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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有難,海棠憑著這郡主身份,是可以和離,然后與他撇清關系,帶著孩子們繼續過著自己的福貴閑散日子。 不過她還是打算去往七星司。 就在陸府不遠的一處轉角,停了一輛小馬車,車上坐著兩人,正在車中對弈,目光時不時地朝著陸家大門這邊看來。 見著陸家老小都被帶上了七星司的馬車,才讓車夫放下車簾。 “子千啊,你也著實太小心些了,陸言之那身份是南亭候的忠仆親自承認的,假不得。更何況進了七星司,他還能回來么?”開口說話的是二皇子,近來在朝堂上,頗有些春風得意。 宋子千落下手里的黑子,直接斬斷了二皇子的大龍,眼底笑意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姿態“趕盡就要殺絕?!痹掚m如此,但北王府應該會將他們剛認回阿里的女兒保下的吧。 他這話不是隨意一說,所以眼見著自己沒了勝算,二皇子也沒半點惱意,反而是更高看這宋子千一眼了。此人心狠手辣,自己身邊可不就需要這么一個人么? 雖說父皇現在態度晦暗不清,宋子千能不能繼承爵位,以后成為自己的助力尚不可知。但就算是父皇想要削藩的話,自己在鎮安伯府上,也是暗中出了不少力的,相信父皇能看得到,所以自己還是有功勞的。 怎么算都不吃虧。 至于鎮安伯一家,自認倒霉吧,誰讓他們生了這么個黑心肝膽的兒子? 于是笑道“這些人里頭,還有兩個娃娃,只怕都用不著審問,隨意一套,話頭就出來了,這一次陸言之還真是沒了翻身機會?!币膊恢富实降紫嘀辛舜巳四狞c,竟然想讓他去瞻州。 不過二皇子更不解,宋子千為何想要去瞻州,難道他有法子要回三仙島的所有權么 如果真那樣,這富貴險中求,也是值得了。 他若是有本事將三仙島真要回來,只怕是青云路扶搖直上。 眼下陸言之的案子還沒定下來,所以海棠他們這些人也不算是犯人,因此七星司倒也沒怎么為難。 可即便如此,她也察覺到了那暗中一直盯著她們的眼睛,因此是不敢露出一點馬腳,就作尋常串門那邊,故作輕松,也就偶爾擔心陸言之一下。 也屬正常,畢竟她夫君還在七星司關著,她也不可能一直都高高興興的,不會有半點擔憂。 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一行人以海棠為首,進了殿中。 與別的地方不一樣,此處的建筑,清一色全都上了黑漆,莊嚴肅穆的同時,也給人幾絲冷意寒涼。 陸言之就跪在大殿之中,殿上除了他,還有這一排排黑衣人,以及同樣跪在一旁的邋遢老頭。 待走近了,海棠方認出來,竟然是姓聞的老賊。 只是現在他看起來,狀況看起來很不好。 可他見著海棠領著孩子和丫鬟小廝來,頓時發出恐怖的笑聲,“陸言之,不止是你要死,你一家也要給我陪葬,陪我兒的性命,哈哈哈!” 他這話顛三倒四的,嘶啞的聲音聽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海棠連忙將兩個孩子護在懷里,“不怕,爹和娘都在呢?!比缓鬆恐⒆觽兊疥懷灾磉?,見他一切安好,身上并無外傷,心里松了口氣。 陸言之見著她眼里的擔憂,心之所愧,一面安慰著“不必擔心,沒事的?!?/br> 聞叔聽到此話,又可能是見他們一家團員和睦,眼睛發紅,掙扎著要撲過來撕咬,口里仍舊叫器著“陸言之,死到臨頭了,你還大言不慚?!?/br> 殿上坐著的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這聞叔鬼叫,倏然起身,他戴著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一如那利刃,似可隨著目光直擊人心。 朝著海棠一行人看過來,“思香郡主,可認得此人?” 海棠搖頭,一臉懵然,“并不曾見過?!?/br> “你胡說八道?!甭勈辶⒓捶瘩g,然后朝陸嫣嫣陸婠綰看過去,滿懷期待地問道“大小姐二小姐,認得我么?我是聞爺爺???” 姐妹倆似被他嚇著,往海棠身前縮,陸嫣嫣奶聲奶氣地問“娘,我怕這個瘋子,他會不會吃人?”小臉上滿是擔憂。 jiejie開口了,陸婠綰怎么可能落下,“畫本子里說,瘋了是生病,生病了會吃人?!?/br> 聞叔急了,這兩個小丫頭怎么可能不認識自己呢?可惜被綁著,不然他早就逼上前去了,一面仰頭將額前的散發都搖到腦后,“你們在仔細看,當真不認識我?” 姐妹倆又往后縮了縮,搖著頭。 聞叔見此,只當孩子年紀小,記性不好,于是又朝那荷花魏鴿子以及韓素素看去,“你們呢?” 得到的結果還是不認識。 這些聞叔急了,“不可能,一定是她讓你們假裝不認識我的,對不對?”口中的她,則是指海棠。 “夠了?!标懷灾浜纫宦?,將聞叔的發瘋聲止住。 然后朝殿上的面具人道“大人,您也看到了,我不認識此人,我家人也不認識他,如果說我等串供,可我自昨日進來后,便從未出過七星司,如何與家中人通信?” 那面具人不言,但似乎也在思考陸言之的話,對七星司也十分有自信,陸言之不可能傳信出去。 聞叔連忙道“天權大人明鑒,這大齊諸多人,我聞某為何偏偏只找他陸言之,而不是別人呢?” 可話音才落,就得了陸言之的話,“這便要問你身后之人了?!?/br> 這話倒是提醒了那天權大人,暗自思量起來。 聞叔則繼續舉證,“陸言之,你休得狡辯,你若與我不認識,那你說我如何得知,你身上有紅色胎記?” 他話音才落,陸言之便忍不住笑起來,“春闈前,我與友人時常一起去澡堂子,知曉我這身上有胎記的人多了去?!逼鋵?,他是不愿意去那種場合的,誰也不認識誰,一幫大老爺們坦誠相見,難受。 可是后來一想,這京城里可不是鄉下那般,隨便脫了衣裳游泳,而且自己也非小孩了。 想讓這胎記不成為自己的把柄,只能如此。 海棠還不知此事,以為陸言之是隨便唬人的。 沒想