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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劉彥尚在恍惚中,他低頭看了看劍,又扭頭看向黑衣人,最后破口大罵,“你他媽就這么把人殺了?我還沒好好折磨他,我胳膊腿是怎么斷的,便宜了這個小白臉,你...!” 黑衣人收起劍,腳尖一滑,將地上的長棍猛地一勾一踢,單手握住后,立時橫起,他往后迅速退了幾步,長棍在空中飛快的一轉一敲,伴隨著呼呼的聲響,結束與劉彥一聲慘叫。 彭吉屏住呼吸,輕輕擺了擺手,埋伏于四周的暗衛便漸漸四散開來。 黑衣人蹲下身,他探手貼住顧紹禎的鼻間,停頓了有片刻的功夫,便起身來到劉彥跟前。 他“鳴”的一聲拔出長劍,就著劉彥的衣裳擦凈劍首,又掰開劉彥的手指,將劍安放進去。 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透過門縫,隱約傳進倉庫,黑衣人躲在門后聽了少頃,便立刻回身,一手將溫良良抱起,利索的翻身跳窗,隱沒在漆黑的夜里。 朱桑進門后,一眼瞥見死去的劉彥,他死狀有些慘烈,棍子直接敲破后腦,砸出巨大的凹洞后,血漿四濺,沒有掙扎的痕跡。 “傷天害理,自作自受?!敝焐L吡诵└刹莞苍谒砩?,又從懷里取出干凈的帕子,捏著那根長棍移開顧紹禎的右手,笑道。 “公子,你裝死的本事愈發高明了,方才我還與彭叔他們說,你不吃閉息丹都能撐得住一炷香,咱們什么時候告訴夫人你沒死?” 他縮了縮肩膀,咧嘴哈哈笑著。 顧紹禎斜斜望著那扇破開的窗子,又接過彭吉遞來的巾帕,仔仔細細擦凈掌心,嗤道,“不急?!?/br> “夫人會不會急壞...”朱陌猶疑的轉過身,與朱?;タ磶籽酆?,面上皆帶了躊躇難為之色。 “回京途中派人保護好夫人,其余不必干涉?!鳖櫧B禎站起來,又換了條巾帕,擦掉胸口的血,衣裳被劃破,血漿流干,他動了動右側胳膊,袖箭一發未出。 在溫良良為他擋棍的時候,明知黑衣人不會讓溫良良受傷,卻還是險些將箭射出。 梅花袖箭精小別致,饒是夏日衣裳輕薄,覆于上臂依舊渾然不覺,除非上手去摸。箭頭重且是三棱狀,細看帶有倒刺和血槽,殺傷力極強,很是適合近距離攻擊。 顧紹禎擰眉對上彭吉若有所思的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彭吉低頭,便聽那人又道,“如此,甚好?!?/br>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死訊一出,顧紹禎便可安然無恙悄悄折返回京,宋昱琮亦不會再行陰謀。 對溫良良而言,即便高貴妃對其不滿,有了宋昱琮的庇佑,尋常人便是想動手腳,也無處可尋。 “公子,果然如我們所想,從你和夫人被綁之后,這伙人便有意對外漏出馬腳,似乎想要人查到劉彥和你的下落?!?/br> 朱??戳搜鄣厣夏侨?,見顧紹禎率先走出倉庫,便隔了兩步,相繼跟上前去。 利用劉彥,混淆眾人視線,神不知鬼不覺以積怨已深,蓄意報復為由,解決掉自己,顧紹禎拎起唇角,抬眼看向檐角的那輪明月。 可謂一石二鳥,出手利落。 “公子,萬一入京后,三皇子他不放夫人...”彭吉壓低了嗓音,悄悄抬起頭,又趕忙垂下,朱桑朱陌皆是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一聲。 顧紹禎的手指撫在唇上,本就冷颼颼的眸光好似渡上一層冰,寒光凜冽。他垂下長睫,掩蓋住森森涼薄,殷紅的唇輕輕一勾,皙白的臉上盡是不屑一顧。 “他若是想這樣做,早在金陵城便與我開誠布公了。 權勢與小南,他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便不該癡纏不放,妄想全都握在手心。 我為他備了大禮,足夠他忙活一陣子。彭叔,給空叟大師傳信,讓他在慶安帝跟前,多吹吹風,讓他看看,如今的大魏國,認他慶安帝還是三皇子?!?/br> ...... 城郊東面的護城河上,一艘船慢悠悠的穿過了三孔橋洞,之后便順流直下,沿著變窄的河道,??吭谕氪值牧鴺湎?。 幾個人將將栓牢了纜繩,樹下轉出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男子,他弓下腰,從船里抱出來一個女子,周遭侍衛不遠不近的跟著,將其護送到一處宅院,便反鎖了大門。 “沿途喂食了幾顆安神丸?!彼侮喷龘荛_溫良良額前的碎發,又將錦衾拉到她胸前,隔著蜀錦屏風,冷聲問道。 “回殿下,因為姑娘悲慟過度,故而只喂食了兩顆,便一路昏睡到京城?!焙谝氯斯笆治⑽⒋寡?,聲音簡單明了。 “他..和劉彥都死了嗎?”宋昱琮只一頓,便下意識的看向溫良良。 “兩人的確當場死亡,顧二公子被劍所殺,劉彥被棍棒擊殺,兇器握在彼此手中。 根據事先計劃,奴才已經在懷州以及滎陽金陵散播消息,只說顧二公子與劉彥曾因采薇館的一位姑娘結下仇怨。 顧二公子廢了劉彥的腿和胳膊,劉彥懷恨在心,故而在懷州設伏,與顧二公子打斗中不幸雙雙死去?!?/br> 宋昱琮仔細回味一番,便揮揮手屏退了旁人。 數月籌謀,一招制敵。 劉彥從江寧縣改道懷州做貢茶生意,一來是因為其父與懷州縣令乃舊交,二來是他宋昱琮親手暗中促成。 一顆愚蠢的棋子,遠勝于諸多繁瑣的計謀。 劉彥死了,背負著殺人的名聲,徹底的將這一樁丑事帶到地下。 宋昱琮握緊拳頭,又緩緩松開,世間萬物生生不息,顧二公子的使命已然完成,那道封爵的旨意,便權當安撫亡靈了。 “不..別走,這回你聽我的...”溫良良似有醒轉的跡象,兩只手掙扎了一下,想要抓住什么,又慢慢的垂落下去。 她身上guntang,好容易出了汗之后,稍稍回落了一些,鼻間的呼吸也如同窒息一般,粗重而又急迫。 “良良,醒醒?!彼侮喷p輕撫在溫良良的臉側,弓腰壓在上方,溫良良的頸項濕噠噠的黏著衣裳,皙白的皮膚浮起一顆顆粉色的疙瘩,宋昱琮掀起她的衣袖,那些粉色的疙瘩蔓延過來,密密麻麻的好似生根發芽一般。 他嚇了一跳,便趕忙拍了拍溫良良的臉,急切的輕呼,“良良,你不能這樣,我為你修葺了溫府,為你忤逆了母妃,你不能因為一個外人,棄我傷我。 至少,你不能為了他,作踐你自己?!?/br> 宋昱琮起身,慌亂中撞到了屏風,他不斷的踱步,又不斷地回到床前,從懷州回京途中,都有大夫隨行,她的身子沒有任何異樣。 這樣的場景,他不是頭一回看見,而上一次,已經過去八年了。 目睹祖父和父親被斬殺后的溫良良,高燒不退,起了一模一樣的疹子,就跟現下完全相同。 宋昱琮躲在遠處,終是不敢上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