便這樣被毀了。 慶安帝聞言, 果真調了調內里,后又迎著茫茫白霧,吐了一口濁氣,嘆道,“朕這個皇帝,如今做的愈發無趣。 方才朕聽到有人敲登聞鼓,便讓三皇子去旁聽審理,朕是信任他的。 可是回來報信的暗衛說,他們所要狀告的人,叫馮奇,馮奇你或許不知道,他是三皇子身邊的親信。 朕悄悄派人問了,馮奇放印子錢,逼死了數十條人命,民怨四起,這才逼不得已敲了登聞鼓?!?/br> “皇上的意思,馮奇放印子錢,是受三皇子指使?!笨折琶娌桓纳膯?,慶安帝連忙四處看了一遭,低聲道。 “朕未如此明說?!?/br> “那皇上是何意思?”空叟兀的抬頭,對上慶安帝那張郁憤不平的臉,不由得笑了笑,“浩渺塵世,天下都是皇上的,可現下貧僧卻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迷茫,膽怯與踟躕?!?/br> 慶安帝直起身子,猶疑的避開空叟,一邊踱步一邊仔細思量他的話,不多時,便做了決定一般,道,“是以,這是朕的天下,本該就是朕的天下!” 空叟瞇起眼睛,收起支窗的木棱,恍若自言自語一般,“變天了?!?/br> ...... 大魏的太陽仿佛從西邊升起,連綿數日的雨停歇后,滿朝大臣竟然在大殿上,見到了久不臨朝的慶安帝。 監國理政的三皇子則恭敬的站在左首位,面無異樣。 一通早朝,各懷鬼胎,文武官員按照慣例上完奏疏,幾經唇槍舌戰后,慶安帝便覺得頭腦發脹,神思困頓。 他撐著額,時不時垂眸打量殿上的臣子,又用余光端量自己那個最喜愛的兒子,他謹小慎微的活著,便是做了皇帝,前半生畏懼皇后,到如今忌憚兒子,想想也是窩囊。 他嘆了口氣,殿上的爭論也稍稍平息了些。 御史大夫面色肅穆,忽然雙手捧了奏疏,拱手奉上,沉重萬分的說道,“皇上,臣家門不幸,臣女赴宴回府途中,突遇馬匹瘋魔,狂亂中將臣女摔下,正巧撞到了石頭上。 臣女的右腿..大夫說,這輩子恐是廢了?!?/br> 馮思源涕淚橫流,又道,“臣女如今情形,不便入王府為正妃,臣不敢瞞報,特來向皇上請旨?!?/br> 慶安帝嘖了一聲,又下意識的看了眼宋昱琮,宋昱琮仍舊站在那,恍若未聞,便是連一絲絲的驚懼都不曾望見。 他暗暗吁了口氣,重新倚靠在椅背上,“這...馮卿之女朕也見過,是個知書達理,溫柔嫻靜的姑娘,可惜了?!?/br> 說罷,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手扶額,眼睛瞥向抬眼的宋昱琮,他瞪了瞪眼,示意宋昱琮主動開口。 馮思源只有馮妙兮一個女兒,嬌生慣養,處處成全,可事關皇家聯姻,他不敢隱瞞。 皇室不允廢人為妃,尤其還是如日中天的宋昱琮之妻。 “那,”可如何是好,慶安帝頗為頭疼的思量再三,又道,“馮卿嘔心于朝務,兢兢業業,不曾有怠,只是事關國本,茲事體大,朕也不得不以大局為重,這門婚事,就此作罷?!?/br>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雖婚約作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